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卷着白沙滩上的细沙,扑在丁程鑫脸上。他赤着脚踩在海水里,浪花漫过脚踝,凉丝丝的,像无数只小鱼在吻他的皮肤。
“慢点跑,别摔了。”马嘉祺拎着两只拖鞋,在后面快步追。草莓猫被装在透气的猫包里,探出头来,碧绿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远处翻涌的浪花,尾巴在包里甩得欢。
这是他们说好的海边之旅。林深老师推荐的这片海滩人不多,蓝得发绿的海水漫向天际,远处的白帆像飘在天上的云。
“你看!”丁程鑫弯腰捡起个贝壳,扇面上的纹路像极了钥匙的形状,“像不像我们的徽章?”
马嘉祺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用贝壳打磨成的戒指,边缘刻着细小的波浪纹。“刚才在礁石上捡的贝壳,找民宿老板磨的。”他把戒指套在丁程鑫无名指上,和原来的银戒叠在一起,“海边的约定,要比石头还坚固。”
丁程鑫的指尖在贝壳戒指上摩挲,冰凉的触感里裹着阳光的暖。他突然想起马嘉祺第一次在画室给他戴戒指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想起在雪地里堆雪人时,他把围巾摘下来裹在自己脖子上;想起梅树下的拥抱,呼吸里混着花瓣的香……原来爱意真的会像海浪,一波波漫过来,在心上刻下永不褪色的痕。
傍晚的沙滩被夕阳染成金红色。丁程鑫坐在礁石上,看着马嘉祺给草莓猫拍照。猫包被放在沙地上,草莓探出头,对着镜头歪脑袋,身后的浪花翻涌着,像给它镶了道金边。
“它好像知道自己上镜。”丁程鑫笑着说。
马嘉祺放下相机,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肩上:“随你,镜头感好。”他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你看那是什么?”
丁程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夕阳的余晖里,似乎有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浪尖上,一个穿白裙,一个穿衬衫,正对着他们挥手。浪花漫过他们的脚踝,却没打湿衣角,像两束透明的光。
“是林晚和……”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他们。”马嘉祺握紧他的手,“他们来看我们了。”
人影在夕阳里慢慢变得透明,像融化的糖。丁程鑫仿佛听到林晚的笑声,混着海浪声,轻轻落在耳边:“我说过,春天会带着新的故事来……夏天也会呀。”
浪花退去时,沙滩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像有人赤着脚走过。丁程鑫弯腰去摸,沙子温热,脚印很快就被新的浪花抚平,像从未存在过。
“他们一直都在。”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在梅花里,在浪花里,在所有我们觉得温暖的地方。”
夜幕降临时,民宿的老板在院子里支起烧烤架。炭火噼啪作响,烤肠的油脂滴在炭上,冒起阵阵白烟,混着海风的咸,香得人直咽口水。
草莓猫被放在桌上,面前摆着一小碟烤鱼片。它小口小口地啃着,偶尔抬头看丁程鑫,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老板说这片海有个传说。”马嘉祺递给他一串烤鱿鱼,“说相爱的人把愿望写在贝壳里,扔进海里,就能被海神听到。”
丁程鑫咬了口鱿鱼,鲜辣的汁在舌尖爆开:“那你有什么愿望?”
马嘉祺凑近他,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愿望是,明年夏天还能陪你看海,后年也能,以后每一年都能。”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窝里,丁程鑫的脸瞬间红了,抬手推他:“谁要跟你每一年都来……”话没说完,就被马嘉祺捏住下巴,轻轻吻住了。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过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远处的浪涛声,近处的炭火声,草莓猫的呼噜声,都成了这一吻的背景音,像首写在夏天里的诗。
夜深时,两人躺在帐篷里听浪。草莓猫蜷在他们中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丁程鑫看着帐篷顶的透气窗,天上的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有颗特别亮的,正对着他们眨眼睛。
“那是北极星。”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爷爷说,迷路的时候,跟着它走就对了。”
丁程鑫想起雾林里的石碑,想起302室的门,想起那些在黑暗里摸索的日子。原来他们早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北极星,不是天上的星,是身边的人,是牵着的手,是无论走多远,都知道有人在等你回家的笃定。
海浪拍打着沙滩,像首永不疲倦的摇篮曲。丁程鑫在马嘉祺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海盐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知道,这个夏天的故事还没结束。海浪会记得他们的脚印,贝壳会记得他们的约定,星星会记得他们的拥抱。而他和马嘉祺,会带着草莓猫,把这个夏天,连同所有的季节,都过成值得放进回忆匣子里的模样。
毕竟,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定格的瞬间,是和爱的人一起,从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从青涩少年走到白发苍苍,让每一阵风,每一朵浪,都替他们说:“我在,一直都在。”
完结
会不定时的写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