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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大亮，我就被小燕子摇醒了。她站在床边，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个黄色的帖子。
"皇后又送帖子来了，说是御花园赏花宴。"她声音压得低，"你瞧这会儿才刚过卯时，她这是存心不让人睡个好觉。"
我接过帖子，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烫金的纹路。昨夜李太医带回的消息还在耳边回响——那个香囊里确实含有剧毒。可现在，皇后却突然邀请我去赏花。
"看来她是坐不住了。"我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把帖子递还给她，"你猜她想干什么？"
小燕子咬牙："还能干什么？上次没害成，这回换个花样来。"
我笑了笑："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咱们就去赴约吧。"
她急了："你疯了吧？这明显是个陷阱！"
"我知道是陷阱。"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但我要看看，她这次准备了什么新招数。"
小燕子跺脚："那万一出事怎么办？"
"放心。"我回头看着她，"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倒是你，待会儿别乱来。"
她撇嘴："说得好像我总乱来似的。"
我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淡青色的宫装。小燕子见状，叹了口气，过来帮我更衣。她的手有点抖，连着两次都没系好腰带。
"你紧张什么？"我按住她的手。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嘛。"她嘟囔着，"要不我陪你去？"
"不行。"我摇头，"你一去，她反而会躲着不出手。再说了，"我凑近她耳边，"我还指望你在外面给我盯着点，万一真出了岔子，你好及时救人。"
她瞪我一眼："你这是在暗示我会出马救你？"
"是啊。"我笑着整理好衣襟，"我的好姐妹，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御花园里早早就摆好了席位。皇后坐在主位上，见我进来，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
"宸薇公主来啦。"她招呼道，"快坐这边。"
我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多谢娘娘厚爱。"
容嬷嬷端着茶盘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她的手指关节发白，显然用力过度。我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有些许黑色的痕迹，像是某种药粉。
"今天天气不错，正适合赏花。"皇后亲自为我斟茶，"这些牡丹都是我精心照料的，你看这朵，开得多漂亮。"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朵艳红的魏紫，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颜色太过刺眼。
"是啊，开得真好。"我轻声应和，目光却扫过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她正往茶杯里添水，动作很慢，像是在等什么。
"来，尝尝这个。"皇后将茶杯递到我面前，"这是我特制的花茶，加了几味养生的药材。"
我接过茶杯，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这香味让我想起那个香囊，同样的浓烈，同样的令人不适。
"多谢娘娘。"我把茶杯放在桌上，"只是我今早喝了些凉水，肚子不太舒服，怕辜负了娘娘的好茶。"
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那真是可惜了。容嬷嬷，给公主换杯温水。"
"是。"容嬷嬷应声，退了下去。
我假装欣赏园中的景色，余光却一直盯着容嬷嬷的背影。她走到角落里，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倒了些粉末进茶壶。
果然，还是老一套。
"娘娘，"我突然开口，"我听说东六宫最近来了位新的茶艺师傅，是南边来的？"
皇后微微一笑："是啊，听说是江南的世家出身，手艺很不错。"
"难怪这茶香如此特别。"我顿了顿，"只是不知道，那位师傅可曾学过毒术？"
皇后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溅出几滴茶水。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声音冷了几分。
"没什么意思。"我轻轻抚摸着桌沿，"只是好奇，为什么这茶的香气，和那个香囊的味道这么像？"
皇后猛地站起身："你……"
"娘娘。"我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们在香囊里放了什么。也知道容嬷嬷刚才往这茶里加了什么。"
"你胡说！"皇后厉声喝道，"容嬷嬷，把茶收走！"
容嬷嬷刚要上前，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哎呀！这茶好香啊！"
小燕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花园门口，手里正端着一杯茶。她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口就把那杯茶喝了下去。
我心头一紧："小燕子！"
她眨眨眼："怎么了？这茶真好喝啊。"
皇后冷笑："看来灵薇公主也喜欢这茶的味道。"
我冲过去抓住小燕子的手腕："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啊。"小燕子摸不着头脑，"就是觉得头有点晕……"
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了一下，脸色开始发白。
"小燕子！"我扶住她。
皇后的声音冷冷传来："看来两位长公主都不识抬举。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真相，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我抬头看向她，这才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太监宫女，个个面色阴沉，像是等待命令的死士。
"你们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们？"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一个穿越来的野丫头，一个市井泼皮，也配跟我斗？"
我紧紧抱住小燕子，感受她逐渐变凉的身体。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花园里的对峙。
"住手！"
永琪和尔康带着侍卫冲了进来。他们显然是早有准备，动作迅速而有序。
"五阿哥，尔康。"我松了口气，"你们来得正好。"
皇后却依旧镇定："怎么，这是要造反吗？"
"不是造反。"永琪上前一步，"而是替天行道。"
他转向容嬷嬷："容嬷嬷，你私自收藏剧毒，多次谋害后宫嫔妃，今日证据确凿，还不跪下？"
容嬷嬷冷笑："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
尔康从怀里掏出个瓶子："这是我们在东六宫搜到的毒药，和香囊里的成分完全一致。"
皇后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
"娘娘。"我抱着小燕子站起身，"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现代人。那些毒药的成分，我能轻易分析出来。而且……"我看了眼昏迷的小燕子，"这次你们失算了。"
皇后咬牙："就算这样，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娘娘。"永琪沉声道，"这件事我已经禀报了皇上。"
皇后终于慌了神。
我低头看着小燕子苍白的脸，心里暗暗发誓：这一局，我一定要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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