26·靠近·撩拨

姜屿歌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公寓，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来厘清自己如同乱麻般的思绪。

纪墨寒的吻，他的话语，他强势的眼神，如同电影画面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每一次都让她心跳失序，脸颊发烫。

那种被强大存在牢牢锁定的感觉，让她恐慌，却又在心底隐秘的角落，滋生出一丝难以启齿的……渴望。

她不敢回复他发来的信息，只是鸵鸟般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到了枕头底下。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第二天下午，尽管她百般不愿，甚至想过装病逃避，但骨子里对学业的负责以及对纪墨寒那份复杂难言的情绪，还是让她准时出现在了物理实验室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赴死般推开了门。

实验室里依旧只有纪墨寒一人。他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针织衫和休闲长裤，少了几分讲台上的严肃，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但那份迫人的气场却丝毫未减。他正站在实验台前调试着仪器，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纪墨寒.“来了？把门关上。”

姜屿歌的心猛地一跳，依言轻轻关上了门，那“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仿佛也锁住了她逃跑的退路。

纪墨寒.“过来。”

纪墨寒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姜屿歌攥紧了手心，慢慢挪了过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纪墨寒这才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缓缓扫过，带着一种审视的、不容回避的意味。

他的视线在她微微泛着青黑的眼下停留了一瞬，语气听不出喜怒。

纪墨寒.“昨晚没睡好？”

姜屿歌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小声嗫嚅。

姜屿歌.“还、还好……”

纪墨寒没再追问，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他拿起她修改后发来的电子版报告打印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纪墨寒.“坐。”

姜屿歌如蒙大赦，赶紧在离他稍远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纪墨寒却拿着报告，踱步走到了她身边，并没有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而是随意地靠在了她旁边的实验台边缘。这个位置，恰好将她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半包围圈。

他开始讲解报告中的问题，声音低沉平缓，逻辑清晰。但姜屿歌却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混合着淡淡实验试剂味的雪松气息，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震动，近到她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垂眸时浓密的睫毛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手心也开始冒汗。

纪墨寒.“这里”

纪墨寒忽然俯身，手臂从她身侧伸过，去拿放在她另一边桌面上的一支笔。他的胸膛几乎贴上了她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浑身一僵，瞬间绷直了身体。

他拿到了笔，却并没有立刻直起身，而是就着这个近乎将她半拥在怀里的姿势，用笔尖在报告上圈画着，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纪墨寒.“这个数据模型建立得有问题，忽略了边界条件的影响，应该这样修正……”

他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姜屿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后那具温热而充满侵略性的身体上。

她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喉结的滚动，能闻到他颈间干净的皮肤气息……一种强烈的、属于成熟男性的荷尔蒙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头晕目眩，几乎要软倒在椅子上。

纪墨寒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或者说，他察觉了，并且乐见其成。他讲解完毕，终于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

姜屿歌猛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后背却惊出了一层薄汗。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平复心跳，纪墨寒又有了新的动作。他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轻颤的睫毛，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一丝不听话的碎发，将其别到她的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滚烫的耳廓时，带来一阵冰火交织的刺激感。

姜屿歌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起湿漉漉的、带着惊慌和一丝控诉的眸子看向他。

他怎么……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纪墨寒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目光，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手指并没有立刻收回，反而顺势轻轻捏了捏她柔软敏感的耳垂，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温和，却又暗含深意

纪墨寒.“头发乱了。”

纪墨寒.“还有，叫我墨寒。”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姜屿歌的耳边。

叫他……墨寒？

这……这怎么可以！

姜屿歌的脸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张了张嘴，那个亲昵的称呼在舌尖滚了滚，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看着她这副羞得快要冒烟、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纪墨寒眼底的愉悦几乎要满溢出来。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今天的效果已经足够。

他直起身，退回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仿佛刚才那个暧昧撩拨的人不是他。

纪墨寒.“报告修改的地方就这些，回去照着改好。”

他语气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纪墨寒.“下次课前提交。”

姜屿歌.“好……好的，纪……纪教授。”

姜屿歌几乎是凭着本能回答，声音细弱蚊蝇。

纪墨寒听到她依旧生疏的称呼，眸光微暗，却并未纠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屿歌如获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抱起报告，连告别都忘了说，就再次仓惶地逃离了实验室。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纪墨寒缓缓取下眼镜，用指尖揉了揉眉心，唇角的笑意再也无法抑制。

他的小兔子，果然经不起撩拨。

每一次靠近，都会让她方寸大乱。

看着她因为他的撩拨和靠近而害羞的反应，让他十分甘之如饴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习惯他的靠近，习惯他的触碰，甚至……习惯叫他，“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