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是来给他住院的妹妹挂单的，但没想到已经有人给他缴了医药费和手术费，甚至后期的疗养费也缴了足足六十万。
那窗口里的护士小姐姐笑容和煦：“是个高大帅气的s级alpha给缴的，不会有错。”
“高大帅气的s级alpha……”高途跟着呢喃细语。
他脑海里想了一圈，他认识的s级alpha总共就三个，一个是沈文琅，一个是陈舟，还有一个是和他毫不相干的盛放太子爷盛少游。
陈舟就在他身后排着队，而且陈舟对他向来冷淡，会帮他缴费的概率不大，何况陈舟也不知道他妹妹的情况。
盛少游更不可能帮他缴费。
高途半转过身时，低着头，忍不住说：“是文琅吗？”
他低头转身时，恰好看到身后，陈舟垂在一边的手攥紧手中的病历本，健硕有力的胳膊似乎在用力，手背的青筋凸起。
高途抬起头，目光快速掠过陈舟起伏有力的胸膛，和滚动的喉结，最后落在对方无神平静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睛充满黑沉沉的无望。
“她在喊下一位。”陈舟开口提醒。
“啊……不好意思。”高途让开到一边去。
陈舟挂了眼科，高途还有些意外，他问：“你不是头部受伤才退役的吗？”
“你怎么知道？”陈舟交了费，转身看还在旁边的人问。
高途回忆道：“我看了那场战役，有战地记者报导，还有直播，我看见你被抬出战机了，头上都是血。”
陈舟将挂号单揣兜里，和他对视几秒，低了嗓音：“吓到你了，抱歉。”
高途一愣，连忙摇头：“不用道歉，也没有吓到，就……”
他知道陈舟也有高傲的自尊心，反正照他认识的另外两个s级alpha一个赛一个的高傲看，尽管陈舟平时低调，却也一定有不能让人随意可怜的自尊心。
“我的omega父亲都被吓哭了，晕厥好几次，瘦了几斤，alpha父亲哄了好久，我退役回家后我都被压着跪下给omega父亲道歉。”
陈舟试图用一种自认为轻松的语调说话。
实则一点都不好察觉。
高途仰头看陈舟，缓慢眨了下眼，他用那张写着性冷淡的脸，说这些疑似想让高途放松的话，怎么看都有点……反差太大。
他听多了陈舟淡漠的语调，这种开玩笑似的话，他第一次从陈舟嘴里听到。
“好几个同学也说被吓到。但你没有，那你很勇敢。”陈舟继续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作为一个omega来说。”
高途倏地睁大眼，瞳孔惊颤，丝毫没有被夸的的高兴，反而恐惧，脸色顿时煞白。
“你怎么……”
陈舟垂下眼帘。
果然如此。
他以前就知道高途是omega，但一直伪装beta在学校混，甚至跟在沈文琅身边当小跟班。
“你还在用隐瞒信息素的方式跟在他身边吗？”陈舟低声问。
“……”
没等高途回答，陈舟从衬衫领口解下一枚勋章扣，放在已经恐惧到不知所措脸色煞白的高途手中。
他直视高途的双眼，缓缓道：“高途，我以军人的尊严向你起誓，以前我就帮你瞒着，我保证以后也会替你瞒着，你放心，在你追求所思所想的路上，不会从我这出现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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