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静谧,清爽的风裹挟着几分朦胧的惬意掠过窗棂。水晶灯的柔光倾泻而下,温柔地洒在两个姑娘娇俏的面颊上,为这方空间添了几分缱绻的美感。
秦知夏的房间里,方婉怡正细细地为她涂抹药油,指尖动作轻柔,神情格外专注。忽然,她抬眼问道:“知夏姐姐,顾清舟学长有女朋友吗?”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骤然在秦知夏心底激起涟漪,她浑身轻轻一颤。是啊,顾清舟有女朋友吗?她此前还以为婉怡与顾清舟关系亲近,此刻看来,她们不过是普通同学。再看方婉怡提及顾清舟时,脸颊瞬间染上的绯红,秦知夏心中已然笃定——这丫头定是对顾清舟动了心。她轻轻拉过方婉怡那只细腻光滑的手,笑着鼓励:“你若真喜欢他,不妨约他出来,当面问个明白呀!”
方婉怡的脸颊愈发滚烫,眼神飘向远方,似沉浸在回忆里,语气带着藏不住的崇拜:“清舟学长可是整个学校的男神,不仅球技绝佳,更是校运动会上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将对顾清舟的爱慕与憧憬暴露无遗。
秦知夏看着她近乎痴迷的模样,心底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却强压下那份不悦,扯出一抹笑意应道:“是啊。”话音落下,一个疑惑再次涌上心头:顾清舟怎会与自家有所牵扯?他当真就是施家大少吗?她斟酌着试探开口,既想弄清顾清舟“秦氏相关”的身份是否属实,更想解开一个谜团——如此亲密的两兄弟,为何会冠以不同的姓氏?
方婉怡闻言,挪到她身边坐下,缓缓开口讲述:“清舟学长的父亲本是顾家的上门女婿,后来与清舟的妈妈感情破裂,便搬离了顾家。至于施清漫,应该是他父亲那边的……”
话音未落,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喊,划破了夜的宁静。秦知夏与方婉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秦梦——整栋别墅里,此刻便只有她们三人。方婉怡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跑了过去,推门而入时,正见秦梦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双目失神,口中反复嘶吼着:“还我儿子!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喊罢,便掩面失声痛哭。
方婉怡连忙扑上床,将继母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没事了,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丢下他的,一定不是……”
尽管方婉怡并不清楚继母竟还有一个儿子,但此刻她只是凭着本能,用最轻柔的语气慰藉着痛不欲生的秦梦。
另一边,秦知夏拄着双拐,金属杖头敲击地板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她静静站在姑姑的卧室门口,看着被噩梦纠缠、痛哭不止的姑姑,思绪翻涌:姑姑的儿子究竟身在何方?她当年又为何会被迫丢下孩子?这一切,难道与她执意将自己嫁入施家有关?甚至……姑姑的儿子,会不会就在施家?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交织成一张解不开的网。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房间,窗台的百合花辨上还点缀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秦知夏还沉醉在梦乡,就被房门的轻响惊醒。门外是方婉怡那带着一丝窃喜的声音:“知夏姐,施清晏来看你了,他们兄弟都来了。”
秦知夏慵懒地翻了个身,对施清晏的探视本无太多期待,可“顾清舟”三个字在脑海中冒出,她突然坐起身,赶忙走下床。对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皱起了眉,她冲门外的方婉怡喊了一声:“你先帮忙招待一下,我稍后就下去。”方婉怡暗自憋笑,只当秦知夏是为了有个好形象见未婚夫,却哪里清楚,秦知夏的心思全在顾清舟身上,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她整理了衣裙,大方地走下楼梯。
秦知夏的美是一汪清泉,清馨淡雅;方婉怡的美是那娇艳的玫瑰,烈焰红唇,长发婉约,让人欲罢不能。
“清舟学长!”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魅惑。客厅里的兄弟俩几乎同时起身,到底是施清晏这位情场浪子,走上前抬手托起方婉怡举在半空的手。方婉怡的脸有一瞬的僵硬,毕竟她本意是盼着顾清舟上前牵起她的手,可作为大家闺秀,情商与智商兼具,自然不能驳了施清晏的面子。
两人缓步走向顾清舟,如此佳人。顾清舟也不是普通人,“婉怡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名不虚传!”他双臂抱在胸前,指尖轻触肩上的徽章,对方婉怡的话不置可否。
方婉怡略垂下头,端起茶几上的茶为他们倒茶,维持着表面的端庄,内心却已如沸水般滚烫。
“知夏姐还在梳妆,二位请坐。”几人刚落座,楼梯上便传来脚步声,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以为是秦知夏,方婉怡还站起身走向楼梯口,喊了声:“妈妈,施先生来看知夏姐姐了。”
听见喊声,沙发上的两兄弟赶忙起身,准备着与这位长辈打招呼。秦梦走下楼梯,浓重的黑眼圈掩盖了她原本的姿容绝色,憔悴的状态让她和往日那个光鲜亮丽的形象大相径庭。可当她看见阳光帅气的顾清舟时,眼里的光一下亮了:“清舟,你过得好吗?你外婆对你好吗?”
秦梦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她慌忙转身,快步走上楼梯,说:“阿姨有些不舒服,你们不要客气,婉怡去切些水果。”
与下楼的秦知夏擦肩而过,秦知夏停下脚步回望秦梦的身影,满心诧异。客厅内的三人也觉得奇怪,也许是职业的本能,更或是母子连心,顾清舟提议去楼上看望秦梦,几个年轻人冲上楼梯。秦梦的房门却紧闭着,房间内传出哭声:“妈妈,您不舒服我们送您去医院吧。”方婉怡趴在门口冲里面喊。
里面秦梦的哭声时大时小,“姑姑,您怎么了?”秦知夏走上前,此时她已料定了自己的猜测,她余光扫过顾清舟俊朗的脸庞,如此温润的人会与自己有着如此近的亲缘关系,她除了高兴还有莫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