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月虹刚把风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目光扫过厌垂在身后的手,下意识就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风衣下摆——她还记着之前魅魈说藏尾巴不舒服,此刻看着厌始终挺直的脊背,忍不住开口问:“刚才魈儿说尾巴收起来会不舒服,是怎么个不舒服?是不是像……像咱们穿太紧的衣服那样,勒得慌?”
话刚说完,月虹才反应过来自己碰的是厌,赶紧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厌,我就是突然想起这事,没注意……”
厌却摇了摇头,反而往后退了半步,轻轻撩起风衣下摆——一条银灰色的尾巴缓缓露了出来,尾尖还带着淡淡的光泽,不像魅魈的尾巴那样毛茸茸,却更显柔韧。他没直接回答,只是让尾巴轻轻晃了晃,语气平静地解释:“妖族的尾巴和手脚一样,是身体的一部分,能感知冷热,也能察觉危险。一直用变化之术收起来,就像把一只手长时间握成拳,肌肉会僵,连带着心里也会发紧。”
一旁的魅魈也凑过来,把自己的棕色尾巴从风衣里探出来,尾巴尖轻轻蹭了蹭月虹的手腕,语气带着点委屈:“就是嘛!而且尾巴还能帮我们保持平衡,收起来走路都觉得怪怪的,总怕会摔着。刚才穿风衣的时候,尾巴能在里面轻轻动,就舒服多啦!”
月虹看着两条截然不同的尾巴,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她之前只想着让徒弟们不被人发现,却没考虑过藏起尾巴对他们来说,就像束缚住了身体的一部分。她伸手轻轻摸了摸魅魈的尾巴,指尖触到柔软的毛发时,忍不住放轻了力道:“原来是这样……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咱们出门就穿风衣,再也不用一直收着尾巴了。要是天热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肯定不让你们受委屈。”
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银灰色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师傅不用愧疚,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现在有风衣,已经很好了。”魅魈也使劲点头,尾巴缠上月虹的手腕,笑着说:“对呀师傅!而且现在能光明正大地让尾巴出来透透气,我已经很开心啦!”
月虹看着两人放松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原来师徒间的关心,从来都不是单向的,她怕他们受委屈,他们也怕她担心,这样的心意,比任何安慰都更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