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丁想了想,说:“嗯……很久很久以前,星澜湾里有两颗并肩的月亮。
一颗照着白银王国,那里住着恪守誓言的骑士——安迷修;
一颗照着深渊外海,那里游荡着雷电为帆的海盗——雷狮。
骑士安迷修奉国王之命,护送王国唯一的玫瑰公主远嫁邻邦的阿澜王子,以结束两国百年的冰封。
临行前,国王把骑士剑搭在他肩上:“用荣誉守护她,直到婚礼的钟声响起。”
骑士安迷修单膝跪地,眸色澄澈:“在下将以生命为盾。”
同一夜,外海风暴高悬。海盗雷狮立在漆黑船头,雷神之锤指向月光:“我要抢走那朵玫瑰,让陆地国王知道,海上的雷火不可被忽视!”
大副卡米尔低声提醒:“大哥,骑士安迷修也在护送之列。”
雷狮咧嘴,电光映出锋利犬齿:“那就连骑士一起抢。”
玫瑰舰队出发第三日,海盗雷狮的菱角号破雾而来。
七重浪头高过桅杆,海盗却只在第一重浪上虚晃一枪,趁安迷修迎敌之际,放出烟雾火弹。
第二重浪,他偷走了公主的项链;
第三重浪,他劫走了舰队的补给;
第四重浪,他在船身刻下挑衅:“海盗向骑士问好。”
……
第七重浪,紫雷号突然消失,像把利刃收回鞘中。
骑士安迷修握紧剑柄,心知真正的劫夺将在婚礼前夜。
婚礼前夜,舰队停泊在星澜湾的“月下礁”。公主在帐中试戴珍珠冠,安迷修守于帐外。
子夜,月亮被乌云咬下一口,雷火自天而降——雷狮单人驾小艇,雷神之锤劈开守舰,瞬至帐前。
“骑士,把玫瑰交出来,或者——”电光轰然,照亮他眼底的狂澜,“跟我走。”
骑士安迷修拔剑,剑锋映出冷静月辉:“海盗,你带不走她,也带不走我。”
两人交锋,剑与锤迸出银蓝火树。百招之后,雷狮借浪头高高跃起,一锤砸向帐顶——骑士安迷修心知中计,旋身回护,用剑背挡下雷火。
冲击之下,骑士单膝陷入湿沙,却以肩为盾,护住身后花帐。
海盗雷狮落地,靴跟溅起碎玉般的水珠。他盯着骑士安迷修渗血的肩,眸色微暗:“为了誓言,连命都可以不要?”
骑士安迷修抬眼,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不容折弯的锋芒:“骑士之诺,重若星辰。”
海盗雷狮终究没能越过骑士的剑围。黎明第一缕光穿透乌云,阿澜王子的舰队赶到。
海盗退至潮线,雷火在脚下嘶鸣。他回望骑士安迷修,忽然大笑,笑声滚过浪尖:“安迷修,你守住了你的玫瑰——可别忘了,大海从不说再见!”菱角号远遁,像一场未完的雷暴。
正午,两国礼炮齐鸣。玫瑰公主与阿澜王子在水晶殿许下誓言。骑士安迷修身着白金礼服,将公主的手交到王子掌心。
钟声回荡,白鸽掠过塔尖,所有人都在祝福新人——除了骑士安迷修。他悄悄退出殿堂,独自走向湾头。
他解下佩剑,想独自吹一会儿海风——下一秒,紫黑雷云轰然压顶。雷狮的菱角号破浪而来,船舷侧炮口张开,却不是火药,而是一张带电的银索巨网!
“收!”
随着海盗一声令下,银网收紧,将安迷修整个人凌空卷起。骑士的剑落进水里,溅起月光碎片。
“雷狮——!”骑士安迷修在半空挣扎,却只听见对方张扬的大笑。“陆地骑士,你的誓言完成了,现在归大海管!”
菱角号掉头,风帆鼓满雷电,像一条劈开浪山的巨鲸。岸边卫兵惊呼,礼炮变警报;公主提起裙摆奔向湾头,却只抓住一缕被海风吹散的披风布角。
于是,星澜湾的月夜常有人看见:一艘张着紫雷帆的海盗船在浪间急驰,桅杆上绑着一条白色披风,像一面被雷电撕裂的旗。
船头立着雷狮,把舵轮握得笔直;船舱里,安迷修被银索扣在椅上,碧蓝的眼睛映着窗外闪电——既无奈,又悄悄弯起。
大海从不说再见,但海盗说。
“抢到了,就是我的。”
裁判球心一提,拽着艾丁的小腿,抬头问:“然后呢然后呢?骑士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