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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红舞鞋

放学之后我去补个异常

偏僻小县城,一所墙皮有点掉渣的学校。天已经黑透了。

李涛最后扫了一遍理综卷子,确认没什么能改的——或者说,没什么值得改的。于是他在答题卡上慢悠悠写下自己的名字,笔迹稳得像刻碑。

铃响了。他把卷子往前传,看着它们被收走、叠齐、交上讲台。下一门是数学,最后一门。李涛走出教室,伸了个不太彻底的懒腰,打算去洗把脸,顺便放个水。

走廊里吵得像菜市场。文科生争论大航海时代的殖民者为什么突然“宅”了起来,理科生则互相盘问选择题的答案。李涛没停留,径直钻进了厕所。

里面烟雾缭绕,几个膀大腰圆的学生正靠着墙吞云吐雾。看见李涛,他们没动;看见李涛身后的人,他们瞬间把烟一丢,动作整齐得像军训,假装自己只是来思考人生的。

龙套挤在这儿干啥?走廊不许聚众,不知道啊?还不滚回去学习!

是教导主任,嗅觉永远指向烟草的方向。李涛不用回头也知道。他迅速解决内急,趁主任还没迈进厕所门,侧身溜了出去——被逮到可不妙,在这种地方,你解释不清自己到底是来抽烟的,还是来闻味儿的。

李涛一个小周测,至于搞出缉毒大队的阵仗吗?李涛回到座位,抽出张演草纸铺开,趁考试还没开始,歪头跟同桌赵雷搭话。

赵雷学校不一直这德行?

赵雷无奈地摊手,用笔杆悄悄指了指后面空着的几个座位。

赵雷瞧,又‘战略转移’了几个。我倒是好奇他们怎么跟老班交代——敢在这种时候开假条。

#李涛就他们那点成绩,能让同桌随手在卷子上涂几笔,就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李涛不屑地撇了撇嘴,“反正任课老师基本上也把他们几个当空气。”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口有个人影晃过。他瞬间绷紧了神经,连忙将头摆正,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专心致志、无可挑剔的模范学生。

数学考试过半,教室里一片沉寂,唯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像是某种紧张的心跳节奏。班主任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后方悄然浮现,如同一抹无声的幽影。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拍了拍后排某位“幸运儿”的肩膀——那个恰好与“逃亡分子”同桌的男生。她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朝门口微微一抬,无声地示意他出去一趟。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几分,那男生僵硬地放下笔,抬头迎上她的视线,随即默默站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朝门外走去。

交卷铃像一道特赦令。李涛和赵雷随着人流涌下楼梯,走向那片密密麻麻的自行车棚。

赵雷踢开脚边一块小石子,语气里带着一种优等生特有的、事不关己的调侃,

赵雷“那几位‘壮士’今天算是栽了,往常这时间,老班连影儿都没有。算他们倒霉。”

李涛没接话,只是眯着眼看向教学楼角落的教导处。半晌,才冷冷地开口

#李涛动静是闹得挺大。不过,你觉得问题真出在他们几个‘长膘’的吗?”他顿了顿,“学校需要他们充门面,开运动会的时候,怎么不说话了?现在倒想起来要整顿纪律了。

赵雷不然呢?(赵雷拍了拍车座上的灰)他们来这儿,主业是长膘,副业是当体育生——还是那种连训练都懒得去的特长生。被清掉不是迟早的事?

#李涛是啊,迟早的事。

李涛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同还是讽刺。他利索地开锁,推车时,链条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像是在为谁的命运盖棺定论。

#李涛路上慢点儿,夜里黑。

赵雷(挥了挥手)你也是,路上慢点哦。

出校门时,街上店铺早已熄灯落锁,只剩一排昏黄的路灯,像一列尽职却疲惫的哨兵。刚出校门的那段路还残留着些许热闹的余温,等李涛骑着小电驴拐过几个路口,同行的人流便被一次次分流,最终,路上只剩下几个住得最偏远的同学稀疏的影子。

当他独自拐上那座熟悉的石桥时,世界骤然安静了下来。

桥上没有别人,只有一只黑猫在路灯惨白的光圈下,不慌不忙地啃食着一只老鼠。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惊动了它。黑猫抬起头,幽绿的眼睛像两簇冷火,并非警惕,更像是一种审视。它看了一眼李涛,又低下头,继续它的晚餐,仿佛他和他那辆嗡嗡作响的电动车,与这夜晚的底色并无不同。

引擎的嗡鸣在空旷的桥上显得格外突兀,成了这寂静里唯一不协调的底噪。

李涛瞥了一眼那只沉浸在自己血腥晚餐中的黑猫,没有多做停留。车轮继续向前,碾过桥上粗糙的路面。

就在他快要将这座桥甩在身后时,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路边那座废弃已久的剧场,此刻竟从破败的门窗缝隙里,渗出了灯光。

#李涛“难道这里要被重新启用了?”

李涛心头掠过一丝掺杂着怀旧的兴奋。他曾听长辈提起过这剧场的黄金时代,那时门庭若市,堪称这一片的摇钱树。可惜后来一些诡异的传闻不胫而走,生意一落千丈,最终投资者跑路,只留下这栋空壳建筑,以及外墙上门用血色喷漆写就的、格外刺眼的“血债血偿”。

一股夹杂着好奇与某种难以名状牵引力的情感涌上心头,促使他猛然捏紧了车闸。回家?作业早在课间便已完成,无需急于赶路。他略一迟疑,随即调转车头,朝着那片与日常归途背道而驰、却唯一散发着光亮的地方驶去。微凉的夜风拂面,他的心却被一种隐秘的期待悄然点燃。

李涛推开剧场厚重的、蒙尘的大门,一股混合着腐朽木材、积年尘埃和某种……奇异甜腻的气味扑面而来。门内并非他预想中的维修现场,而是一个被异常力量彻底侵蚀的空间。

观众席的座椅大多覆着白布,像一片沉默的坟茔。唯一的光源来自舞台——几盏老旧舞台灯明明灭灭,投射出摇曳不定的光斑。就在那光圈中央,一双鲜红如血的舞鞋正自行立起鞋尖,优雅而诡异地旋转、跳跃。它们穿在一名少女脚上,那少女李涛认得,是学校里以舞蹈闻名的特长生。此刻,她面色潮红,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一种极度愉悦与痛苦交织的扭曲笑容,身体正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姿态,不知疲倦地狂舞。汗水已浸透她的练功服,每一次足尖砸地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这就是红舞鞋的本体,它正享受着它的宿主,对台下的闯入者漠不关心。

然而,台下并不安全。

“咔嚓。”

一个轻微的声音从侧幕传来。李涛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原本作为道具的、半人高的铁皮玩偶,正以一种极其不协调的、关节硬折的方式从地上“站”了起来。它的油漆剥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玻璃珠做的眼球空洞地转向李涛的方向。紧接着,散落在地上的绳索像苏醒的蛇一样开始蠕动,悬挂着的幕布褶皱里,探出几个由碎布和棉絮勉强拼凑成的、不成形的人偶……,向着李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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