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个新收的徒弟交给李岩,韩云峰抱着爱雅,独自回到了那间曾是“老祖”闭关的石室。
石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视线,韩云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瘫坐在蒲团上,看着怀里抱着一小撮灵草啃得正香的爱雅,长长地舒了口气。
“爱雅,今天多亏了你。”他戳了戳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灵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境界,练气、筑基什么的,你懂吗?”
爱雅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爪子指着他的丹田位置,又指了指空中,嘴里发出“吱吱”的轻叫。
韩云峰若有所思。他记得刚才给苏晴月渡气时,爱雅传递过来的那股能量温暖而精纯,或许那就是所谓的“灵气”?而爱雅的意思,莫非是让他吸收灵气,储存在丹田中?
作为历史研究生,他对古代的修仙传说并不陌生,只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身经历。他尝试着按照以前电视提过的“基础吐纳法”口诀,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吸气,绵长而深沉,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尽数吸入肺腑;呼气,缓慢而悠长,试图排出体内的浊气。
一遍,两遍……
韩云峰感觉自己就像个初学者在模仿广播体操,除了呼吸变得平稳些,没有任何异样。
“不对啊……”他皱起眉头,看向爱雅,“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爱雅放下嘴里的灵草,蹭地一下跳到他的肩膀上,小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太阳穴。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脑海,韩云峰顿时觉得思路清晰了不少,同时,一段模糊的信息碎片如同醍醐灌顶般浮现——
灵气,天地万物之精华,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修士通过吐纳之法将其引入体内,炼化后储存于丹田,化为自身修为。练气境,便是引气入体,初步掌控灵气的阶段……
“原来如此!”韩云峰茅塞顿开。不是方法不对,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捕捉”那些无形的灵气。就像一个盲人,即便知道有光,也无法看见。
爱雅似乎看出了他的困境,小身子一晃,从他肩膀上跳下来,悬浮在他面前。它圆滚滚的身体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周围那些原本难以察觉的光点仿佛受到了吸引,纷纷向它汇聚过来,形成一道细小的灵气流。
爱雅用小爪子一指,那道灵气流便如同有了生命般,缓缓涌向韩云峰的鼻尖。
“这是……要我吸进去?”韩云峰心中一动,连忙再次运转吐纳法。
这一次,当他吸气时,那股清凉的灵气流顺着他的呼吸,自然而然地涌入体内。与之前给苏晴月渡气时的感觉不同,这股灵气进入他体内后,像是一群调皮的小鱼,在经脉中四处乱窜,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呃……有点痒……”韩云峰忍不住想动。
爱雅连忙“吱吱”叫了两声,小爪子在空中比划着,似乎在示意他凝神静气,引导灵气流向丹田。
韩云峰强忍住异动,集中精神,想象着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那些乱窜的灵气,慢慢向小腹处的丹田汇聚。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灵气桀骜不驯,好几次都差点挣脱控制。但韩云峰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韧劲,加上爱雅在一旁用自身的气息安抚、引导,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一缕微弱的灵气成功涌入丹田,化为一丝温暖的气流。
“成了!”韩云峰心中一喜,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舒畅,原本因穿越而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虽然这丝灵气微弱得如同星火,但对他而言,却是跨出了修行的第一步!
爱雅也落在他的手心,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手指,像是在恭喜他。
“好样的爱雅!”韩云峰笑着揉了揉它的绒毛,“这么说,我现在也算‘练气境’了?”
爱雅摇了摇头,小爪子比划了个“一”的手势,又指了指外面那些练剑的孩童。
韩云峰明白了。他这顶多算是刚入门,连练气一层都算不上,大概和那些刚开始接触吐纳法的孩子差不多。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他感慨了一句,随即又燃起斗志。好歹他有外挂爱雅,进步速度肯定比常人快!
就在这时,石门外传来李岩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老祖,您在吗?外面出了点事!”
韩云峰收起思绪,沉声道:“进来。”
石门打开,李岩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老祖,白鹤宗的人来了,就在山门外,说是要见您。”
“白鹤宗?”韩云峰想起李岩之前提过,这是周边几个对万林宗不怀好意的宗门之一,“他们来干什么?”
“为首的是白鹤宗的大师兄罗康宁,”李岩咬牙道,“他说……听闻我宗老祖出关,特来‘恭贺’,实则是想看看我宗的虚实。而且,他还带了不少弟子,来者不善啊!”
韩云峰眼神一凛。刚穿越过来,还没等他好好熟悉环境,麻烦就找上门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怀里的爱雅,语气恢复了“老祖”的沉稳:“走,去会会这位罗康宁。”
不管对方是来试探还是挑衅,他这个冒牌老祖,都必须接下这第一战。
李岩看着韩云峰从容不迫的背影,心中稍定。有老祖在,或许真的能镇住这些家伙!
山门外,十几名身着白鹤图案服饰的修士正傲然站立,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倨傲的青年,剑眉斜飞入鬓,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正是白鹤宗大师兄罗康宁。
他看着眼前破败的万林宗山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岩,你们万林宗都快成废墟了,还真有脸说什么老祖出关?我看,是找了个毛头小子来装神弄鬼吧?”
周围的白鹤宗弟子纷纷哄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山门内传来:
“放肆。”
韩云峰抱着爱雅,在李岩的陪同下,缓步走出。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虽衣着简单,却自有一股难言的气度,目光扫过之处,白鹤宗弟子的笑声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罗康宁瞳孔微缩,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但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却让他心中莫名一凛。
“你就是万林宗的老祖?”罗康宁强自镇定,语气带着审视,“我怎么从未听说,万林宗有你这号人物?”
韩云峰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反问:“白鹤宗的小辈,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向罗康宁的自尊。
罗康宁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却见韩云峰怀里的爱雅突然探出头,对着他“吱吱”叫了两声,小脸上满是不屑。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罗康宁。
“竖子狂妄!”罗康宁怒喝一声,身上灵气鼓荡,竟是练气九层的修为,“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便要向韩云峰扑来。
李岩大惊,连忙上前:“罗康宁,你敢对我宗老祖动手?!”
韩云峰却按住了李岩,眼神冰冷地看向罗康宁,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今天不展露点“实力”,是过不去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爱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爱雅,看你的了。”
爱雅眨了眨眼,小爪子拍了拍胸脯,像是在保证。
一场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