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盯着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等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字迹。墨水在纸面晕开小小的涟漪，像是要把它吞掉似的。
教室后排飘来新生们的议论："物理系就业率才78%啊？""听说去年有个学长在便利店打工......"
我下意识摸了摸钥匙扣上的J字，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三年前高考前夜，江淮也是这样蹲下来帮我系鞋带。那天他说："下次你来这儿找我。"
"小颜！"林婉儿突然冲进来，举着手机喊，"快看大屏幕！"
教学楼前的电子屏正在循环播放迎新视频，画面切到物理系迎新点。沈逸举着自拍杆冲镜头比耶，江淮站在他身后，目光直直望向镜头。他胸前的工作牌晃了一下，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这是要全校都知道他单相思啊。"林婉儿抱着我的肩膀，"不过我觉得，挺甜的。"
我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信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还是按下删除键，改发简讯："谢谢你的等待。"
梧桐树沙沙作响，和三年前一样。
医院301病房里，江淮坐在床边整理病历本。窗外梧桐叶影投在白色床单上，随风晃动像极了高考前夜那晚的树影。
他抽出一张信纸，钢笔悬在半空却迟迟未落。消毒水味中混杂着他衬衫上的洗衣粉气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父亲化验单的折痕，那里有一道明显的裂口。
手机突然震动，显示"小颜已读"标记。他盯着屏幕看了十秒，最终关掉通知功能。窗外乌云完全遮住太阳，病房陷入昏暗。
"如果失败..."他喉结滚动，笔尖终于触到纸面。写到一半又划掉，手指微微发抖。父亲沉睡的面容映在玻璃窗上，随着心跳一明一暗。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慌忙把信纸塞进病历本最底层。白大褂口袋里的止痛药发出细碎声响，和记忆中沐小颜翻动志愿指南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小颜..."他轻声说，又立刻咬住嘴唇。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车轮碾过地板缝隙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抱着箱子往安全通道走，电梯口排队的人叽叽喳喳讨论食堂窗口。前面两个女生胸前校牌写着"实验中学"，她们都戴着J大的纪念徽章，那是去年校庆时江淮带回来的。
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路过二楼数码区时，看到导购正在调整广告屏参数。92.1%的就业率数字刺得我眼眶发酸。那天我在商场看到这个数字，他握紧饮料瓶，指节泛白。
"小颜？"我猛地回头。
江淮站在我身后两阶台阶上，白衬衫后背洇着汗渍。他手里还拎着个便利店塑料袋，冰红茶瓶身的水珠正顺着指节往下滴。
"你怎么在这？"
"刚开完会..."他声音有点发颤，"看见你朋友圈定位..."
我这才发现刚才随手点了"附近的人"。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招生办发来的确认短信提醒。
"所以..."他喉结滚动，"你是要来了？"
我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线头："如果我不来呢？"
空气突然凝固。江淮握紧饮料瓶，融化的冰块啪嗒掉在地上，碎成一滩水。
"那我就等。"他声音很轻，"等到你愿意来为止。"
商场广播开始播放闭店通知。楼梯间的感应灯突然熄灭，只剩应急通道的绿光幽幽亮着。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和头顶消防喷淋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
"我爸要做手术。"他忽然说，"这个暑假..."
我抬头看他。阴影笼罩着他的脸，只有喉结在上下滚动。
"所以你才一直不接我电话？"
"嗯。"他扯了扯领口，"刚从医院回来。"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林婉儿发来的消息："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把防晒喷雾喝掉了。"
我摸出钥匙扣上的"J"字。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那..."我踮脚把冰凉的金属贴在他烫红的耳垂上，"算你请假成功。"
头顶的灯突然亮起。江淮怔怔地看着我，像高中时每次被我偷袭得逞时的表情。商场空调发出嗡鸣，晚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楼下烤红薯的香味。
现在也是这样的风，吹动他额前碎发。我伸手替他拂开，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
"别躲。"他声音有点哑，呼吸拂过我耳畔，"我知道你怕什么。"
我挣了挣："这里是学校..."
"我知道你担心我爸的手术。"他没松手，"也知道你查了三个月的就业报告。"
指尖轻轻摩挲我手背，"但小颜，有些事不能只看数据。"
我仰头看他，眼眶发热："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不是你配不上我，"他额头抵着我，"是我们值得彼此等待。"
梧桐叶落在我们之间，像三年前那张被泪水洇湿的明信片。
"我去趟洗手间。"我对林婉儿说，抱着箱子往安全通道走。
电梯口排队的人叽叽喳喳讨论食堂窗口。前面两个女生胸前校牌写着"实验中学"，她们都戴着J大的纪念徽章，那是去年校庆时江淮带回来的。
路过二楼数码区时，看到导购正在调整广告屏参数。92.1%的就业率数字刺得我眼眶发酸。那天我在商场看到这个数字，他握紧饮料瓶，指节泛白。
"小颜？"我猛地回头。
江淮站在我身后两阶台阶上，白衬衫后背洇着汗渍。他手里还拎着个便利店塑料袋，冰红茶瓶身的水珠正顺着指节往下滴。
"你怎么在这？"
"刚开完会..."他声音有点发颤，"看见你朋友圈定位..."
我这才发现刚才随手点了"附近的人"。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招生办发来的确认短信提醒。
"所以..."他喉结滚动，"你是要来了？"
我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线头："如果我不来呢？"
空气突然凝固。江淮握紧饮料瓶，融化的冰块啪嗒掉在地上，碎成一滩水。
"那我就等。"他声音很轻，"等到你愿意来为止。"
商场广播开始播放闭店通知。楼梯间的感应灯突然熄灭，只剩应急通道的绿光幽幽亮着。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和头顶消防喷淋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
"我爸要做手术。"他忽然说，"这个暑假..."
