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庭屿心头大惊,赶紧朝着一遍躲闪过去。一边躲还不忘把那些衣袍给紧紧抱在怀里。
“老头,就因为我把你吵醒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子?”
郑庭屿三两下就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父亲铁青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在看十恶不赦,哦不对!是败坏门风,准备斩草除根的不孝孽子。
他对这眼神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老头子经常会这样看着自己。
他心惊的是老头子手里握着的那把快有半个人高的佩剑,那是跟随忠敬候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陪伴他一路走到这个位置上的见证。
恰逢这个时候,睡不着披了件外衣准备去院子里赏月的忠敬候夫人,在听到声音后立刻从隔壁赶过来。
她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老郑,你这是……”
忠敬候曾经对他们的几个孩子都一一警告过,自己手中的刀剑是保护自己的武器。而武器永远只能对着不怀好意的敌人,而不能对着自己的手足家人。现在他提着剑……看来着实是被郑庭屿这个臭小子气得不轻。
忠敬候夫人转头看了一眼窗台外,在天上的月亮照射下,郑庭屿这臭小子的打扮是那么的额……找不到什么确切的形容词来描述。
伤风败俗,有辱门风是她能够想到的最能够表达她第一眼看到的感受了。难怪丈夫会这么生气,她自己都想给这个不孝子几棍子。
“嫂子你是不知道当时那臭小子的模样,那衣服全身上下加起来最少也有七八种颜色。”忠敬候夫人掰着指头数,“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就像是把染色坊的颜色全部都穿在了身上。”
“简直就跟那馆子里招揽客人的花孔雀一模一样,哦不!可能还要略胜一筹。”忠敬候夫人绘声绘色的描绘着昨晚的场景。
蒋书茗试着去想象了一下,刚出来一个画面她立刻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场景从脑海里面给踢出去。
因为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堪入目,难以下咽。
为了一会儿吃饭时候的胃口,蒋书茗决定把这个念头给抛之脑后。
忠敬候夫人看她这神色就知道她脑海里有画面了,但是她敢打包票蒋书茗脑海里的画面不及她亲眼目睹的万分之一。
当时忠敬候夫人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要是要是芬儿,看见郑庭屿这副模样的第一眼肯定转身就走,当做自己从没认识过他。
然后回家禀了蒋书茗和英国公取消这门婚事,真的!怎么可以有人能够打扮得如此的“清新脱俗”,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汴京城中的一股清流。
气头上的忠敬候,在听到自己妻子温和关切的声音之后才堪堪找回了一丝丝的理智。他望着自己手中的剑,也知道自己这是冲动了。
但谁让这混账穿成这个样子,忠敬候看见这幅模样脑海里都有了画面。
画面中,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放荡不羁的靠在南风馆的门口,嘴巴里叼着一支鲜花,对着来往路过的人招呼道:
“官人进来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