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蔺祁低头看着碎琼,“别多想,你还不配。”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愤怒。
蔺祁再次转过身看向蔺朝笙,在看到他红色的眼睛从新变为蓝色时松了口气,“走。”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向他的前方走。
这句话是对蔺朝笙说的,蔺朝笙却像听不见似的,等到蔺祁走的很远,确保他看不见自己的时候,走向碎琼:“我给你。”
碎琼抬头看向蔺朝笙,因为疼痛使她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袭来,随即便是“碰!”的一声巨响。
“啧,声音怎么这么大。”蔺朝笙转过头看蔺祁,蔺祁离自己很远,应该是听不到的。
于是就把“作案工具”一扔,架起一旁早就昏倒过去了的蔺谨,朝蔺祁跑去。
“怎么才跟过来?”蔺祁皱了皱眉。
“哥,我是去把他带来才晚的”蔺朝笙颠了颠背上的蔺谨,示意蔺祁看,“哥~我错了,下次会快点的。”
蔺祁叹了口气,许久才说道:“先去找木魅,现在来看,科举鬼这件事不是玩笑。”
“哥…”
“怎么了?”
你就不能看看我吗?你身边的人太多了,可我只有你了…
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为了缓解一下尴尬,蔺朝笙笑笑补充“什么是木魅?”
“木魅山鬼,野鼠城狐,风嗥雨啸,昏见晨趋。木魅就是树妖,也可称之为木灵,是寄宿在树木里的精灵,代表着树木的精神,也包含着人类对树木的敬畏和崇拜。”
一路上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没人说话,也不知道再怎样找话题了。
“出来。”蔺祁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学校一个隐蔽角落里的树。
“蔺先生!”木魅出现,露出一张讨人喜欢的脸,雌雄莫辨,可能是因为是树吧。
“找个人,他叫…额,忘了问名字了。”蔺祁露出尴尬之色,挠了挠头。
“呵呵,找什么人啊?让我猜猜,那个新科举鬼?陈权?”
“嗯,想起来了,她们说过,我刚才忘了。”
木魅不再说话,他向前走一步,在蔺祁和他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后面的人身影极其熟悉,在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许久才回过神来,露出惊讶和…惊骇至极(或许可以这么形容)的神色。
“他…他怎么也来了?!别杀我!”
蔺祁显然对这个反应感到惊讶,不是因为木魅是怎样认识蔺朝笙的,反而是因为蔺朝笙这么乖,甚至带点可怜,木魅为什么会怕他?
蔺祁转头看向身后的蔺朝笙,在见到对方茫然无措的表情和想要安慰或解释而无处安放的手时,瞬间觉得可能是认错了…不,不是可能,是一定是认错了。
他的弟弟,可是得知哥哥没有关注他都会哭的孩子,他都怕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成这样,怎么会是自己的弟弟欺负别人成这样。
但蔺祁又怎会知道在他转头之前蔺朝笙的表情。
在看到树魅认识自己时,他也仅仅只是挑了挑眉,双手抱臂,脸上看不出表情,俨然像个面瘫,也许只有在他哥面前他才会露出表情。
就在这么一瞬间,他察觉到了蔺祁的动作,立刻就变如脸。
“木魅,你先起来,或许是认错了,他很乖的,怎么会做令你都怕的事呢?而且在这之前他还是个唯物主义者呢。”蔺祁上前搀扶。
“不…你别…呵!”木魅正打算继续说下去,谁知看到蔺朝笙阴冷的眼神立刻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蔺朝笙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敢说就把你给削了!
蔺祁没多想,仅仅只是把木魅刚才的表现当做是吓傻了。
“哥…他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哥,他到底为什么怕我,可是他刚才的表情好恐怖,呜呜,鬼都是这样的吗?”蔺朝笙恰到好处的查了一句,他眼眶湿润,用手抹着脸庞上的眼泪,仿佛真被吓到了一样。
“呜…我不哭了,这样会让哥无措的。”蔺朝笙用手抹了最后一滴眼泪。
看嘛!他的弟弟可是连这样的场景都能被吓哭,甚至会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孩子,怎么会让人…哦不…鬼吓成那样?
蔺朝笙的举措成功让蔺祁坚信是木魅认错了。
在一通安慰后,木魅明显是清醒了一些,?他捏了捏鼻梁,说道:“那什么陈权,我再观察一下,明天告诉你。”
——傍晚——
蔺朝笙走向他父亲的病床边,微笑的说:“父亲,我爱上他了,他是你领养的那个人,你知道吗?”
“什么?!”蔺程露出怒意,可长年被儿子灌毒药,他早已没有任何动的可能性,“他…他是你亲哥!”
“我早就知道了啊~父亲,你以为我真的会让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我家吗?而且,亲哥又怎样?你这是在提醒我们般配的连血脉都一样吗?”
“你…!你这个孽障!”蔺程大叫道,气的身体都在颤抖。
“父亲,我来这和你说,只是通知,你还没有发言的权力。”蔺朝笙斜眼看了他一眼,露出鄙夷和不屑的表情,迈着长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