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

隔天清晨的阳光是暖融融的橘色，透过苏郁房间的窗纱，落在摊开的旧书上。沈砚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正帮着把前几日收集的梧桐叶、紫阳花分类夹进书页，指尖偶尔碰到苏郁垂下来的手，总会悄悄顿一下。

“昨天摊主说的那本旧相册，今天应该会带来吧？”苏郁翻着书，忽然想起前晚的约定，转头时正好撞进沈砚的目光里。对方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耳尖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红，伸手就把落在苏郁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耳廓，像羽毛轻轻扫过，让苏郁的心跳漏了半拍。

“应该会的。”沈砚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目光落在苏郁泛红的耳尖上，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握住了对方放在书页上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刚握过热水杯的温度，指腹的薄茧轻轻蹭过苏郁的指缝，慢慢与对方十指相扣：“等下出门，先去巷口买你喜欢的豆浆油条好不好？”

苏郁点点头，指尖轻轻回握。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银杏银饰都泛着暖光。他忽然想起灯笼上的字，忍不住凑过去一点，鼻尖几乎碰到沈砚的脸颊：“其实……那天在河边，我也有话没说。”沈砚的呼吸顿了顿，转头时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我觉得……”苏郁的声音轻得像晨雾，还没说完，就感觉沈砚的额头轻轻抵了上来。微凉的皮肤相触，带着彼此的温度，连空气都好像慢了下来。沈砚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喉结轻轻动了动，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晨光里，旧书的墨香混着阳光的味道，两人交握的手攥得更紧。沈砚的指尖轻轻抚过苏郁的侧脸，动作轻得怕碰碎什么，直到苏郁主动凑近一点，他才慢慢闭上眼，将一个带着奶糖余味的吻落在对方的唇角——很轻，却甜得让人心尖发颤，比所有吃过的糖都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