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迟疑。顾云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奔跑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还有些急促。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背光而立的墨寒知。
墨寒知没有开大灯，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那双桃花眼里暗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却比直接的怒火更让人心惊胆战。
“哥……哥哥，我回来了。”顾云阁的声音细若蚊蚋，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单肩书包的带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低着头，不敢与墨寒知对视，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墨寒知没有立刻说话，这种沉默的凌迟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他缓步向前，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每一下都敲在顾云阁脆弱的心弦上。
“二十分钟，超时了三分钟。”墨寒知终于在顾云阁面前站定，声音平淡，却带着冰冷的审视。他居高临下，目光扫过顾云阁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汗湿的鬓角，以及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单薄胸膛。
“对、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顾云阁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在墨寒知无形的压迫下，任何解释都显得徒劳。
“买书？”墨寒知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的嘲讽，“什么重要的辅导书，需要劳驾学习委员亲自陪你去？还‘不方便’接电话？”
他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抬起了顾云阁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顾云阁的瞳孔猛地一缩，里面盛满了清晰的惊恐，像落入陷阱的幼兽，绝望又无助。
“是……是物理和数学的……”顾云阁被迫仰着头，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陆衍他……他成绩很好，帮我挑一下……”
“哦？关系不错。”墨寒知的手指微微用力，掐得顾云阁下巴生疼，但他不敢挣扎，“看来我不在的这两周，你过得挺精彩？交到‘好朋友’了？”
“不是的！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云阁急得眼圈都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就是普通的同学……真的只是买书……”
“我想的哪样？”墨寒知逼近一步，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顾云阁脸上，语气却冰冷刺骨，“你倒是说说看，我觉得是哪样？嗯？”
顾云阁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他知道任何辩解在墨寒知这里都是苍白的，墨寒知只相信他自己愿意相信的。
好霸道，他好喜欢。
看着那滚烫的泪珠滑过苍白的脸颊，墨寒知心底那股暴戾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哭？他有什么好哭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
就在这时，墨寒知的目光被顾云阁单肩背着的书包侧袋里的东西吸引——那似乎不是一个笔记本或习题册的形状，而是一个细长的、用彩色包装纸仔细包裹起来的小盒子，甚至还笨拙地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丝带蝴蝶结。
那是什么？看起来……像份礼物。
墨寒知眼神一凝，松开了钳制顾云阁下巴的手，转而直接探向那个侧袋。
顾云阁察觉到他的意图，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侧身躲避，护住那个袋子，声音惊恐到变调：“哥哥！不要！”
但他的反抗在墨寒知面前微不足道。墨寒知轻易地避开了他徒劳的阻挡，两根手指夹出了那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墨寒知将小盒子举到两人之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云阁面无人色的脸，“送给谁的？那个叫陆衍的……学习委员？”
“不……不是的！”顾云阁猛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慌乱，“是……是……”
他“是”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墨寒知，希望他不要拆开。
墨寒知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猜疑和怒火交织。这种精心包装的礼物，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同学间会送的东西。他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顾云阁的哀求，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包装纸。
包装纸下是一个朴素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墨寒知挑眉，打开了盒盖。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钢笔。笔身是低调的哑光黑色，笔夹线条流畅，设计简约而富有质感，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绝非顾云阁平时那点微薄零用钱能够轻易负担的东西。
墨寒知愣住了。这支笔的款式和品牌，是他惯用的。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不会是给那个什么陆衍的。
他抬起眼，重新看向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般的顾云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钢笔？”
顾云阁死死咬着下唇，唇色一片苍白，他低下头，用细若蚊蚋、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哽咽道：“……生日礼物。”
墨寒知的心跳，漏了一拍。
生日礼物？
他这才猛然想起，再过几天，似乎就是自己的生日。他早就习惯了身边人的奉承和昂贵礼品，也从未对生日有过任何期待。可是……顾云阁？这个被他视为玩物、随意欺辱的小东西，竟然记得他的生日？还偷偷跑去给他买礼物？
所以，他所谓的“和同学买书”，实际上是去给自己挑选生日礼物？那个陆衍，或许真的只是碰巧同行，或者……是被拉去参考意见的？
所以，他刚才的惊恐、阻拦，不是因为礼物是送给别人的而心虚，而是因为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墨寒知看着手里这支显然花了心思和不少积蓄的钢笔，又看向眼前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却因为计划被戳穿而满脸绝望和羞窘的顾云阁，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点想笑，又有点莫名的……滞闷。
他精心酝酿的兴师问罪，他狂暴的占有欲和猜忌，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场荒谬的独角戏。
这个小废物……竟然是在偷偷准备这个？
墨寒知捏着那只丝绒盒子，指尖微微用力。他看着顾云阁那副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原本想要狠狠“教训”他的念头，忽然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他沉默了片刻，将钢笔连同盒子一起，随手放进了自己裤袋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下次，不准让别人替你接电话。”
