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过来上药。”
长意抿抿嘴，面对上手来脱他衣服的汝菱，羞怯地低下头。
自他醒来后便失去一切记忆，汝菱告诉他，他是她的仙侍，他们现在在万花谷。他们不久前出游东海，一条妖兽失去幼崽发了疯，而他为了救她，舍身以命相挡，与妖兽争斗拖延足够长的时间，才拖得万花谷中人到来救下他们主仆。
长意脱下衣服，赤裸着上身由汝菱上药，脸颊绯红。
没了衣物的阻挡，汝菱瞧见长意白皙胸膛上布满狰狞可怖的鞭伤，包扎的白布渗出大片血水，而白布下的皮肉外翻，格外渗人。
可见林昊青那日没有半分留手。
汝菱轻柔抹药，“小鱼，痛不痛？”
长意迟疑着点头。
痛就对了，只有痛苦才能让人牢记。汝菱眸色一暗，开口道：“小鱼，你那天挡在本宫身前，本宫很开心。仙师说鲛人低贱，迟早会背主。本宫不信，与他辩驳，反被他罚禁足。选仙侍的时候，那么多地仙渴求成为本宫的仙侍，妄图一步登天，但本宫独独选了你。本宫想让仙师知道，本宫眼光没错，本宫选的鲛人绝不会背主。”
汝菱抬头，冲长意一笑，漂亮的脸上扬起肆意张扬的笑容：“本宫做到了。”
长意懵懵懂懂地看着汝菱。
记忆全失的鲛人想不起过往，但心中却模模糊糊地升起一个念头：撒谎。
“小鱼，抬头看着本宫，眼睛不许躲。”汝菱从灵府中取出一个黑木匣，“这是我向仙师求得的保命法器，今后若你再挡在本宫身前，定然不再再像今日伤得这般重。”
长意这才发现已经上好药，此时赤裸着上半身，衣服松松散散堆在腰间，不由得脸颊滚烫。
应是有很亲近说过，不能再旁人面前衣冠不整。长意想着，手忙脚乱地扒衣裳。
一只素白的手制止长意。
汝菱扯下一根头发，穿过从黑木匣中取出的法器上的圆圈，系在长意脖颈，“在本宫面前，你无需遮掩。”
长意眨眨眼，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汝菱。
“你是本宫的仙侍，本宫是你的主人，你我二人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亲近。”汝菱为长意整理衣裳，手指勾着系带打结，不紧不慢地一层又一层地为长意穿好上衣，又将项链拨弄到长意衣服外，“项链很适合小鱼。”
这种举动非是至亲，无异于耍流氓。
长意不止脸颊，连耳朵根都红透
汝菱小鱼小鱼的叫，叫的长意都觉得他自己此时此刻就是在蒸笼里被蒸熟的鱼。
“真是不禁逗。”汝菱低笑，“呼吸别那么急，身体抖什么？本宫现在可没碰你。”
长意心中不适渐退，被轻薄的羞恼令他咬了咬下唇，磕磕巴巴地开口：“坏……坏人。”
“本宫不坏一点，你这条小鱼早不知被拐到哪里去了。”汝菱伸手摸了摸长意的头，“今天……有想起什么吗？”
长意眼神一黯，摇头道：“没……有。”低垂着脑袋，蔫头巴脑。
汝菱面上关切：“小鱼要乖乖吃药，伤才会好，也才能记起本宫。”心里却想：“这条鲛人再心思深沉，再抵死不从，再嘴硬，也抵不过一颗忘忧丹。”
一颗小小的丹药，日后定会让这鲛人感到诛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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