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紧张而忙碌。教室前面的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函瑞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稳居年级前列，却还是不敢松懈，每天刷题到深夜。张桂源虽然基础差了点，但在张函瑞的督促下，成绩也在稳步提升，尤其是物理和数学，进步格外明显。
晚自习的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张桂源对着一道物理大题愁眉苦脸，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又擦，擦了又画。
张函瑞注意到他的窘迫，从自己的习题册上撕下一张纸条，写下解题思路递了过去。纸条上还画了个简单的笑脸，旁边写着“加油”两个字。
张桂源看着纸条，又看了看张函瑞认真的侧脸，心里的烦躁忽然就消失了。他按照提示一步步演算，居然真的解出来了。他抬头想跟张函瑞说声谢谢，却看见对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
灯光下，张函瑞的眼睫很长，呼吸很轻，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张桂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他身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梦。
周围的同学看到了，都露出了然的笑容，却没人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刷题。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张函瑞才醒过来，看到身上的外套，又看了看旁边正在收拾书包的张桂源，耳尖红了。
“谢谢。”他把外套递还给张桂源，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的体温。
“没事，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张桂源接过外套，搭在肩上，“走吧，回去早点休息。”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月光洒在小路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还在减少，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就有了对抗一切压力的勇气。
高考终于来了。天气很热，蝉鸣聒噪，却掩盖不住考生和家长的紧张情绪。
进考场前，张桂源拍了拍张函瑞的肩膀：“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我在外面等你。”
“你也是，别粗心。”张函瑞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鼓励。
考试铃响了，两人分别走进不同的考场。张桂源坐在考场上，看着眼前的试卷，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张函瑞给他整理的错题本，想起图书馆里他耐心讲解题目的样子，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整个校园都沸腾了。考生们从考场里涌出来，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张桂源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张函瑞。
两人穿过人群，跑到彼此面前，都有些激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考得怎么样？”最后还是张桂源先开了口。
“还行。”张函瑞笑了，“你呢？”
“应该……没问题。”张桂源挠了挠头，看着他的笑脸，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周围很吵，有欢呼声，有哭泣声，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张函瑞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回抱住了他。
“我们做到了。”张桂源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嗯，我们做到了。”张函瑞的声音也有点哑。
阳光很烈，蝉鸣依旧聒噪，却挡不住两个少年紧紧相拥的身影。高中三年的时光，像一场漫长的比赛，他们一起努力，一起进步，终于冲过了终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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