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笔尖

月考的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教学楼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徐呓然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试卷上，照亮了他工整的字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这是他和陆语约定要一起冲进年级前十的考试，他不想让陆语失望，更不想辜负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

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扫过斜前方的座位，陆语正专注地答题，眉头微蹙，神情认真。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几分利落。

徐呓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试卷。他想起考前陆语对他说的话：“别紧张，你平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正常发挥就好。”

是啊，有陆语陪着他一起努力，他没什么好怕的。

这次的数学试卷有些难，最后一道大题卡了他很久。徐呓然咬着笔杆，眉头紧锁，草稿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心里越来越慌。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想起了陆语给她讲题时的样子。“遇到难题别着急，先回到题目本身，把已知条件都列出来，慢慢找思路。”

徐呓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读了一遍题目，把所有的已知条件和隐藏信息都整理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推导，一点点分析。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思路豁然开朗。

他快速写下解题步骤，笔尖在纸上飞舞，心里充满了喜悦。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字，考试结束的铃声正好响起。

徐呓然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陆语的方向。陆语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陆语朝着他笑了笑，眼里带着询问和鼓励。徐呓然也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考得还不错。

收卷的老师走了过来，两人同时收回目光，看着试卷被收走，心里都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考完试后的几天，徐呓然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上课的时候会忍不住走神，想着考试的成绩。陆语看出了他的焦虑，每天放学都会拉着他在操场散步，安慰他：“别想太多，考得好不好都已经过去了，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进前十。”徐呓然低着头，声音有些小。这不仅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和陆语之间的约定。

“会的。”陆语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的努力。”

他的眼神很坚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徐呓然看着他，心里的焦虑渐渐消散了，点了点头：“嗯。”

成绩公布的那天，公告栏前围满了人。徐呓然有些不敢上前，站在人群外，手心冒着汗。陆语拉着他的手，挤进了人群里。

公告栏上的名单按成绩排名，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得人眼花缭乱。陆语的目光快速扫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年级第三。

他笑了笑，转头看向徐呓然：“我第三，你呢？快找找你的名字。”

徐呓然的心跳飞快，目光在名单上仔细地寻找着。他从第一名开始往下看，一个个名字掠过，心里越来越紧张。直到看到第七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徐呓然。

他竟然考了年级第七！

徐呓然愣住了，眼里满是不敢相信。他从来没有考过这么好的成绩，以前他最多只能排到年级前二十。

“找到了！”陆语的声音带着喜悦，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七名，很棒啊！”

徐呓然转过头，看着陆语脸上真诚的笑容，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知道，这个成绩离不开陆语的帮助和鼓励。如果不是陆语，他可能还是那个自卑、懦弱，连抬头都不敢的徐呓然，根本不可能取得这样的进步。

“谢谢你。”他声音哽咽，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陆语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不用谢我。”

周围的同学也注意到了他们，有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人低声议论着。徐呓然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陆语紧紧拉住了手。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陆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和而坚定，“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徐呓然看着陆语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勇气。他慢慢抬起头，正视着周围人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