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伸出手扒拉他那刚刚胡乱吹乱的头发，嗓音沉而缓：“那以前为什么没想过把他弄进去？”
高途也仔细回想一下这个问题：“可能是以前没胆子。”
“现在胆肥了？”
“嗯。”高途点点头。
因为陈舟不止一次说他很勇敢。
嗯完高途就呼吸越来越急促，察觉到不对劲，陈舟在用信息素勾引他发情。
“陈舟……”高途声音闷哼的，气喘不顺，“我错了……”
他倒在床上，侧头看坐在旁边无动于衷的男人，Alpha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又冷漠。
勾引他，又不安抚他。
原来陈舟生气是这样的。
高途对这个认识已经从害怕转变成隐晦的兴奋。
“小兔子长大了，很独立。”陈舟声音平缓，还是盘腿坐在那，看着被昏黄的床头灯照亮的脸上带着迷离和渴望，“什么都靠自己，这值得夸奖。”
“嗯。”高途的喘息变得沉重，嗓音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沙哑。
“我想看看靠自己的小兔子。”陈舟托着脸看他。
高途艰难爬起来，两种契合度极高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交融，极大的空虚感因为某个在生气的男人无动于衷而蔓延。
高途不得不听男人的话，哄他不生气，刚穿上不久的睡衣脏了。
可不管他怎么卖力演，陈舟还是坐在那不动，还问他：“我的家庭让你感到压力了吗？”
“没有，”高途极快地反驳，“你爸爸说过，你们家不看家世……”
若不是有这句话，他可能真的会对陈舟，像当年对沈文琅一样望而却步。
“那是觉得世上没有无条件的底气和爱吗？你不信我？”陈舟接着问。
高途跨坐在他腿上，这话让高途短暂地停滞，却回答不上。
实际上，他和陈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里，陈舟就是在充满无条件的底气和爱里长大。
所以从以前开始陈舟做任何事看起来都很得心应手，很松弛。
除了暗恋这件事，高途没见过他紧绷。
他也问过陈舟喜欢他什么，陈舟沉思几秒，说缓过神来就喜欢上了。
而他不光暗恋，所有事都需要他极度绷紧神经去做，他从没享受过，什么是无条件的支持和爱。
高途发现这个男人沉甸甸的抽不动，他埋头在陈舟肩上蹭，很快领悟到什么，认错道：
“你是我男朋友，是未来的丈夫，是一家人，就像我十几年如一日为小晴奔波医药费，这就是无条件支持和爱。我们是一家人，彼此依靠，才是对的。我错了，陈舟。”
“不要生气，好不好？”
话音刚落，陈舟这才释放一点安抚信息素给他解渴。
陈舟一只手按住高途后脖子和他接吻。
在昏黄的灯光中，高途眼神恍惚，因为短暂分开而露出一小截舌尖，陈舟镇静又直白地告诉他：“高途，我就是来爱你的。明白吗？”
“……明白。”
凌晨三点，他俩都沦落到睡地板陈舟的小狗窝。
陈舟嘴里嚼着薄荷糖，拍了拍把自己塞被窝里团成一团的包子，“更像鹌鹑了，鹌鹑兔。”
高途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稍稍露出半张脸，一双羞涩湿润的眼睛看着陈舟。
“很难为情？”陈舟抚摸他贴在额头上的柔软发丝。
高途嗓音还有些沙哑的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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