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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荆棘初遇

谎焰焚心

暴雨如注,像是要把整座南城都浇透。豆大的雨珠砸在废弃实验楼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混着风穿过破损窗棂的呜咽,将这栋早已无人问津的建筑衬得愈发阴森。

林屿蹲在二楼走廊尽头的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块边缘锋利的玻璃片。

那是他从碎裂的窗台上捡来的,透明的玻璃上沾着点灰褐色的灰尘,被他的指尖反复擦拭后,渐渐透出冷冽的光。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溪面倒映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睫毛很长,垂下来时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留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领口松垮地垮在肩上,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有的是刚结痂的浅粉色,有的是已经褪色的淡褐色,像一道道丑陋的印记,刻在他单薄的皮肤上。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墙壁的湿冷,也不在意指尖被玻璃片划破的刺痛,只是专注地摩挲着那片锋利,仿佛那是世间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躲在这里,是想玩捉迷藏,还是怕被人发现你做的好事?”

清冷的男声突然打破了死寂,像一把冰锥,刺破了实验楼里沉闷的雨声。林屿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立刻抬头,只是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玻璃片又往皮肤里陷了一分,鲜红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清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林屿终于缓缓抬眼,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江叙站在楼梯口,黑色校服外套的下摆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笔直的腿侧,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形。他的头发也沾了些雨丝,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垂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眉眼间的锐利,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手术刀一样,直直地望过来,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江叙是一周前转到南城一中的转学生,刚来时就凭着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样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没过几天就被老师任命为班长,是学校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林屿,却是全校闻名的“问题学生”,孤僻、冷漠,还总爱搞些破坏,没人愿意和他亲近,老师提起他也总是摇头叹气。

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本该是毫无交集的。

林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收起玻璃片,将其攥在手心,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的眼神依旧漠然,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连一丝被撞破秘密的慌乱都没有。

江叙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在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在林屿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目光先是扫过他攥紧的拳头,又落在他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最后定格在他眼底那片与年龄不符的空洞上。

“三楼女厕所的镜子,是你砸的。”江叙的语气平淡,陈述多于疑问,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还有初二(3)班的黑板报,下午刚评比完,就被人用红漆涂得一塌糊涂,字迹都看不清了,也是你干的吧?”

林屿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被雨声裹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证据呢?江大班长总不能凭猜测,就给同学定罪。”他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却又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江叙蹲下身,与他平视。距离骤然拉近,林屿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雨水的清新,意外地不令人反感。江叙的视线落在林屿的校服口袋上,指尖轻轻一点:“你口袋里的红漆痕迹,虽然被你擦过,但缝隙里还残留着颜色,和黑板报上的红漆一模一样。还有那块玻璃片,”他的目光转向林屿攥紧的手心,“三楼女厕所的碎镜子边缘有特殊的花纹,和你手里的这块完全吻合,只要送去化验,上面的指纹足够让教导主任请你喝杯茶了。”

林屿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想到这个刚转来不到一周的转学生,竟然如此敏锐,观察得这般细致。他做这些事时向来隐蔽,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却偏偏被江叙撞了个正着。

江叙看着他细微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算不上笑,更像是一种了然,一种看穿了对方伪装的通透:“你好像很喜欢破坏东西,或者说,很喜欢看别人因为你的行为而惊慌失措、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林屿的痛处,他猛地抬头,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戾气,那是一种被人看穿伪装后的恼羞成怒,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露出了尖锐的爪子。他突然起身,想要推开江叙逃离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却被江叙一把抓住了手腕。

江叙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力,恰好扣在他手腕上那道刚结痂的伤口上。林屿的身体猛地一僵,生理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却依旧强忍着没有出声。

“疼吗?”江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听不出情绪,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嘲讽 暴雨如注,像是要把整座南城都浇透。豆大的雨珠砸在废弃实验楼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混着风穿过破损窗棂的呜咽,将这栋早已无人问津的建筑衬得愈发阴森。

林屿蹲在二楼走廊尽头的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块边缘锋利的玻璃片。

那是他从碎裂的窗台上捡来的,透明的玻璃上沾着点灰褐色的灰尘,被他的指尖反复擦拭后,渐渐透出冷冽的光。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溪面倒映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睫毛很长,垂下来时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留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领口松垮地垮在肩上,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有的是刚结痂的浅粉色,有的是已经褪色的淡褐色,像一道道丑陋的印记,刻在他单薄的皮肤上。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墙壁的湿冷,也不在意指尖被玻璃片划破的刺痛,只是专注地摩挲着那片锋利,仿佛那是世间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躲在这里,是想玩捉迷藏,还是怕被人发现你做的好事?”

