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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玄牢囚凰

醉卧锦书:腹黑王爷蚀骨宠婚

那声“苏晚”,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精准地刺入苏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知道她!他果然知道她!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僵硬的下颌滴落,砸在泥泞的地上,却盖不住她胸腔里那面被恨意疯狂擂动的鼓。

  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眼前阵阵发黑。

  萧绝!这张脸,这双眼睛,这掌控一切的姿态,和她无数次在坊间传闻中拼凑出的、那个冷酷暴戾的摄政王形象,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是他!一定是他!蟠龙黑牌!除了他,还有谁能在这江南之地动用如此力量,让苏府一夜之间化为血海!

  “萧绝!”这两个字,带着滚烫的血腥气,从苏晚牙缝里挤出来,嘶哑破碎,却凝聚了所有焚心的恨意,“是你!是你杀了我苏家满门!”

  她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母狼,明知前方是深渊,也要扑上去撕咬仇人的血肉。

  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扑,沾满污泥和血渍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抓向那掀开一角的墨色车帘!

  她要撕开这层象征着权势的伪装,看看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人是魔!

  然而,她的手甚至没能触碰到那冰冷的锦缎边缘。

  一道黑影,快得如同鬼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马车旁。

  冰冷的玄铁重甲带着雨水的气息,一只戴着金属护臂、力逾千钧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冷酷地扼住了苏晚纤细的手腕!

  “咔嚓!”

  细微的骨裂声被雨声淹没,剧痛瞬间席卷了苏晚的神经,让她眼前猛地一黑,几乎晕厥。

  是那个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车旁的玄甲骑士!

  他的脸覆在狰狞的鬼面之下,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如同死水般的眼睛,冰冷地锁定了她。

  “放肆。”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鬼面后传出,不带一丝情绪,却蕴含着绝对的压制力。

  苏晚痛得浑身痉挛,所有的挣扎在那铁钳般的力量下都显得徒劳可笑。

  她被迫仰起头,雨水和屈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瞪着车帘后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

  萧绝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她这拼尽全力、带着血泪的指控,不过是飘落在车辕上的一片枯叶,引不起半分涟漪。

  他甚至没有再看她,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只扼住苏晚的铁手,薄唇微启,声音比这夜雨更冷,更沉:

  “夜枭,带她回去。”

  命令,简单,直接,不容置疑。

  “是,王爷。”鬼面骑士——夜枭,声音依旧平板无波,仿佛只是执行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任务。

  那只铁钳般的手骤然发力!

  苏晚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狠狠地、毫不怜惜地拖拽向前!

  剧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泞溅在她脸上、身上。

  她踉跄着,几乎是被拖行在地,沾满血污的裙裾在湿滑的石板上摩擦,狼狈不堪。

  “放开我!萧绝!你这个魔鬼!刽子手!我苏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放开——!”

  她嘶声力竭地咒骂着,用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拼命捶打、抓挠着夜枭冰冷的玄铁臂甲,指甲瞬间崩裂,鲜血淋漓,却只换来对方更深的钳制,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玄甲骑士们沉默地列队,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穿透雨幕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漠然,如同看着一件即将被处理的物品。

  马车依旧静立,墨色的帘幕隔绝了内外,仿佛里面那位主宰一切的王爷,对她这蝼蚁的挣扎与咒骂,连一丝倾听的兴趣都欠奉。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缠绕上苏晚的心头,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被夜枭粗暴地拖向马车后方。

  一辆不起眼的、同样由玄铁包裹的囚车,如同蛰伏在暗影里的怪兽,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铁锈和腐朽的气息。

  “进去。”夜枭的声音毫无波澜,手腕一抖,巨大的力量传来。

  苏晚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狠狠掼入那狭小、冰冷的空间!

  “砰!”

  身体重重撞在坚硬冰冷的铁壁上,后背传来一阵钝痛。

  她闷哼一声,摔倒在潮湿肮脏的车厢地板上。

  未等她挣扎爬起,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发出沉闷的巨响,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雨声!

  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瞬间将她吞噬。

  只有车厢顶部几个微小的透气孔,透进几丝微弱、冰冷的天光,映照出空气中飘浮的尘埃和水汽。

  车轮滚动的声音沉闷地响起,碾过石板路,碾压着她破碎的心。

  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浑身湿透,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手腕处的剧痛一阵阵传来,提醒着她刚才的屈辱和无力。

  怀里紧贴肌肤的那本染血账册和袖中那块冰冷的腰牌碎片,是此刻唯一的热源,也是支撑她精神的唯一支柱。

  恨!滔天的恨意在黑暗中熊熊燃烧!

