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左奇函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一枚裂成两半的铜钱——这是三年前从戏台废墟里捡到的。
"报告长官,杨博文...白牡丹求见。"副官的声音带着迟疑。
左奇函眸光一凛:"让他进来。"
杨博文穿着一袭月白长衫,乌发用玉簪松松挽着,宛如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他捧着个紫檀木匣,跪得笔直:"左长官,前日戏院行刺是博文糊涂。今日特来请罪。"
匣中躺着一把勃朗宁手枪,枪托上刻着左家的家徽。
左奇函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这枪从哪来的?"
"从令尊书房。"杨博文抬眼时,眸子里水光潋滟,"三年前令尊血洗戏班那夜,我偷的。"
空气骤然凝固。左奇函的枪口抵上他眉心:"你当真不怕死?"
"怕。"杨博文忽然抓住他握枪的手,将额头往枪口上又抵近三分,"但更怕不能亲手为班主报仇。"
他指尖在枪柄某处凸起轻轻一按,暗格里滑出张泛黄的婚书——正是左家与江南首富千金的联姻凭证!
"令尊屠我满门那晚,怀里就揣着这个。"杨博文的笑声像淬了冰,"你们左家踩着戏班几十条人命当登云梯,可还安稳?"
左奇函猛地扣住他手腕,却听见窗外传来子弹上膛的轻响。数十个红点透过窗纸,密密麻麻落在他们身上。
"你设的局?"左奇函瞳孔骤缩。
杨博文顺势靠进他怀里,唇瓣擦过他耳垂:"不,是令尊的清理门户队——您私自调查三年前旧案,触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