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回来就不是小兔子了,而是鹌鹑。
他站在门口,先是打量一眼陈舟的脸色,陈舟坐客厅椅子上,单手支着脸安安静静的。
发现对方目光直接利落地定在自己身上,高途就在门口靠着门板不动,不出去,也不进来,低着头时不时偷看一眼沉默的陈舟。
“你眼睛……好了啊。”高途试着开口。
陈舟不轻不重地嗯一声,朝他招招手。
高途这才松口气走过去,很自然地坐陈舟腿上,鼻梁一轻,眼镜被陈舟推掉。
他们虽从没做到底,却很熟悉彼此的接吻习惯。
除了第一次陈舟在咖啡店表白那次,后面陈舟每次推他眼镜都是为了接吻。
摘眼镜就像某种讯号,高途先下意识地捧着陈舟的脸想迎上去接吻。
但陈舟撇开头躲掉了。
高途错愕地望着他。
“受伤了吗?”陈舟问,手在高途身上到处摸索。
高途任由他检查,“没有,他被你控得死死的,我没受伤。”
最后陈舟从他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往旁边垃圾桶一扔,声音不容置疑:“你在调理身体,知道吗?”
高途一怔,乖顺低头:“知道。”
原来是气他抽烟。
“没有下次。”
“嗯。”
陈舟这才把高途推开,起身拿衣服去洗澡。
高途还是很忐忑,陈舟要是生气骂他两句都好,毕竟被骂十多年,他这方面的承受能力是惊为天人的。
偏偏陈舟这样安安静静的,只教训他不能抽烟的。
好可怕。
陈舟洗完澡出来就坐在自己地板上的小窝,低头玩手机。
高途也拿睡衣去洗澡,出来看到他没在玩手机了,而是坐在衣装镜前,手拿吹风筒,又朝高途招招手。
吹风筒的声音没开到最大,温和的,慢悠悠的,陈舟修长有力的指尖插进他发间,一点点细腻地帮他吹干头发。
高途莫名紧张,看着镜子里的陈舟,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暗,像蕴藏着风暴。
“陈、陈舟,你要不要骂我两句?”高途挺直腰杆,紧张地发出请求。
陈舟很轻地笑出声,专心为他吹干头发:“骂你什么?”
高途吞咽一下,颤着声说:“因、因为我以身犯险,没告诉你。”
“嗯,知道错就好。”陈舟非常好脾气地跟他说。
“我还能解释。”
“嗯,你说。”陈舟耐心道,手指插进他发间捋起,又落下,用吹风机慢慢吹。
高途受不了他慢悠悠开慢档吹头发的节奏,自己抢过吹风机开最猛,胡乱扒拉两下,干了就关掉,太影响说话了。
“要不要把灯也关了。”陈舟看着他提议。
“哦……好。”高途起身去把房间灯关掉,两人就回床上准备说悄悄话。
高途还没开口,就先闻到陈舟的信息素在冒出来。
“嗯……你……”
“说啊。”陈舟盘腿坐他面前。
窗帘也关了,只留一盏床头昏黄的小灯。
高途恍惚地哦了声,才缓慢解释:“因、因为我怕我爸爸去犯罪被抓,我和小晴就完了,这对你们家影响也不好。”
陈舟语气很随意,看着也不是很在意这个话题:“嗯,怎么想到把他送精神病院的?”
“我认识挺多人的……”高途想到是因为沈文琅才认识了不少人脉,但又不好在陈舟面前提沈文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