  萧绝!这个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他带她回去?回去做什么?是觉得苏家灭门还不够彻底,要亲手捏死她这个唯一的漏网之鱼?还是要将她囚禁起来,慢慢折磨,以消解他那变态的掌控欲?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缓缓爬升。但很快,又被更炽烈的恨意压了下去。

  不!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在这里!她要活下去!就算被剥皮抽筋,也要活着!活着找到更多的证据!活着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活着让他血债血偿!

  车轮滚滚,碾过漫长的黑夜,碾过苏晚破碎的理智与燃烧的仇恨。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在黑暗和颠簸中失去了意义。

  饥饿、寒冷、疼痛、恐惧、仇恨…无数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撕扯着她的神经。

  就在她意识开始模糊,几乎要被黑暗彻底吞没时,囚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铁链滑动的哗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铁门被粗暴地拉开,一股混合着霉味、血腥味和淡淡药味的阴冷空气猛地灌了进来,刺得苏晚一个激灵。

  “出来。”夜枭那张覆盖着鬼面的脸出现在门口,声音冰冷。

  刺骨的寒意让苏晚打了个哆嗦。她咬着牙,用尽力气支撑起虚软的身体,踉跄着爬出囚车。

  双腿麻木得不听使唤,刚一落地,就差点摔倒。

  夜枭没有扶她,只是冰冷地看着。两名同样身着玄甲的侍卫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眼神锐利如鹰。

  眼前,是一座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府邸。

  高耸的玄色围墙如同连绵的山脉,在昏暗的天色下透出沉重的威压。

  巨大的黑铁门紧闭着,门上巨大的兽首衔环狰狞可怖。

  门楣之上,一块巨大的玄铁匾额高悬,上书三个铁画银钩、力透千钧的大字——

  摄政王府。

  那字迹,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和生人勿近的森冷,如同无声的宣告:这里是权力的中心,亦是吞噬一切的地狱入口。

  苏晚的心脏,在看清那三个字的瞬间,猛地沉入了无底深渊。这就是萧绝的巢穴!她竟然真的被带到了这里!

  夜枭没有给她任何喘息或观察的机会,转身,大步向王府一侧的角门走去。

  那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如同押解重犯般,毫不客气地钳制住苏晚的手臂,拖着她跟上。

  苏晚奋力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她像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被强行拖拽着,穿过那扇沉重的角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庭院,布局森严,一草一木都透着一股冰冷的秩序感。

  亭台楼阁皆以黑、灰、玄为主色,线条冷硬,气势恢宏,却缺乏生气。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回响。

  偶尔有身着统一服色的下人低头匆匆走过,步履无声,眼神低垂,如同没有灵魂的影子,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威压之中。

  她被拖拽着,穿过一道道回廊,越过一重重庭院。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极尽奢华,却都像蒙着一层冰冷的寒霜。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昂贵的檀香,却无法驱散那无处不在的、属于萧绝的、冰冷压抑的气息。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前。

  院墙更高,门是厚重的黑铁铸造,上面没有锁,只有几个复杂无比的机括。

  两名侍卫松开她,退到一旁,如同两尊冰冷的石像。

  夜枭上前,手指在那些机括上以一种特定的顺序快速拨动了几下。机括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响。

  “轰隆隆……”

  沉重的铁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一条向下延伸的、幽深黑暗的甬道。

  一股比外面更阴冷、更潮湿、带着浓重铁锈和腐朽气息的寒风,扑面而来,吹得苏晚遍体生寒。

  地牢!

  苏晚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挡住了她的退路。

  “进去。”夜枭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恐惧终于彻底攫住了苏晚的心。

  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甬道,仿佛看到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进去?进去就是万劫不复!她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像一只被遗忘的老鼠,直到腐烂!

  “不!我不进去!”她尖叫着,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转身想冲出去!

  然而,夜枭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反手一掌,快如闪电!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响起,格外刺耳。

  苏晚只觉得左脸一阵剧痛,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扇得直接扑倒在地!

