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恐慌

昭熙一时语塞，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袖口。楚瑜与卫珺正显然没到散场的时候。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感受着卫韫那道灼热的目光始终黏在自己身上。

卫韫“既然大哥和楚大娘子还有要事相谈，我陪郡主四处逛逛吧。总待在马车里闷着好。”

卫韫没等她回应，指尖捏着那颗枣，自顾自往前迈步，楚瑜也瞧出二人直接有些什么，立刻笑着推了昭熙一把，眼底藏着狡黠

楚瑜“去吧去吧，有卫七公子陪着，我也放心。我们谈完事便来找你们，莫要走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昭熙被楚瑜推得一个踉跄，抬头便见卫韫回头望来，眼底笑意藏不住。她咬了咬唇，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晚风掀起她的裙摆，带着草木清香，却吹不散心头的局促。

卫韫“郡主似乎很怕我？”

卫韫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指尖依旧把玩着那颗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昭熙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昭熙“公子说笑了，我只是不习惯与陌生人独处。”

卫韫“陌生人？”

卫韫挑眉，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卫韫“可我总觉得，与郡主似曾相识。尤其是郡主的这张脸，和我一位故人一模一样。”

昭熙“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自幼在江南长大，前些日子才回京，与公子从未谋面。”

卫韫盯着她紧绷的侧脸，眼底的玩味淡去，多了几分执拗的认真。他俯身半步，抬手抚上她发间的簪子

卫韫“认错人？那郡主可知，我那位故人，也有一支梅花银簪，簪头的珍珠，和你鬓边这颗，纹路都分毫不差？

昭熙浑身一僵，下意识退后半步抬手按住鬓边的簪子，指尖冰凉。这簪子是卫韫送的，她当初没舍不得丢，平时也带着成了习惯，今日事情居多忘了取下，竟成了破绽。

本就是从未改过的容貌，想装不认识本就是难事，更何况眼前人还是卫韫，眼下无人昭熙对着他，也装不下去。

卫韫“你为何不敢认我?”

昭熙“公子既已猜到，何必再问。身份有别，旧事不必重提。”

她抬眸，不见半分波澜，唯有一片沉静的坦荡，她没有躲闪，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望着卫韫。

这般的神情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卫韫心头最紧绷的地方。忽然回想起饭桌上二嫂的话，那些关于京中公子趋之若鹜。

她虽婉拒却始终待价而沽的传闻，此刻翻涌上来，竟让他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怕她忘了江北的雪夜、怕她借新身份斩断过往。

这份恐慌压过理智，卫韫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老槐树上，带着强制的急切与占有狠狠吻了下去。昭熙挣扎不得，被他扣住后颈牢牢固定。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唇齿间泛着血腥味，昭熙再也无法忍受卫韫才退开些许

昭熙“卫韫，你放肆!”

卫韫“我放肆？可我若不这样，你是不是要一直装下去，装到把我彻底忘了，装到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