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窗外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就给操场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毯。
张函瑞走进教室时，手冻得通红，刚想往手里哈气，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塞进了掌心。他低头一看，是个粉色的暖手宝，还带着淡淡的余温。
“刚充好电的。”张桂源趴在后桌，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眼神却亮晶晶地看着他，“看你手冻的，跟冰块似的。”
张函瑞捏着暖手宝，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里，连带着耳朵都热了起来。他小声说了句“谢谢”，把暖手宝放进桌洞，却忍不住隔一会儿就摸一下，感受那点踏实的温度。
数学课上，老师让同桌互相讲解错题。张桂源难得没偷懒，拿着习题册凑到张函瑞旁边，胳膊肘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
“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他指着一道几何题，语气难得放软。
张函瑞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出图形，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手背。张桂源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发烫，注意力全在那点若有若无的触碰上，连题目都没听清。
“喂，认真听啊。”张函瑞发现他在走神，用笔杆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
“哦，好。”张桂源慌忙回神，假装认真看题，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午休时，张桂源把张函瑞拉到操场的雪地里。他抓起一把雪，团成个雪球，趁张函瑞不注意，轻轻砸在他的背上。
“张桂源！”张函瑞回头，看到他笑得一脸得意，也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扔了过去。
两人在雪地里追着打闹，笑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张桂源故意放慢脚步让张函瑞追上，被雪球砸在胸口时，反而笑得更欢。
玩累了，两人靠在教学楼的墙上喘气。张函瑞的鼻尖冻得通红，头发上还沾着雪花，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张桂源看着他，忽然伸手，帮他拂掉头发上的雪，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廓，引来对方一阵轻颤。
“冷不冷？”他问，声音比平时温柔。
张函瑞摇摇头，抬头看着飘雪的天空，忽然说：“明年冬天，我们还来堆雪人吧。”
“好啊。”张桂源点头，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以后每个冬天都一起过。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肩膀上，轻轻的，像怕惊扰了这冬日里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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