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话有没有安抚到这个被吓得脸色煞白的高途，陈舟说完，果断终止话题，转头去找他看眼科的医生。
“一会检查前，我会给你眼部滴散瞳药，会持续七个小时视力模糊和畏光。”医生提前打个招呼。
“明白。”
陈舟点点头。
折腾半个钟后，医生看着他的检查结果，沉思道：“我记得，陈首长跟我说，你是执行飞行任务时，为救战友而将敌人引入强气流区，发生剧烈颠簸，头部撞击座舱仪表盘？”
陈舟现在眼睛的视线很模糊，办公室内把窗帘和灯都关了，黑暗会让他眼睛没那么不适，他闭着眼应：“是。”
“检查结果符合外力通过颅骨传导，至视神经管骨折痕迹，现在视力已经恢复到正常生活水平。”
“接下来只需静养，调整好心态，保持精神清爽舒畅，大概率不会复发。”
“但相反，精神创伤会使得颅内压间断升高，反而加重视神经管供血不足，导致复发失明。”
“当然，这个状态也无法再回归部队了。所以需要你调整好心态，养足精神，定期来检查。”
这个结果陈舟并不意外，和他在军医院检查的结果一模一样。
只是这个结果需要从这个医生那传达给他那些瞎操心的长辈。
“明白。”陈舟应道。
接下来没什么事了，医生就跟他说：“你让你的伴侣带你回去吧？”
陈舟睁开眼，模糊能看到一点视野。
“我没有伴侣。”
“我不是他伴侣。”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陈舟下意识看向身后，但散瞳药效还没过，办公室内也没有灯光，就看到一点熟悉的轮廓。
“那你还在门口待那么久，又那么担心地看他。”医生好笑道，“而且，陈上校应该不是第一次看眼科，应该知道散瞳药用完后久不能见光，是无法一个人回去的，我还以为你是陪同他来的。”
“嗯……我是他同学，我准备回去，顺道送送他。”高途走到陈舟身旁说。
陈舟眨了几下眼睛依旧没能完全看清高途，只是站起来说：“我本打算住院。”
“一点小事不用住院，再说也没那么多床位。”医生摆摆手说。
如此，陈舟绷紧唇线，也不好说什么。
高途握住陈舟手腕，牵引着他往后走，“走吧。”
从办公室，到外面走廊，陈舟都慢高途半步，任由高途将他摆布。
进了电梯，电梯内更亮，陈舟视野短暂发白，能察觉到里面不少人，他站在一个后背靠着电梯一角的位置。
但没有人挤到他。
直到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那么高大的s级alpha，还要beta保护吗？”
“我吗？”陈舟看不见小孩。
但陈舟胸前，倏地有一点炽热的气息撒在他胸膛，声音也很近，仿佛贴在他耳边：“对，这里就你一个s级alpha。”
陈舟想伸手碰小孩的头，结果手背撞到一个腹部。
“抱歉。”陈舟忙把手缩后面，以为是打到什么人了。
高途：“没事。”
陈舟：“……”
是高途？？？
高途离他距离非常近。
大概就一拳的距离。
陈舟屏住呼吸，几乎能想象到高途用正面贴近他，替他在这电梯角落挡出一个不会挤压到他的空间。
陈舟脑海里什么跟小孩说的话都忘干净了。
还是高途跟小孩温和道：“s级alpha也是要被保护的呀。”
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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