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亭前，剑尖直指夜无尘的咽喉。雨不知何时停了，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灯笼摇晃着微弱的光，映得他半张脸的疤痕像是活过来一样。
“你说沈昭是来杀你的？”我咬牙，声音里透着怒意，“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夜无尘没动，只是轻轻笑了。那笑声低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缕残魂。
“你以为他只是你的师兄？”他缓缓站起身，斗篷随风扬起，露出腰间一块断裂的玉佩。
我瞳孔猛地收缩。
那玉佩……和沈昭袖口系着的一模一样。
“沈昭……是不是早就认识你？”我声音发颤。
“你以为他是来救你的？”夜无尘轻笑，“不，林烬。他是来杀我的。”
我猛地拔出剑，剑锋直指他咽喉：“你说谎！”
“我没有。”他依旧平静，“他来古地，是为了取一件足以毁掉整个青冥宗的东西。”
我愣住，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什么东西？”
他缓缓抬手，指向我胸口。
“你。”
我猛然退后一步，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中浮现出沈昭临终时的笑容。那笑容温柔，却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释然。
“不可能！”我咬牙，“沈昭不会杀我！”
“那他为何死得那么安详？”夜无尘淡淡开口，“他完成了任务，自然可以安心闭眼。”
“放屁！”我怒吼一声，挥剑劈下。
剑气横扫，灯笼应声而灭，火光熄灭的瞬间，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夜无尘身形一闪，避开了我的攻击，像鬼魅一般绕到我身后。
“你不信的不是我。”他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你自己。”
我猛地转身，剑锋再次逼向他，可这一次，我的手臂微微发抖。
“我不信你。”我咬牙，“但我会查清楚。”
夜无尘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终会明白的。”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消失在浓雾之中。
我站在原地，手中玉佩残片冰冷刺骨。风穿过石亭，吹起我湿透的衣角，也吹乱了我的心。
沈昭……你到底是谁？
我低头看着手中玉佩，指尖摩挲着边缘，忽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字迹——
“以魂为祭，以心为引。”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咒文……怎么会在沈昭身上？
我握紧玉佩，指节泛白，掌心的旧伤又渗出血来。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带着几分刻意的韵律，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我没有理会，转身离开石亭。山道上的雾气更浓了，四周的树木仿佛在慢慢收紧，把我困在这片幽暗之中。
沈昭，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沉重。焚心诀的反噬越来越强烈，体内那股诡异的力量在翻涌，右手指甲隐隐泛黑。
我咬紧牙关，压下不适。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我要查清楚真相。
夜无尘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沈昭……真的想杀我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何要替我挡下那一剑？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死时为何还笑得那么温柔？
我不信。
可我又开始怀疑。
这种怀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让我喘不过气。
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轻而急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停下脚步，手指搭上腰间的剑柄。
“别紧张。”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慵懒，“是我。”
我缓缓转身，果然是白绾。
她换了身深色衣裳，裙摆沾着泥水，伞也不见了。月光下她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唇角挂着一贯的笑意，却比白天更深了几分。
“你跟踪我？”我语气冷淡。
她轻轻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我面前。
“我是来提醒你，古地深处不只有你想找的答案。”
“还有谁？”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没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尖划过我胸前的衣襟。
那里还残留着焚心诀留下的灼痕，隐隐作痛。
“你已经开始变了。”她低声说，“连心跳都不一样了。”
我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手。
“我只关心一件事——他们是谁？”
白绾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真想知道？那就别回头。”
我皱眉：“什么意思？”
她没有解释，只是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步伐轻快，仿佛从未停留过。
我站在原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继续向前走，山道越来越窄，雾气也越来越浓。
四周的树木仿佛在慢慢收紧，把我困在这片幽暗之中。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碎了一根枯枝。
我立刻停下脚步，握紧剑柄。
“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
一座破败的石亭静静伫立在前方，亭内燃着一盏孤灯，微弱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
灯下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披着件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脸。
他似乎知道我来了，缓缓开口：“你终于来了。”
我盯着他，喉咙发紧。
“你是谁？”
他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弄着灯芯。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熟悉的沙哑，“当年，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古地的。”
我瞳孔猛地收缩。
是他？
夜风忽然变得刺骨，灯笼的火光剧烈晃动，几乎要熄灭。
我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夜无尘。”我咬牙吐出这个名字，“你还活着。”
他终于笑了，笑声低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缕残魂。
“我当然活着。”他缓缓转过头，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
我握紧剑，指节泛白。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站起身，斗篷随风扬起，露出腰间一块断裂的玉佩。
那玉佩，和沈昭袖口系着的一模一样。
我心头猛然一震。
“沈昭……是不是早就认识你？”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以为他只是你的师兄？”
我猛地拔出剑，剑锋直指他咽喉。
“你说谎！”
“我没有。”他依旧平静，“他来古地，是为了取一件足以毁掉整个青冥宗的东西。”
我愣住，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什么东西？”
他缓缓抬手，指向我胸口。
“你。”
我猛然退后，脑海中闪回沈昭临终时的笑意，心神动摇。
“不可能！”我怒吼，“沈昭不会杀我！”
“那你告诉我。”夜无尘看着我，声音低沉，“他为何死得那么安详？”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知道，这一刻，我的心裂开了一道缝。
沈昭……你到底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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