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经纪公司玻璃门时，苏晴已经把咖啡摆在会议桌上。她今天没化妆，眼下泛着青黑，像是整晚没睡。
"这是今早收到的。"她推过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张A4纸。
我扫了眼最上面那页银行流水，陆昭的名字在晨光里格外刺眼。账户变动记录显示三个月前，一笔来自程昱工作室的款项转入他的私人账户。再往下翻，温若名下公司的转账记录密密麻麻。
"匿名快递送到前台。"苏晴端起马克杯抿了口黑咖啡，"寄件人用了假身份，但快递单上的指纹还在鉴定。"
我把文件摊在桌上，手指划过那些数字。昨夜约谈室里陆昭胸前的龙形刺青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我忽然想起五年前话剧《夜莺》后台，也是这样的纹路从更衣室帘子后闪过。
"他昨天说'看过太多次这样的戏码'。"我把手机搁在文件上，锁屏照片是半年前文艺片试镜现场。那天楼道尽头的男人穿着深灰风衣，逆着光。
苏晴抽出一张新闻截图："三年前温若被拍到与已婚导演同行，陆昭作为公关负责人接受采访时，说的全是模棱两可的话。"她指尖点了点报道末尾，"最后不了了之。"
我盯着那个采访画面里微笑的男人。镜头外的闪光灯打在他侧脸，和昨晚训练基地廊柱下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录音棚的走廊飘着咖啡香。我抱着保温杯往配乐室走，余光瞥见转角处有人倚墙站着。深灰毛衣勾勒出熟悉的轮廓，袖口隐约露出龙纹刺青。
"听说你最近配乐很顺利。"陆昭抬头时，我注意到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比记忆里淡了些。
保温杯硌得掌心发疼。我想起昨夜文件里那些转账记录，还有苏晴说"不要轻信表面盟友"时的表情。
"五年前话剧后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有些纹身挺特别的。"
他垂下眼帘，袖口随着手臂动作往上滑了半寸。墨色龙鳞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光，和新闻照片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有些人注定会在不同剧本里重逢。"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里氤氲，像那年剧院后台的聚光灯。
配乐师在走廊尽头敲门，打断了我想说的话。他转身离开时，我看见他后颈有道浅疤，形状像个月牙。
凌晨三点，我把录音笔贴在耳边。走廊对话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像是隔了层水幕。
"有些人注定会在不同剧本里重逢。"这句话循环播放第三遍时，我突然想起半年前文艺片试镜。那天他说"你的表演太干净了"，然后转身离开时，工作证上印着某个高端经纪公司logo。
手机相册自动跳出回忆推送：去年圣诞派对，陆昭站在落地窗前喝酒；《演员的挑战》开播发布会，他坐在第二排鼓掌；上个月苏晴生日宴，他送来的蓝莓芝士蛋糕还剩半块...
我翻身坐起，膝盖撞到床头柜。抽屉里躺着公演当晚那瓶矿泉水，瓶身上的水珠早已蒸发，留下一圈模糊的指纹。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弹出短信："别忘了，谁最先告诉你温若要动你。"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条纹，像审讯室里的监控画面。我把这条信息截了图，又翻出陆昭的聊天记录。第一条消息是《演员的挑战》开录前三天发来的："训练基地铁器该换了。"
窗外传来野猫打架的动静，惊得我手一抖。手机屏幕亮着匿名短信，和陆昭最后一条留言并排出现："小心温若，她已经在联系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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