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坳上下齐心,防御工事一日紧过一日,田里的庄稼在我暗中引泉水滋养下,更是长得郁郁葱葱,比旁边山野的同类高出一大截,穗子饱满得压弯了腰。村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私下里都说,自打萧七和小五来了,这林家坳的风水都变了,连带着土地爷都格外眷顾。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只作懵懂,依旧每日里不是跟在萧七身后“帮忙”,就是带着大灰在村里田埂间“玩耍”。阿弃如今大多时间跟着萧七操练、巡夜,偶尔得空,也会默不作声地跟在我不远处,像是在履行某种无声的守护。
这日,萧七带着林河、阿弃等人,要去更深的山里探查,一是寻找更适合制作弓箭的硬木,二是想摸清后山地形,以防再有贼人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摸进来。临行前,萧七仔细检查了弓弩箭矢,又特意将我拉到一边,低声嘱咐:“小五,哥哥这次要去两三日,你乖乖待在村里,莫要乱跑,凡事听林老伯和林家婶子的。”
我扯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却带着不容置疑:“哥哥,带上我嘛!我保证不添乱!我……我能帮上忙的!”说着,我眨巴着大眼睛,努力传递着“我能找到好东西”的讯息。
萧七看着我,眉头微蹙,显然是在权衡。深山老林,危险重重,带上个孩子确实不便。但……他想起之前种种“巧合”,想起我那似乎总能“误打误撞”发现好东西的“运气”,又有些犹豫。
一旁的林河见状,笑着打圆场:“七哥,带上小五吧,这丫头机灵,说不定真能给咱们指条明路呢!再说,有大灰跟着,寻常野兽也不敢近身。”
阿弃虽未说话,却也看向萧七,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默许。
萧七最终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脑袋:“罢了,跟紧我,不许乱跑。”
我立刻欢呼一声,用力点头。
一行人入了山,林木渐深,遮天蔽日。萧七和林河在前开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阿弃跟在我身侧,手握着一柄削尖的木矛,眼神锐利。大灰则在我们周围忽隐忽现,充当着最好的哨兵。
我表面上东张西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暗地里却将精神力缓缓散开,感知着周围。我的“目光”掠过灌木、深入土层,“看”向那些植被根系特别旺盛、或是土壤中蕴含着特殊矿物质的地方。
走了约莫半日,来到一处背阴的山谷。谷中树木格外高大,但萧七看了却摇摇头:“这些木头韧性不足,做弓臂容易折断。”
林河也有些气馁:“七哥,这附近咱们都转遍了,好木头难寻啊。”
我悄悄拉住萧七的手,伸出小手指向山谷侧面一条被藤蔓遮掩、几乎看不出路径的狭窄山缝:“哥哥,那边!我好像听到里面有水声,说不定有好东西!”
萧七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山缝极其隐蔽,若非我指出,根本无人注意。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林河对视一眼,两人上前,用柴刀小心地劈开藤蔓。
一股湿润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山缝后,竟别有洞天!是一处小小的泉眼,泉水汩汩冒出,汇成一洼清潭。而就在潭边,生长着几株形态奇特的树木,树干呈深紫色,木质细腻坚硬,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这是……紫檀木?!”林河凑近一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老天爷!这可是制作强弓的上等材料!我只听老辈人说过,从未见过!”
萧七上前,用力掰了掰树枝,纹丝不动,又用柴刀敲击树干,发出沉闷坚实的回响。他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没错,是极好的紫檀!韧性、硬度都远超寻常木材!小五,你……”他回头看我,眼神复杂。
我立刻露出一个“纯属巧合”的无辜笑容:“我就说里面有水声嘛!”
阿弃站在一旁,看着那几株紫檀木,又看了看我,黑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找到了制作弓箭的顶级材料,众人精神大振。萧七和林河小心翼翼地从树上取了些合适的枝干,并未伤其根本,打算带回村里培育。而我,则趁着他们在忙碌,假装在潭边玩耍,实则将几股空间泉水悄无声息地引入了这处泉眼。如此一来,这泉水的功效虽远不如我空间里的,但长期饮用、灌溉,也能强身健体、滋养作物,算是给林家坳又留了一处福地。
回程的路上,更是“惊喜”不断。
我“一不小心”被树根绊倒,小手撑地,却“正好”按在了一丛枯叶下,摸出了几块品相极佳、隐隐透着血丝的……朱砂矿!这可是重要的药材和颜料,在镇上能换不少银钱。
过了一会儿,我又“好奇”地去追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蝴蝶没追到,却“意外”惊起了一窝野鸡,野鸡扑棱棱飞走,露出了草丛里十几枚硕大温热的野鸡蛋。
更绝的是,大灰不知从哪里叼回来一只肥硕的竹鼠,扔在我脚边,邀功似的摇着尾巴。
林河看着我们这一路“收获”,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好半天才喃喃道:“七哥……小五这丫头,怕不是锦鲤成了精吧?这运气……也忒逆天了!”
萧七看着我,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替我拍掉身上的草屑,低声道:“你啊……收敛着点。”
我吐了吐舌头,心里却得意洋洋。锦鲤运气?没错!我就是林家坳的锦鲤,是哥哥的福星!我要用我的“好运”,让所有对我们好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阿弃默默地将我“发现”的朱砂矿和野鸡蛋收好,看着我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信服?或许在他看来,我这种玄乎的“运气”,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无法解释的力量。
夕阳西下,我们满载而归。不仅找到了制作神兵利器的紫檀木,还带回了朱砂、野味和蛋,可谓是收获颇丰。
当村民们看到我们带回的东西,尤其是那珍贵的紫檀木时,更是欢呼雀跃,看向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座会移动的宝藏。
“小五真是咱们村的福星啊!”
“有小五在,何愁过不上好日子!”
听着众人的夸赞,我靠在萧七腿边,笑得见牙不见眼。
深藏功与名?不,我偏要这锦鲤运,天下皆知!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跟着我苏黎,跟着我哥哥,在这饥荒乱世,就能吃香喝辣,逢凶化吉!
夜色中,林家坳的灯火温暖而明亮。我知道,属于我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而我的“锦鲤”之名,必将随着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传遍这山谷,乃至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