说完，他不再看僵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顾云阁，转身，径直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拐角，墨寒知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礼物，我收了。”
然后，他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
客厅里，只剩下顾云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茫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
哥哥……收了礼物？
没有发火？没有更可怕的惩罚？
他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只能勉强扶住旁边的墙壁支撑住自己。巨大的情绪起伏让他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而回到书房、关上门墨寒知，靠在门板上，再次掏出了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盒盖，看着那支低调而精致的钢笔，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笔身。
良久，他极轻地嗤笑了一声，语气复杂难辨：
“……蠢货。”
只是不知道，这个“蠢货”，究竟是在说那个楼下吓破了胆的小东西，还是在说……刚刚那个险些失控的自己。
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墨寒知的生日如期而至。
与顾云阁预想中可能只有李阿姨和一碗长寿面的清冷不同，墨寒知的生日排场极大。沈阅和林景琰早早就在城里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铂宫”定下了最大的包厢，消息灵通、想要巴结墨家少爷的各路人物闻风而动，场面奢华喧嚣，与军训基地的简朴艰苦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顾云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躲在别墅的角落里，默默度过这一天。但傍晚时分，墨寒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司机到门口接你。”墨寒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是隐约的音乐和人声，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顾云阁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心脏沉了下去。他害怕那种场合，害怕那些审视的、或轻蔑或好奇的目光，更害怕在墨寒知身边，像个格格 别墅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迟疑。顾云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奔跑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还有些急促。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背光而立的墨寒知。
墨寒知没有开大灯，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那双桃花眼里暗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却比直接的怒火更让人心惊胆战。
“哥……哥哥，我回来了。”顾云阁的声音细若蚊蚋，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单肩书包的带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低着头，不敢与墨寒知对视，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墨寒知没有立刻说话，这种沉默的凌迟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他缓步向前，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每一下都敲在顾云阁脆弱的心弦上。
“二十分钟，超时了三分钟。”墨寒知终于在顾云阁面前站定，声音平淡，却带着冰冷的审视。他居高临下，目光扫过顾云阁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汗湿的鬓角，以及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单薄胸膛。
“对、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顾云阁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在墨寒知无形的压迫下，任何解释都显得徒劳。
“买书？”墨寒知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的嘲讽，“什么重要的辅导书，需要劳驾学习委员亲自陪你去？还‘不方便’接电话？”
他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抬起了顾云阁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顾云阁的瞳孔猛地一缩，里面盛满了清晰的惊恐，像落入陷阱的幼兽，绝望又无助。
“是……是物理和数学的……”顾云阁被迫仰着头，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陆衍他……他成绩很好，帮我挑一下……”
“哦？关系不错。”墨寒知的手指微微用力，掐得顾云阁下巴生疼，但他不敢挣扎，“看来我不在的这两周，你过得挺精彩？交到‘好朋友’了？”
“不是的！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云阁急得眼圈都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就是普通的同学……真的只是买书……”
“我想的哪样？”墨寒知逼近一步，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顾云阁脸上，语气却冰冷刺骨，“你倒是说说看，我觉得是哪样？嗯？”
顾云阁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他知道任何辩解在墨寒知这里都是苍白的，墨寒知只相信他自己愿意相信的。
好霸道，他好喜欢。
看着那滚烫的泪珠滑过苍白的脸颊，墨寒知心底那股暴戾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哭？他有什么好哭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
就在这时，墨寒知的目光被顾云阁单肩背着的书包侧袋里的东西吸引——那似乎不是一个笔记本或习题册的形状，而是一个细长的、用彩色包装纸仔细包裹起来的小盒子，甚至还笨拙地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丝带蝴蝶结。
那是什么？看起来……像份礼物。
墨寒知眼神一凝，松开了钳制顾云阁下巴的手，转而直接探向那个侧袋。
顾云阁察觉到他的意图，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侧身躲避，护住那个袋子，声音惊恐到变调：“哥哥！不要！”
但他的反抗在墨寒知面前微不足道。墨寒知轻易地避开了他徒劳的阻挡，两根手指夹出了那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墨寒知将小盒子举到两人之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云阁面无人色的脸，“送给谁的？那个叫陆衍的……学习委员？”
“不……不是的！”顾云阁猛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慌乱，“是……是……”
他“是”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墨寒知，希望他不要拆开。
墨寒知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猜疑和怒火交织。这种精心包装的礼物，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同学间会送的东西。他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顾云阁的哀求，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包装纸。