清冷的男声突然打破了死寂,像一把冰锥,刺破了实验楼里沉闷的雨声。林屿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立刻抬头,只是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玻璃片又往皮肤里陷了一分,鲜红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清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林屿终于缓缓抬眼,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江叙站在楼梯口,黑色校服外套的下摆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笔直的腿侧,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形。他的头发也沾了些雨丝,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垂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眉眼间的锐利,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手术刀一样,直直地望过来,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江叙是一周前转到南城一中的转学生,刚来时就凭着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样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没过几天就被老师任命为班长,是学校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林屿,却是全校闻名的“问题学生”,孤僻、冷漠,还总爱搞些破坏,没人愿意和他亲近,老师提起他也总是摇头叹气。

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本该是毫无交集的。

林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收起玻璃片,将其攥在手心,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的眼神依旧漠然,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连一丝被撞破秘密的慌乱都没有。

江叙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在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在林屿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目光先是扫过他攥紧的拳头,又落在他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最后定格在他眼底那片与年龄不符的空洞上。

“三楼女厕所的镜子,是你砸的。”江叙的语气平淡,陈述多于疑问,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还有初二(3)班的黑板报,下午刚评比完,就被人用红漆涂得一塌糊涂,字迹都看不清了,也是你干的吧?”

林屿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被雨声裹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证据呢?江大班长总不能凭猜测,就给同学定罪。”他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却又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江叙蹲下身,与他平视。距离骤然拉近,林屿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雨水的清新,意外地不令人反感。江叙的视线落在林屿的校服口袋上,指尖轻轻一点:“你口袋里的红漆痕迹,虽然被你擦过,但缝隙里还残留着颜色,和黑板报上的红漆一模一样。还有那块玻璃片,”他的目光转向林屿攥紧的手心,“三楼女厕所的碎镜子边缘有特殊的花纹,和你手里的这块完全吻合,只要送去化验,上面的指纹足够让教导主任请你喝杯茶了。”

林屿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想到这个刚转来不到一周的转学生,竟然如此敏锐,观察得这般细致。他做这些事时向来隐蔽,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却偏偏被江叙撞了个正着。

江叙看着他细微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算不上笑,更像是一种了然,一种看穿了对方伪装的通透:“你好像很喜欢破坏东西,或者说,很喜欢看别人因为你的行为而惊慌失措、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林屿的痛处,他猛地抬头,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戾气,那是一种被人看穿伪装后的恼羞成怒,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露出了尖锐的爪子。他突然起身,想要推开江叙逃离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却被江叙一把抓住了手腕。

江叙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力,恰好扣在他手腕上那道刚结痂的伤口上。林屿的身体猛地一僵,生理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却依旧强忍着没有出声。

“疼吗?”江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听不出情绪,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嘲讽,只是单纯的询问。

林屿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便索性放弃了,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语气冰冷:“与你无关。”

“现在有关了。”江叙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创可贴,是最普通的白色包装。他抽出一张,小心翼翼地撕开,然后握住林屿流血的手,将创可贴轻轻贴在他的指尖,动作轻柔,与他之前锐利的眼神截然不同。“我刚在楼下办公室门口,听见教导主任说要去调实验楼和走廊的监控,你要是不想被记过,影响毕业,最好现在跟我走。”

林屿挑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眼前的江叙,明明是来揭发他的,却又突然提出要帮他,这前后矛盾的举动让他摸不着头脑。“你为什么要帮我?”他不相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自己好,尤其是像江叙这样的“优等生”,按理说,他们应该对自己这种“问题学生”避之不及才对。

江叙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沾染的灰尘,转身朝门口走去:“要么跟我走,要么留下来等教导主任。选一个。”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早就知道林屿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暴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林屿站在原地,看着江叙的背影,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让他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他犹豫了几秒,心里天人交战——留下来,大概率会被教导主任抓住,记过处分是免不了的,搞不好还会被学校劝退;跟江叙走,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能暂时摆脱眼前的麻烦。

最终,林屿还是迈开了脚步,跟了上去。两个少年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消失在雨幕中,废弃实验楼里,只剩下破碎的玻璃片、未干的红漆,以及地面上那一小片已经淡去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走出实验楼,江叙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撑开。伞面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他自然地将伞的大半都倾向了林屿那边,自己的半边肩膀完全暴露在雨水中,冰冷的雨水顺着伞沿滑落,打湿了他的校服,贴在身上,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稳步前行。

