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被陈舟送回家。
现在陈舟一看到高途家门口，就忍不住想到高途昨晚倒在门口那一幕，太吓人了。
陈舟没急着走，而是靠在门口问：“高途，除了昨晚，我们几天没联系了？”
高途仔细回想，除了那日他问陈舟能不能给别人联系方式，唯一的联系就是昨晚的那通电话。
也不知道陈舟是怎么听出他不对劲，然后匆忙赶来的。
“有些天了吧？”高途倒是老实。
陈舟盯着他：“你以前连睡觉做了个什么梦都跟我说。”
高途立在原地，呆愣许久，没有反应。
陈舟接着问：“那你这些天睡得好吗？”
他现在完全不觉得会冒犯，只要高途不再以沈文琅为中心绕着转，他就有很多步可走。
过了几秒，那几秒莫名地漫长，但陈舟一向很有耐心。高途才反应过来，说了声：“还……好。”
陈舟回答很快：“那就是不好。”
高途：“……”
陈舟毫不掩饰担忧的直白目光凝在他脸上，又问：“有没有头疼？现在腺体还疼吗？”
昨晚倒在这，也是因为信息素紊乱导致的发热，并非正常发热期。
难以想象，高途这么些年来，就一个人蜷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翻来覆去，噩梦缠身。
就算倒在地上一觉睡过去，也是家常便饭，无人知晓，无人关心。
高途大概是被他一改往日的强硬态度给震慑到，但并不让人害怕，老实道：“就、就昨晚晕一下，其他时候，不疼。”
陈舟叹着气，“疼你也不会说出来吧，平时在公司发作，就自己在厕所偷偷打针。”
高途惊讶：“你怎么知道？”
陈舟：“你给我介绍的Omega说经常看到你头晕，脸色发白，但进一趟厕所就好了。”
“我、我……”高途脑子宕机了，不懂陈舟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陈舟也有些心不在焉，“我不喜欢和别人聊天，微信总共十一个好友，你，我爷爷，父亲和爸爸，一个战友，两个领导，三个店员，沈文琅。你介绍的Omega我给删了。”
“嗯？”高途下意识抬头，“这么……”
冷清。
他微信一堆客户，起码上千人，但全都是为沈文琅而准备的资源。
原来陈舟的世界这么小。
而他的世界几乎在围着沈文琅绕。
陈舟：“我不喜欢和别人聊天，你和我聊。以后我都及时回你。”
高途视线落在他身上，像是终于理解过来他铺垫一长串，就为了这两句，缓慢眨了下眼，懵懂点头：“好的。”
陈舟继续强调：“哪里不舒服都要跟我说，头疼，头晕，都要说。做噩梦，不开心也要说。”
“好……”高途怔然点头，不知为何心里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陈舟看着他的模样，很轻地扬了下嘴角，“那我回家了。”
高途靠近他，“我送你。”
“问我。”陈舟还站在那不动。
高途又是一愣，脚步停顿在陈舟面前一步，两人近距离看着彼此，他才发现陈舟的眼神像一道漩涡，让人不自觉紧张，心跳飞快，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问、问什么？”高途不解道。
陈舟：“问我回哪个家。”
高途乖巧地顺着问：“请问你回哪个家？”
陈舟看一眼腕表，认真回答：“先回一趟你住过三天的老陈家，大概六点半到，收拾过易感期时留的行李，然后六点四十出门，回离你一百米的家，大概七点到。”
高途茫然又乖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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