包装纸下是一个朴素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墨寒知挑眉，打开了盒盖。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钢笔。笔身是低调的哑光黑色，笔夹线条流畅，设计简约而富有质感，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绝非顾云阁平时那点微薄零用钱能够轻易负担的东西。
墨寒知愣住了。这支笔的款式和品牌，是他惯用的。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不会是给那个什么陆衍的。
他抬起眼，重新看向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般的顾云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钢笔？”
顾云阁死死咬着下唇，唇色一片苍白，他低下头，用细若蚊蚋、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哽咽道：“……生日礼物。”
墨寒知的心跳，漏了一拍。
生日礼物？
他这才猛然想起，再过几天，似乎就是自己的生日。他早就习惯了身边人的奉承和昂贵礼品，也从未对生日有过任何期待。可是……顾云阁？这个被他视为玩物、随意欺辱的小东西，竟然记得他的生日？还偷偷跑去给他买礼物？
所以，他所谓的“和同学买书”，实际上是去给自己挑选生日礼物？那个陆衍，或许真的只是碰巧同行，或者……是被拉去参考意见的？
所以，他刚才的惊恐、阻拦，不是因为礼物是送给别人的而心虚，而是因为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墨寒知看着手里这支显然花了心思和不少积蓄的钢笔，又看向眼前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却因为计划被戳穿而满脸绝望和羞窘的顾云阁，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点想笑，又有点莫名的……滞闷。
他精心酝酿的兴师问罪，他狂暴的占有欲和猜忌，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场荒谬的独角戏。
这个小废物……竟然是在偷偷准备这个？
墨寒知捏着那只丝绒盒子，指尖微微用力。他看着顾云阁那副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原本想要狠狠“教训”他的念头，忽然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他沉默了片刻，将钢笔连同盒子一起，随手放进了自己裤袋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下次，不准让别人替你接电话。”
说完，他不再看僵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顾云阁，转身，径直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拐角，墨寒知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礼物，我收了。”
然后，他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
客厅里，只剩下顾云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茫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
哥哥……收了礼物？
没有发火？没有更可怕的惩罚？
他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只能勉强扶住旁边的墙壁支撑住自己。巨大的情绪起伏让他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而回到书房、关上门墨寒知，靠在门板上，再次掏出了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盒盖，看着那支低调而精致的钢笔，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笔身。
良久，他极轻地嗤笑了一声，语气复杂难辨：
“……蠢货。”
只是不知道，这个“蠢货”，究竟是在说那个楼下吓破了胆的小东西，还是在说……刚刚那个险些失控的自己。
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墨寒知的生日如期而至。
与顾云阁预想中可能只有李阿姨和一碗长寿面的清冷不同，墨寒知的生日排场极大。沈阅和林景琰早早就在城里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铂宫”定下了最大的包厢，消息灵通、想要巴结墨家少爷的各路人物闻风而动，场面奢华喧嚣，与军训基地的简朴艰苦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顾云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躲在别墅的角落里，默默度过这一天。但傍晚时分，墨寒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司机到门口接你。”墨寒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是隐约的音乐和人声，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顾云阁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心脏沉了下去。他害怕那种场合，害怕那些审视的、或轻蔑或好奇的目光，更害怕在墨寒知身边，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但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是，哥哥。”他低声应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打开那个狭小的衣柜，里面寥寥几件衣服，大多是洗得发白的旧衣。他翻找了半天，最终挑出一件看起来最体面、也是唯一一件算是“新”的浅蓝色衬衫和一条简单的卡其色裤子——这似乎还是他刚来墨家时，李阿姨看不下去，硬拉着他去买的。
半小时后，顾云阁坐上了墨家低调但价格不菲的轿车，驶向那个与他格格不入的浮华世界。
“铂宫”门口，霓虹闪烁，名车云集。顾云阁一下车，就被门口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和流光溢彩的环境晃得有些眼晕。他局促地攥着衣角，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向那个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包厢。
推开厚重的包厢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的香水味、烟草味以及喧嚣的人声瞬间将他淹没。巨大的包厢内灯光迷离，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斑，真皮沙发上坐满了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墨寒知被众人簇拥在正中的主位沙发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纹丝绒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整个人在迷离灯光下显得愈发俊美逼人，却也带着一种疏离的慵懒和掌控全局的气场。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正漫不经心地听着旁边一个打扮妖娆的年轻男人奉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顾云阁的出现，像一滴水落入滚油，让包厢内的喧嚣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几乎所有目光都瞬间聚焦到了门口这个穿着朴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那些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好奇、以及显而易见的轻蔑。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异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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