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熙“谁说我要嫁给别人了？”
下意识的回答，昭熙将卫韫推开了些，指尖微微触碰刚刚被咬破的唇，那点微麻的痛感让她皱了皱眉，抬眼时，眼底带着未散的薄红，没好气地瞪了卫韫一眼。
卫韫没退远，反倒笑了。他往前凑了半步，气息几乎要覆在她脸上，目光灼灼地锁着她的眼，带着几分笃定，又掺着点不易察的紧张。
卫韫“哦？不嫁别人，那郡主想嫁谁？”
昭熙不理他，抬手狠狠擦去唇边的血迹，理着自己有些乱掉的衣襟，待举止衣着无误，不过半年之久在她身上早已不见江北姑娘的样子。
取而代之的是郡主身份赋予的矜贵与疏离，连抬手投足间都透着刻意练就的规整。
昭熙“我的婚事自有皇帝舅舅和长公主姨母为我决定，卫七公子，你亡妻过世不足一年，尸骨未寒，此时与我牵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昭熙“别一时意气用事，坏了镇国侯府的清誉，更别纠结些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她刻意加重了“不可能”三字，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怕卫韫仍想不通，昭熙避开他过于炽热的视线，偏像是下定决心又补了一句，带上里带着讽笑。
昭熙“卫七公子，你忘了余昭熙是怎么‘死’的？忘了你亲手为她立的灵堂？恳求陛下下旨，如今你对着我这个‘陌生人’这般，当真是薄情寡义”
卫韫“我薄情寡义？”
卫韫像是被这话钉住了似的。他瞳孔微缩，眼底满是错愕，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方才的笑意瞬间僵住，渐渐敛去。
卫韫“可我的妻子她没死，她就站在我面前，戴着我送的簪子，却对我冷言冷语，逼着我认下那座空坟，逼着我放下过往！”
见眼前的少年还要执拗，昭熙干脆将话说的再明白一些
昭熙“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别意气用事了卫韫，在外人眼中你发妻过世甚至都未满一年，你就要另一个女人，薄情寡义。我已经身为郡主，你觉得我要嫁给一个鳏夫，陛下能同意吗？”
昭熙“不可能的事情，就别想了。早日认清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卫七公子你应该明白”
衣袖下的手紧紧蜷缩，话说到这份上，昭熙看着他眼底未散的执拗与痛楚，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终是软了语气，避开他的视线
昭熙“我知晓，是我对不起你。之前的事，是我负了我们的过往，让你空守一场‘生死相隔’。”
昭熙“你若是日后寻亲困难，不必顾虑镇国侯府的体面，也不必怕旁人非议。我会亲自求姨母，让她为你在华京寻一门好亲事。”
话音落，她转身便要走。裙摆扫过草叶，带起一阵轻响，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在极力维持着最后一丝郡主的矜贵。
从当初选择开始，她就放弃了卫韫。她不敢冒险，更不敢赌。这世间的流言蜚语从来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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