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跨年

年关将近，空气里都透着忙碌和喜庆。沈清遥接了个地方卫视跨年晚会的邀请，需要提前几天去彩排。巧的是，时代少年团也在同一个卫视的邀请名单上。

出发去机场前，沈清遥收到严浩翔的信息：「哥，我们也今天飞！说不定在机场能碰到！」

后面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小熊表情。

沈清遥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机场人多眼杂，怎么可能。他回了一句：「好好走路，别东张西望。」

到达机场时，果然看到候机楼外面围了不少粉丝，举着各式各样的应援手幅，熙熙攘攘。沈清遥压低帽檐，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快速通过。在VIP候机室的角落坐下，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并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落。

彩排安排得很紧凑。沈清遥的节目是首深情款款的独唱，比较简单，走完两遍流程就差不多了。他准备离开时，正好赶上时代少年团进场彩排。

七个少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得像一群企鹅，在工作人员簇拥下呼呼啦啦地涌进来。严浩翔走在靠后的位置，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线却在进来的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舞台侧面的沈清遥。

两人目光隔空交汇，严浩翔的眼睛立刻弯了一下，虽然口罩遮着，但沈清遥就是能感觉到他在笑。他朝那边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彩排现场。不能停留，不能交谈，连多看一眼都可能被过度解读。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像是有根细小的刺扎在心里。

正式录制那天，后台更是乱成一锅粥。每个休息室都塞满了人和设备，走廊里人来人往。沈清遥化好妆，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看台本，门被轻轻敲响了。

助理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严浩翔的队友，贺峻霖，脸上带着礼貌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清遥老师，打扰了，我们那边缺几瓶水，方便借一下吗？”

沈清遥点头：“当然，小吴，拿几瓶水给贺老师。”

助理小吴连忙搬了一箱水过去。贺峻霖道了谢，接过水，目光不经意似的在休息室里扫了一圈，然后对沈清遥笑了笑，这才离开。

没过两分钟，沈清遥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严浩翔：「哥！我让贺儿去看你了！他说你状态很好，特别帅！」

后面跟着一个疯狂摇尾巴的小狗表情。

沈清遥失笑，原来派队友来“侦察”了。他回：「好好准备你的节目，别分心。」

「知道啦！(￣︶￣)」

晚会顺利进行，台下座无虚席，欢呼声震耳欲聋。沈清遥在后台自己的频道里，能听到前面传来的歌舞声和观众的呐喊。当时代少年团的音乐响起时，那欢呼声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站在后台的监视器旁，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严浩翔在舞台上总是格外耀眼，动作干净利落，表情管理无可挑剔，和队友们的配合默契十足，引得台下尖叫连连。

零点倒数的时候，所有参演嘉宾都被请到了主舞台。舞台上瞬间挤满了人，灯光璀璨，彩带纷飞。主持人和嘉宾们互相道着“新年快乐”，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沈清遥站在人群靠边的位置，微笑着看着这喧闹的一切。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从后面轻轻撞了一下。

他下意识回头，严浩翔不知何时挤到了他身后，正被另一个队友拉着往前站，好像只是不小心碰到。但在人群的遮挡下，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倒计时声中，沈清遥垂在身侧的手，被一个冰凉的手指飞快地勾了一下，紧紧握了握，然后又迅速松开。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漫天金色的彩带飘落，舞台上所有人都在拥抱，欢呼。

严浩翔已经被队友们团团抱住，他笑着，闹着，目光却穿过纷飞的金色彩带和拥挤的人群，再次精准地落回到沈清遥身上。

隔着喧嚣与光芒，沈清遥看懂了他眼神里的那句话。

新年快乐。

以及，那句未曾宣之于口的想念。

沈清遥站在原地，对着他的方向，微微弯起了唇角。

回到酒店已是凌晨，沈清遥洗完澡，收到严浩翔发来的一张照片。是他在舞台上，仰头看着漫天彩带的样子，侧脸在灯光下轮廓清晰。

「哥，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也想一直在你身边。」

沈清遥看着那两行字，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回复了过去。

「新年快乐，浩翔。」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