  口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王爷的命令,就是你的天命。”夜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鬼面后的眼神冰冷如刀,“再敢违抗,废你双腿。”

  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判决。

  苏晚趴在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痛,口腔里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

  她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混合着流下,模糊的视线中,是夜枭那双毫无人性的眼睛,是那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地牢入口。

  力量,在绝对的强权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恨意依旧在胸腔里燃烧,但此刻,更多了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绝望。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慢慢从冰冷的泥水里爬起来。

  身体摇摇欲坠,左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还挂着一缕血丝。

  她不再看夜枭,也不再试图逃跑,只是用那双燃烧着不甘和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幽深的甬道入口。

  然后,她抬起沉重的、沾满泥泞的脚,一步,一步,踉跄地,主动走进了那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甬道里阴冷潮湿,墙壁是冰冷的青石,触手滑腻。

  只有墙壁上相隔甚远才嵌着一盏如豆的油灯,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石阶。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霉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气。

  脚步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下了多少级台阶。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阴冷吞噬时,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铁栅栏门。

  夜枭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如同一个索命的幽灵。他再次上前,启动了门上的机关。

  “哗啦——锵锵!”

  铁栅栏门沉重地向上升起。

  门后,是一个个独立的囚室。冰冷的石壁,潮湿的地面,只有一张简陋的石床。空气更加污浊。

  夜枭带着她,走向甬道最深处的一间囚室。

  这间囚室似乎更加坚固,铁栅栏也更为粗壮。

  他打开门锁,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进去。”依旧是冰冷的命令。

  苏晚麻木地走了进去。

  囚室不大,四壁空空,只有角落的石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稻草。

  空气里那股阴冷的气息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

  夜枭没有跟进来,只是站在门外,那双冰冷的眼睛透过栅栏的缝隙,毫无感情地审视着她,如同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王爷要见你。”

  苏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难以抑制的恐惧。萧绝?他现在就要见她?在这地牢里?

  夜枭没有理会她的反应,继续用平板的声音宣布着命令:

  “洗干净。换掉你这身污秽。”他指了指囚室角落的一个木桶,里面盛着半桶浑浊的冷水,旁边放着一套粗糙的、灰扑扑的麻布囚衣。

  “半个时辰后,会有人来带你上去。”

  “记住,在王爷面前,收起你所有的爪牙。”夜枭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冰冷,带着一种实质性的威胁,“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掌掴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不再看苏晚一眼,转身,沉重的脚步声在甬道里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哐当!”

  厚重的铁栅栏门,在她身后重重落下,锁链缠绕的声响如同地狱的丧钟,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苏晚独自一人,被留在了这间冰冷、黑暗、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囚室之中。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回响。

  脸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屈辱,手腕的骨裂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楚。

  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她湿透的衣衫,让她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慢慢滑坐到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石壁,蜷缩起身体。

  黑暗中,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仿佛这样能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怀里的账册和袖中的腰牌碎片,硌得她生疼。

  萧绝…他要见她…

  那个一手制造了苏家血案的恶魔,那个将她如同蝼蚁般掳来囚禁的暴君,现在就要见她!

  他要做什么?宣判她的死刑?欣赏她的恐惧?还是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她?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翻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神经。

  她咬紧了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几乎要溢出的呜咽。

  不能哭!苏晚,你不能哭!

  她狠狠地告诫自己。

  眼泪是软弱的象征!在仇人面前,任何软弱都是自取其辱!她必须活下去!必须保持清醒!必须找到机会!

  她挣扎着,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踉跄地走向那个木桶。

  浑浊的冷水刺骨冰凉,她咬着牙,用未受伤的右手,掬起冰冷的水,用力地擦洗着脸上、身上的泥污和血渍。

  每一次触碰,都牵动着脸上的掌印和手腕的伤处,带来尖锐的疼痛。她死死忍着,仿佛这疼痛能让她更清醒。

  换上那套粗糙、散发着怪味的麻布囚衣,宽大、冰冷、磨砺着肌肤。曾经苏家大小姐的锦衣华服,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虚脱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息。

  黑暗如同实质般压迫着她,时间在死寂中变得无比漫长。

  半个时辰,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甬道深处传来了沉重的、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是夜枭。

  油灯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穿着王府侍卫服饰、面无表情的男人出现在栅栏外。他打开牢门,声音平板无波:

  “起来。跟我走。”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恨意,挺直了脊背。

  那张红肿带伤的脸上,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重新燃起冰冷而孤绝的火焰。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囚室。

  侍卫在前引路,她跟在后面,再次踏上那条向上延伸的、仿佛通往地狱更深处的甬道。

  这一次,她的脚步虽然虚浮,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她知道,真正的交锋,即将开始。

  甬道的尽头,不是光明,而是另一重未知的、由萧绝掌控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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