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渐渐沉到江面以下,橘红色的霞光慢慢褪去,天边泛起淡淡的紫。江辞和余安夏并肩往家的方向走,晚风卷着江水的湿润气息,吹起两人的发丝,缠缠绕绕,像此刻悄然拉近的距离。
“对了,你速写本里都画了些什么呀?”余安夏突然好奇地问,脚步放慢了些,“是不是有很多江边的落日?还有学校里的小猫小狗?”
江辞的耳尖微微发热,她很少把自己的速写本给别人看,那些涂鸦里藏着她不为人知的柔软。但面对余安夏亮晶晶的眼睛,她没忍心拒绝:“嗯,有很多。下次带来给你看。”
“太好了!”余安夏开心地拍手,“我也喜欢画画,不过我画得不好,都是瞎画的。”她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素描本,翻开给江辞看,“你看,这是我在南方画的木棉花,还有邻居家的小猫咪。”
本子上的画线条稚嫩,却充满了灵气,木棉花的花瓣涂得鲜艳饱满,小猫的眼睛圆溜溜的,透着可爱。江辞认真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画得很好,很生动。”
被江辞夸奖,余安夏的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不好意思地合上本子:“哪有,跟你比差远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余安夏家小区门口。“我到啦。”余安夏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江辞,眼里带着一丝不舍,“明天早上我在小区门口等你,我们一起上学好不好?”
“好。”江辞点头,看着她走进小区,直到那抹浅杏色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口袋里的糖纸还攥在手里,上面的橘子图案被指尖摩挲得有些发皱,嘴里似乎还残留着橘子的甜香。
回到家,江辞把速写本从书包里拿出来,翻到最新一页,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笔尖划过纸面,勾勒出江边落日下的两个身影,一个穿着校服,一个穿着浅杏色连衣裙,并肩站着,影子被拉得很长。她还在旁边画了一颗小小的橘子糖,旁边点缀着几片香樟树叶。
第二天一早,江辞刚走到余安夏家小区门口,就看见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余安夏今天穿上了校服。她手里拿着两个三明治,看到江辞过来,立刻笑着迎上去:“早呀江辞!这个给你,我妈妈早上做的,里面有煎蛋和火腿。”
江辞接过三明治,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心里也暖暖的:“谢谢。”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温热的牛奶,递给余安夏,“给你,我早上热的。”
余安夏开心地接过牛奶,两人并肩往学校走。路上,余安夏叽叽喳喳地说着昨晚做的梦,说梦见自己和江辞一起在江边画画,画里的落日变成了橘子味的。江辞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心里觉得格外踏实。
到了学校,两人刚走进教室,就听见几个女生在小声议论。“你看余安夏,怎么总跟江辞待在一起呀?”“就是,江辞多奇怪呀,整天不说话,余安夏那么温柔,跟她在一起多没意思。”
余安夏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江辞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说:“别理她们。”
余安夏转头看向江辞,眼神坚定:“我不觉得你奇怪,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她说完,拉着江辞的手走到座位上,故意提高声音说:“江辞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那些议论的女生听到这话,立刻闭上了嘴,尴尬地转过头去。江辞看着余安夏握着自己的手,掌心温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坚定地维护她,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课间,江辞把速写本递给余安夏:“给你看。”
余安夏小心翼翼地翻开,眼睛越睁越大,里面有江边的落日、飞翔的麻雀、校园里的香樟树,还有昨天两人在江边的身影。“哇,画得太好了吧!”余安夏惊叹道,“江辞,你真的太厉害了!”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颗小小的橘子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橘子糖画得好可爱,跟你昨天吃的那个一样!”
江辞的耳尖微微泛红,没说话,只是看着余安夏认真翻看速写本的样子,心里觉得格外满足。
下午的美术课,老师让大家画“我最好的朋友”。江辞看着坐在身边的余安夏,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她画了余安夏笑着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带着梨涡,身上穿着浅杏色的连衣裙,背景是江边的落日和香樟树。
余安夏则画了江辞趴在桌上画画的样子,头发遮住半只眼,手里拿着黑色水笔,旁边放着一颗橘子糖。画完后,两人交换着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把我画得好好看。”余安夏轻声说,眼里满是欢喜。
“你也是。”江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真诚。
美术老师走过来,看到两人的画,笑着说:“你们画得都很有灵气,能看出你们的感情很好呀。”
两人相视一笑,脸颊都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放学路上,余安夏拉着江辞去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我们买同款的画笔吧!”余安夏兴奋地说,“以后我们一起画画,用一样的笔。”
江辞点点头,跟着余安夏在文具店里挑选。最后,两人选了一套黑色的水笔和一套彩色的马克笔,包装一模一样。走出文具店时,余安夏突然说:“江辞,我们做闺蜜吧!以后一起上学、一起看落日、一起画画,好不好?”
江辞看着余安夏眼里的期待,心里的某个角落被彻底填满了。她用力点点头:“好。”
夏末的晚风里,两个女孩手里拿着同款的画笔,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江辞知道,有了余安夏的陪伴,她的初中生活再也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