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天晚上，两个女孩躺在舞蹈室的垫子上，借着窗外的月光，在笔记本上列下密密麻麻的计划：文姝要攻克民族舞的“旋转跳跃”难点，夏宁要恶补编导理论；周末一起泡图书馆刷文化课，月底互相检查进度。文姝摸出手机，翻到郭文韬最新的综艺截图，截图里他穿着西装，正专注地解题。她把手机凑到夏宁眼前

郭文姝你看，哥哥在发光呢

夏宁笑着点头

夏宁以后我们也会在北京发光，到时候让他反过来追着看我们的演出！

聚光灯骤然亮起时，文姝深吸一口气，指尖捻住水绿色舞衣的裙摆，与身侧的夏宁交换了个眼神。音乐响起的瞬间，两人同时旋身，裙摆扬起的弧度像两朵盛放的荷——这是她们打磨了半年的民族舞《青荇》，夏宁编舞，文姝主跳，是她们冲击全国舞蹈大赛决赛的作品。

舞台侧幕的阴影里，郭文韬攥着门票的手指微微收紧。三天前接到母亲的电话时，他正在录节目的间隙补觉，听到“小姝在北京比赛”，立刻推掉了后续的两场通告，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他看着舞台上的妹妹：曾经需要他蹲在灯下贴创可贴的小女孩，如今踮起足尖的“点翻”稳得惊人，旋转时腰背挺直如竹，眼神里全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亮彩。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文姝与夏宁并肩谢幕，台下掌声雷动。她鞠躬时眼角的余光扫过观众席，突然瞥见前排那个熟悉的身影——白衬衫，黑框眼镜，正朝着她用力挥手，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文姝猛地僵在原地，直到夏宁戳了戳她的胳膊，才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下台绕到观众席时，她几乎是跑着扑过去的，撞进郭文韬怀里的那一刻，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忍不住笑

郭文姝哥？你怎么来了？我没告诉你啊！

郭文韬揉了揉她汗湿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

郭文韬爸妈说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郭文韬跳得很好，比哥哥想象中还要好

转头看向夏宁，笑着点头

郭文韬宁宁的编舞也很棒，你们俩配合得太默契了

夏宁站在一旁笑

夏宁文韬哥，你可不知道，小姝为了这场比赛，每天练到半夜，膝盖上的淤青就没消过。

文姝拽了拽夏宁的袖子，却被郭文韬按住肩膀。他看着妹妹膝盖上隐约透出的青痕，喉结滚了滚，声音放软

郭文韬比赛结束了，哥带你们去吃火锅，想吃什么随便点。

文姝盯着他，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用力点了点头——原来不用等她考去北京，她的哥哥，已经穿过人海，站到了她的舞台下。

夏宁知道文姝和文韬很久没见了，笑着说自己的父母也在外面等她，就把空间留给文姝和文韬两兄妹。文姝和文韬走出演出大厅，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文韬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暖。他低头扫了眼她空空的双手，随口问

郭文韬你的舞包呢？

文姝晃了晃牵着他的手，鼻尖还带着未散的红

郭文姝在后台，宁宁说帮我收着，等会儿给我送过来。

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熟悉的笑闹声。文姝下意识往郭文韬身后躲了躲，抓着他袖口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泛了白。郭文韬感觉到妹妹的紧张，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随即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放得极柔

郭文韬没关系，这都是哥哥的好朋友，跟哥哥一起录节目的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