雨势很大,砸在伞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掩盖了周围的其他声音。两人一路沉默地走着,只有脚步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江叙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他没有看林屿,只是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林屿望着地面上被雨水溅起的水花,沉默了很久,久到江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轻声说:“好玩。”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江叙侧头看他,林屿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下颌线清晰分明,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但他的眼神依旧空洞,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看不透,也走不进。

“破坏东西带来的快乐,都是暂时的。”江叙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就像你手腕上的伤口,疼过之后,只剩下疤痕,除了证明你曾经受过伤,什么都留不下。”

林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脚步微微放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江叙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不疼,却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一种久违的、被人在意的感觉,陌生而又让他有些无措。

他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跟上江叙的步伐。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校门口,江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屿:“我家就在附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要不要去避避雨?等雨小了再回去。”

林屿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暴雨,天空阴沉得可怕,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他又看了看江叙真诚的眼神,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有一片坦荡。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江叙的家是一栋独栋别墅,坐落在离学校不远的高档小区里。推开雕花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整洁的小花园,虽然被雨水冲刷得有些狼狈,但依旧能看出精心打理的痕迹。别墅的装修简约大气,黑白灰的主色调,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清,像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过烟火气。

江叙给林屿找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运动裤,都是他自己的尺码,林屿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宽松,却也还算合身。“你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浴室在二楼左转第一个房间,毛巾和浴巾都在架子上。”

林屿接过衣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二楼走去。浴室里的热水很充足,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了雨水的冰冷和一身的疲惫。林屿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江叙的一举一动,他的话,他的眼神,他小心翼翼为自己贴创可贴的动作,都让他感到无比困惑。

等林屿换好衣服出来时,楼下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只见江叙正在厨房忙碌着,白色的雾气从锅里蒸腾而上,氤氲了整个厨房,模糊了少年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了许多,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江叙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洗好了?过来喝碗姜汤,免得感冒。”他说着,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端到餐桌上,碗沿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林屿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接过姜汤。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他小口喝着,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却又莫名觉得安心,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林屿忽然问道,抬起头,直视着江叙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江叙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他,眼神很认真:“你很特别。”

“特别坏?”林屿自嘲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坏”、“叛逆”、“不懂事”,他早就习惯了。

“特别孤独。”江叙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屿的心上,“破坏东西,其实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对不对?哪怕是负面的关注,也好过被人彻底忽视。”

林屿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姜汤差点洒出来。他没想到,江叙竟然看穿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冷漠和破坏来武装自己,就是为了让那些忽视他的人能多看他一眼,哪怕是骂他、指责他,也好过把他当成空气。可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却被刚认识不久的江叙一眼看穿了。

姜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眶,让他有些看不清江叙的表情。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没有家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在孤儿院长大,六岁那年被人收养,可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摆设,一个能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的‘乖孩子’。我努力学习,努力听话,可他们还是对我视而不见。我做什么,他们都不在意,除非我搞破坏,除非我让他们丢脸,他们才会骂我,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江叙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的倾诉。厨房的灯光柔和,照在林屿的脸上,映出他眼底的脆弱和无助。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林屿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倔强,像是在抗拒着别人的同情,又像是在渴望着一丝认可。

“不可悲。”江叙摇了摇头,眼神依旧认真,“只是觉得,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暖流,瞬间涌入了林屿的心底。他的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间红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值得被好好对待”,第一次有人看穿了他的孤独,理解了他的挣扎。他别过脸,不想让江叙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涩得发疼。

那天晚上,林屿在江叙家待了很久。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里,一个看书,一个发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林屿第一次觉得,原来沉默也可以如此安心,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是这样温暖。

离开时,雨已经停了,夜空被冲刷得格外干净,几颗星星点缀在黑色的天幕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江叙送他到门口,递给了他一张纸条:“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有什么事,或者想找人说话,随时可以打给我。”

林屿接过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纸条的边缘硌着掌心,却让他感到无比踏实。他看着江叙的眼睛,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感激、庆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江叙笑了笑,那是林屿第一次看到他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不像平时那样疏离,也不像之前那样带着试探,而是纯粹的、温暖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穿透了层层乌云,照亮了林屿灰暗的世界,温暖而耀眼。

“早点回去休息。”江叙说。

林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江叙还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那一刻,林屿觉得,也许他灰暗的世界里,终于透进了一丝光。

然而,林屿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江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看着林屿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江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我找到他了。”江叙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没有一丝温度,“林屿,确实和资料里写的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好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记住你的任务,随时向我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江叙挂了电话,眼底的温度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他转身走进别墅,客厅的灯光照亮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有挣扎,有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动摇。

林屿,这个像带刺玫瑰一样的少年,浑身是伤,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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