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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钓鱼?钓你?

冷先生和热小姐

那段时间,热小姐沉迷于山水之间,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热小姐背着双肩包站在山脚下,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香的空气。她喜欢这样被自然包围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随着山风飘散。

冷先生始终跟在她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不会打扰她的兴致,却总在她需要的时候适时出现——在她犹豫该走哪条岔路时,在她想要找人分享眼前的美景时。

在一次结束爬山后,冷先生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他侧头看向脸颊还泛着红晕的热小姐,“有个地方,想不想去?”

“哪里?”热小姐好奇地眨眨眼,额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他卖了个关子,只是将车开往了与返程相反的方向。二十分钟后,一片静谧的野塘出现在眼前。水面倒映着岸边的垂柳,蝉鸣声比山上密集了许多。

“呀!钓鱼?”热小姐看到他从后备箱取出整套渔具时,惊喜地叫出声,“你车上怎么什么都有?”

“偶尔想静一静。”他轻描淡写,手里却没停,利落地支起遮阳伞,摆好折叠椅。热小姐想帮忙打开折叠椅,却笨拙地夹到了手。

“我来。”他自然地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他迅速摆好椅子,转身去拿鱼竿,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示范挂饵时,热小姐凑得很近。

“这饵料味道好香啊。”她皱着鼻子闻了闻。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哥钓鱼,那个饵料总是出奇的香,好想吃你知道吧!”热小姐俏皮的说着。

“是很好吃,你吃啊,要多少有多少!”冷先生打趣道。他难得带了点得意。

“你……”整个池塘,都是他们的嬉笑声,冷先生顺手将挂好饵的鱼竿递给她,“试试。”

热小姐学着他的样子挥竿,鱼钩却甩在了近处的芦苇丛里。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冷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耐心地帮她解开。他站到她身后,扶着她的手腕,带她做出标准的挥竿动作。

“手腕轻轻一荡就好。”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比山风还要轻柔。热小姐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阳光晒过的味道,混合着淡淡洗衣液的香味,他好香。这样的接触反而让她心跳加速。

就在这时,冷先生的浮漂猛地一沉!

他迅速提竿,一条银光闪闪的鲫鱼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夕阳照在鱼鳞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冷先生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眼里漾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整个下午,热小姐的鱼篓始终空空如也。她不甘心地盯着水面,嘴唇不自觉地撅起。

“这里的鱼是不是都认识你了?怎么只咬你的钩?”

“这里面参子鱼太多了,鲫鱼咬不到饵。”冷先生的意思是告诉她不是她的原因。

“那啥意思?怎么办?”

“你信不信,不要鱼饵也能钓到鱼?”冷先生顾卖关子。

“怎么可能吧?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没错啊!”

夕阳西斜,将云朵染成橘粉色。冷先生剪了两小块泡沫勾在鱼钩上。

“这就能钓鱼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热小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一会儿的功夫,鱼一条一条的上。这一幕让不懂钓鱼的热小姐大开眼界!!!

夕阳渐渐西斜,给水面铺上一层细碎的金箔。热小姐的耐心,也像这即将耗尽的天光一样,所剩无几。

冷先生却始终从容。他再次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鱼竿,替她换上新的饵料,动作熟练精准。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他帮她调整浮漂深度,不动声色地移动遮阳伞,确保她始终处在阴凉里。那份耐心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

“不钓了!”热小姐终于泄气,把鱼竿往他手里一塞,赌气似的坐回折叠椅上,托着腮,“这河里的鱼是不是都姓‘冷’?怎么光咬你的钩?

冷先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鱼竿,优雅地一甩,鱼钩带着饵料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他沉稳地坐在水边,像一尊静默的雕塑,只有注视着浮漂的眼神锐利如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热小姐起初还在生闷气,后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从水面,移到了垂钓者身上。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被夕阳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看着他握竿的手,指节分明,稳如磐石;看着他偶尔因发现浮漂微动而微微眯起的眼睛……她看得太过出神,以至于没发现,垂钓者的注意力早已不在水面上了。

“你钓不钓鱼?”冷先生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依然落在水面的浮漂上,却仿佛洞悉了一切,“你来看我钓鱼的???”

被戳穿的热小姐脸颊一热,但随即,那股破罐破摔的勇气又涌了上来。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故意凑近了些,用带着点娇蛮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

“你钓鱼啊,”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映着晚霞,一字一句,清晰又大胆,“我、钓、你、呀!”

冷先生握竿的手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热小姐趁热打铁,笑容像只狡黠的猫,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补充:“两不耽误。你看,鱼也钓了,”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妞也泡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水声、风声、蝉鸣声都消失了。

冷先生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看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此刻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那双勇敢迎视他的眼睛,一种混合着惊讶、无奈,最终化为纵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空出一只手,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拉近坐着。然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水面,仿佛刚才那个小小的波澜从未发生。

只是,他的嘴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了一个再也无法掩饰的、无比清晰的上扬弧度。

水中的浮漂轻轻点动,似乎有鱼上钩了。

但此刻,谁还在意呢?

真正的“鱼”,早已心甘情愿地咬钩了。

“下次我们还来好不好?”冷先生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好呀!有你在都好!”热小姐也不避讳的回应着。

回程的路上,车窗大开,晚风灌满车厢。热小姐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边那抹将逝的晚霞,悄悄弯起了嘴角。

原来,从山巅到水畔,有他陪伴的每一程,都是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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