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赛道上的心跳

邀请赛当天，阳光格外刺眼。张函瑞帮张桂源系好赛车服的拉链，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皮肤，引来对方一阵轻颤。

“别紧张。”张函瑞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就像我们平时练习的那样。”

张桂源“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也是。”

双人组的赛车比单人车宽敞些，两人坐进去，膝盖几乎贴在一起。张桂源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那是赛道特有的气息，混着张函瑞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奇异地让他安下心来。

“准备好了？”张函瑞握住方向盘，侧头看他。

“随时。”张桂源踩了踩油门，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绿灯亮起的瞬间，张函瑞猛地加速，赛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起跑线。张桂源负责控制刹车和辅助转向，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很快就冲到了队伍前列。

过第一个弯道时，旁边一辆赛车突然违规变道，狠狠蹭了他们的车尾。车身剧烈晃动，张桂源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张函瑞的肩膀，同时猛踩刹车。

“没事吧？”他吼道，风声和引擎声几乎盖过了他的声音。

“没事！加速！”张函瑞的声音带着点喘，却异常坚定。

张桂源立刻松开刹车，猛踩油门。赛车重新稳住身形，像条灵活的鱼，从两辆赛车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最后三圈，竞争进入白热化。他们和第一名的差距只剩下半个车身。张桂源盯着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赛车，手心全是汗。

“最后一个弯道，用我们练的战术。”张函瑞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张桂源点头，在入弯前瞬间踩下刹车。车身重心前倾，张函瑞趁机猛打方向盘，赛车以一个近乎贴地的角度漂移过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出弯的瞬间，他们超过了前面的赛车，冲过了终点线。

冲线的那一刻，张桂源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撞上张函瑞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戴着头盔，看不清表情，却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同样的狂喜。

摘下头盔时，张函瑞的额前全是汗，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笑容却比阳光还要耀眼。张桂源看着他，忽然伸手，用拇指擦掉他脸颊上的汗珠。

“赢了。”他说，声音有点哑。

“嗯，赢了。”张函瑞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

颁奖台上，两人接过奖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台下的欢呼声浪滔天，张桂源却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身边这个人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