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摩擦

第二天早读课，高寒扫了眼斜前方空着的座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抽屉里的蓝皮笔记本，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课间时，他拽住正要往外冲的马飞：“知道王宇欣家在哪吗？”

马飞挑眉坏笑：“哟，寒哥这是想上门送温暖啊？巧了，上次帮她搬书去过一次，我给你指路。”放学铃声刚响，高寒就揣着笔记本和自己整理的课堂笔记，跟着马飞往王宇欣家的方向走。

敲开房门时，王宇欣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脚边放着冰袋。看到高寒，她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撑着沙发想站起来，却被他快步上前按住：“别乱动，医生说要多休息。”

他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又掏出自己的本子：“这两天的课我记了笔记，重点都标出来了，你看看能不能用上。”王宇欣翻开本子，只见上面的字迹虽不如自己工整，却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关键知识点用红笔圈出，旁边还附着简单的注解，显然是花了心思整理的。

“你……特意帮我记的？”她抬头看向高寒，眼底满是惊喜。高寒别过脸，耳尖微红：“不然呢？总不能让你落下功课。对了，你的笔记本也还给你。”

王宇欣接过自己的本子，翻到其中一页，忽然笑了：“你看，这里我画的函数图像，你还标注了错误，比我画的还清楚。”高寒凑过去看，只见自己随手补画的线条旁，被她用铅笔轻轻描了一遍，两个图像重叠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对了，”王宇欣忽然想起什么，“下周一要交的数学卷子，有几道题我还没弄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高寒点头：“没问题，不过你家桌子太小，要不周末去图书馆？那里安静。”

周末的图书馆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桌子上，暖洋洋的。两人对面而坐，面前摊着数学卷子。高寒拿着笔，耐心地给她讲解解题思路，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皱着眉思考，便放慢语速，换种方式解释。

“懂了吗？”他问。王宇欣点点头，刚要下笔，又顿住了：“等一下，这里的辅助线为什么要这么画？”高寒俯身过去，笔尖在卷子上轻轻勾勒：“你看，这样画就能把不规则图形分成两个三角形，方便计算面积。”

两人靠得极近，王宇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忙往后退了退，假装整理卷子。高寒也察觉到了什么，直起身，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解。

中途休息时，王宇欣从包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他一个：“我妈早上刚洗好的，你尝尝。”高寒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舌尖散开。他看着王宇欣低头啃苹果的样子，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心里忽然变得格外平静。

“对了，”王宇欣忽然抬头，“运动会的奖品，我还没给你呢。”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钥匙扣，上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第二名的奖品，我觉得这个挺适合你的。”

高寒接过钥匙扣，指尖摩挲着小熊的轮廓，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谢了，挺可爱的。”王宇欣看着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图书馆里的暖阳似乎更暖了，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