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日咖啡厅近乎强硬的“摊牌”后,姜屿歌彻底蔫儿了几天。她像一只被猛兽叼回巢穴、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惊魂未定,又带着一种被彻底标记后、无法挣脱的茫然。
纪墨寒依旧如常,甚至比之前更加“正常”。他不再有越界的举动,连眼神都收敛得恰到好处,仿佛咖啡厅里那个强势掠夺、宣示主权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但这种“正常”反而更像一种无声的警告,提醒着她那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触碰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不容违逆。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那个男人用最直接的方式,在她心里刻下了他的烙印。
但……难道她就只能这样一直被动下去,任由他掌控一切吗?
委屈和不甘像是细小的藤蔓,在心底悄悄滋生。她想起容遇姐姐说过的话——“顺其自然就好”、“有容姐姐在”。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叛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骤然照亮了她混乱的思绪。
她再次找到了容遇,这次不是在房间,而是在阳光暖融融的花房里。容遇正拿着小喷壶,细心地给一株兰花浇水。
姜屿歌.“容姐姐……”
姜屿歌蹭过去,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沮丧和一丝……求助的意味。
容遇放下喷壶,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般的模样,了然一笑。
容遇.“怎么了?我们家小兔子又被老三欺负了?”
姜屿歌抬起头,眼圈还有点红,她咬着唇,把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这些天憋闷的心情,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太多的羞窘,更多的是不甘和困惑。
姜屿歌.“……他、他总是那样!好像一切都要听他的,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小声抱怨着,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类似于撒娇的委屈。
容遇听完,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姜屿歌气鼓鼓的脸颊。
容遇.“傻姜姜,你呀,就是太乖了。”
容遇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容遇.“老三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想躲,越想跟他讲道理,他越是觉得有趣,越想把你牢牢抓在手心。”
姜屿歌茫然地看着她。
姜屿歌.“那……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由着他吗?”
容遇.“当然不!”
容遇挑眉,凑近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传授独门秘籍的神秘感。
容遇.“他强势,你就不会以柔克刚吗?他步步紧逼,你就不能……让他也尝尝心跳失控的滋味?”
姜屿歌眨巴着大眼睛,没太明白。
姜屿歌.“以柔克刚?”
容遇看着她这副纯然懵懂的模样,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容遇.“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你的一切优势,反过来,‘勾引’他。”
姜屿歌.“勾、勾引?!”
姜屿歌的脸瞬间爆红,像煮熟的虾子,声音都变了调。
姜屿歌.“容姐姐!你……你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可能会……”
容遇.“怎么不会?”
容遇打断她,目光在她清纯又带着不自知媚态的小脸上转了一圈。
容遇.“我们姜姜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软又乖,稍微用点小心思,哪个男人扛得住?尤其是老三那种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占有欲爆棚的闷骚男人。”
她拉着姜屿歌在花房的长椅上坐下,开始“言传身教”
容遇.“他不是喜欢掌控一切吗?那你就让他掌控不住。”
容遇.“比如,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别总是低着头,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神要软,要带着点水光,然后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再迅速低下头,假装害羞。”
容遇.“他要是再靠你很近,你别急着躲,可以微微往他那边靠一点点,或者,假装不经意地用手指碰一下他的衣袖……”
容遇.“偶尔,可以对他笑一下,不是那种礼貌的笑,是那种……带着点依赖,又有点小勾人的笑。”
容遇.“最重要的是,要让他觉得,你好像开始接受他了,但又若即若离,让他抓不住,心痒难耐。”
容遇说得眉飞色舞,姜屿歌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这些“招数”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天方夜谭,大胆得让她光是听着就脚趾抠地。
#姜屿歌.“这……这能行吗?”
姜屿歌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极大的不确定和羞耻感。
容遇.“相信我”
容遇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
容遇.“对付老三这种段位的,就得用点非常手段。你要让他明白,你可不是任他拿捏的小白兔,逼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哦不,是会撩人的!”
看着容遇自信满满的笑容,姜屿歌心底那点不甘和叛逆的小火苗,终于被彻底点燃了。
一直处于弱势,被动承受,确实让她憋闷。
或许……容姐姐说的是对的?
她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掌握一点点主动权?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过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一种混合着紧张、羞怯和隐隐兴奋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小白兔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出了不同于怯懦和依赖的、狡黠的光芒。
反攻的号角,似乎……可以吹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