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约

昭熙“公子一纸婚约，你我皆不愿。你凭什么又怪我呢？方才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情？卫家五房嫂子，各有根基，我在华京本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

说到这昭熙顿了顿，她后面的话太过直白她觉得自己不该说出来，可事已至此，话赶话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昭熙“我有顾及，我确实也需要讨好你才能过好我未来日子。”

这话如同寒天冰雪中的冰锥，狠狠砸在卫韫心头。他手中的缰绳猛地收紧用力的甚至指节泛白，他原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哪怕没有情意，也该有几分默契的平和，却不想在她心里，全是“讨好”。

少年人悄悄萌发的情窦，在这一刻断崖式下跌。

卫韫“讨好？”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昭熙“不然呢？”

昭熙“公子身居高位，自然不懂我这种孤女的难处。我只求安安稳稳过完一生，人心易变，与其对着一场虚假的婚约自欺欺人。不如早些将话说开了好”

卫韫瞧着昭熙眼神中的决绝和坚定，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比这冬日的寒雪，还要凉薄。少年人被欺骗的羞恼与失望迸发。

卫韫“好。既然你这么想，那便如你所愿。”

卫韫“从今往后，你我各守本分，不必再做那些虚情假意的周旋。我卫韫虽算不上什么良人，却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在府中受委屈。”

他垂眸看着昭熙，眼底的那点青涩暖意彻底熄灭，他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嘶鸣一声，蹄下雪沫飞溅。

昭熙身形不稳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甩开。

卫韫“姑娘坐稳了”

昭熙收回手，指尖蜷缩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明明是自己先把话说得那么绝，明明是自己要撕开那层虚假的平和，可真到了这刻，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哽的慌。

算了…本就该如此的。

泄了气…昭熙刻意忽略了那些感受，回程路上男子是怒意和不甘。女子表情倒是一路平静，平静如无事发生。

到家程熙不等卫韫伸手扶她，自行跳下了马朝着院内走去，院子里整齐摆放着酒肆送来的屠苏酒，厨房烟囱飘出白烟，祖母听见院内有动静起身出来。

余祖母“小熙回来啦”

昭熙勉强牵了牵唇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昭熙“是啊，祖母今天玩的好累，我想回屋睡会。你们吃不用等我”

她说着，不等余祖母再问，便加快脚步往自己的跨院走去，背影单薄得像要融进身后的暮色里。卫韫刚下马，就瞧见这一幕，心头的怒意莫名窜得更高。

祖母看了看昭熙的背影，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卫韫，心中也察觉出了什么。

余祖母“卫公子陪小熙玩了一日想必也累了快进屋暖暖身子，厨房炖了姜汤，刚好驱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