我抬头看他。阴影笼罩着他的脸，只有喉结在上下滚动。
"所以你才一直不接我电话？"
"嗯。"他扯了扯领口，"刚从医院回来。"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林婉儿发来的消息："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把防晒喷雾喝掉了。"
我摸出钥匙扣上的"J"字。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那..."我踮脚把冰凉的金属贴在他烫红的耳垂上，"算你请假成功。"
头顶的灯突然亮起。江淮怔怔地看着我，像高中时每次被我偷袭得逞时的表情。商场空调发出嗡鸣，晚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楼下烤红薯的香味。
现在也是这样的风，吹动他额前碎发。我伸手替他拂开，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
"别躲。"他声音有点哑，呼吸拂过我耳畔，"我知道你怕什么。"
我挣了挣："这里是学校..."
"我知道你担心我爸的手术。"他没松手，"也知道你查了三个月的就业报告。"
指尖轻轻摩挲我手背，"但小颜，有些事不能只看数据。"
我仰头看他，眼眶发热："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不是你配不上我，"他额头抵着我，"是我们值得彼此等待。"
梧桐叶落在我们之间，像三年前那张被泪水洇湿的明信片。
远处传来人群骚动，应该是新生集合完毕了。
"去吧。"我轻轻推开他，"家长会快开始了。"
他却低头吻了吻我发顶："等我。"
转身时工作牌晃了一下，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校道拐角，手机震动着弹出一条消息。不是他，是林婉儿："快看大屏幕！"
教学楼前的电子屏正在循环播放迎新视频，画面切到物理系迎新点。沈逸举着自拍杆冲镜头比耶，江淮站在他身后，目光直直望向镜头。
"这是要全校都知道他单相思啊。"林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我的肩膀，"不过我觉得，挺甜的。"
我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信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还是按下删除键，改发简讯："谢谢你的等待。"
梧桐树沙沙作响，和三年前一样。
病房外的走廊里，沈逸靠在墙边，手里攥着那个牛皮纸信封。江淮出来时脸色煞白，白大褂口袋里的病历本露出一角。
"真要这么做？"
江淮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如果失败，就当作诀别。"
"你知道她会崩溃的。"
"现在不说，以后只会更难。"他低头看了看表，"家长会要开始了。"
沈逸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淮的眼神制止。他们并肩走向电梯，镜面倒影里江淮的手指在颤抖。
"至少让她知道真相。"
"现在不行。"江淮按住电梯按钮，"等手术结束。"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沈逸看着他走进去，手里信封的边角已经被捏得发软。
我抱着箱子往安全通道走，电梯口排队的人叽叽喳喳讨论食堂窗口。前面两个女生胸前校牌写着"实验中学"，她们都戴着J大的纪念徽章，那是去年校庆时江淮带回来的。
路过二楼数码区时，看到导购正在调整广告屏参数。92.1%的就业率数字刺得我眼眶发酸。那天我在商场看到这个数字，他握紧饮料瓶，指节泛白。
"小颜？"我猛地回头。
江淮站在我身后两阶台阶上，白衬衫后背洇着汗渍。他手里还拎着个便利店塑料袋，冰红茶瓶身的水珠正顺着指节往下滴。
"你怎么在这？"
"刚开完会..."他声音有点发颤，"看见你朋友圈定位..."
我这才发现刚才随手点了"附近的人"。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招生办发来的确认短信提醒。
"所以..."他喉结滚动，"你是要来了？"
我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线头："如果我不来呢？"
空气突然凝固。江淮握紧饮料瓶，融化的冰块啪嗒掉在地上，碎成一滩水。
"那我就等。"他声音很轻，"等到你愿意来为止。"
商场广播开始播放闭店通知。楼梯间的感应灯突然熄灭，只剩应急通道的绿光幽幽亮着。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和头顶消防喷淋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
"我爸要做手术。"他忽然说，"这个暑假..."
我抬头看他。阴影笼罩着他的脸，只有喉结在上下滚动。
"所以你才一直不接我电话？"
"嗯。"他扯了扯领口，"刚从医院回来。"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林婉儿发来的消息："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把防晒喷雾喝掉了。"
我摸出钥匙扣上的"J"字。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那..."我踮脚把冰凉的金属贴在他烫红的耳垂上，"算你请假成功。"
头顶的灯突然亮起。江淮怔怔地看着我，像高中时每次被我偷袭得逞时的表情。商场空调发出嗡鸣，晚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楼下烤红薯的香味。
现在也是这样的风，吹动他额前碎发。我伸手替他拂开，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
"别躲。"他声音有点哑，呼吸拂过我耳畔，"我知道你怕什么。"
我挣了挣："这里是学校..."
"我知道你担心我爸的手术。"他没松手，"也知道你查了三个月的就业报告。"
指尖轻轻摩挲我手背，"但小颜，有些事不能只看数据。"
我仰头看他，眼眶发热："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不是你配不上我，"他额头抵着我，"是我们值得彼此等待。"
梧桐叶落在我们之间，像三年前那张被泪水洇湿的明信片。
远处传来人群骚动，应该是新生集合完毕了。
"去吧。"我轻轻推开他，"家长会快开始了。"
他却低头吻了吻我发顶："等我。"
转身时工作牌晃了一下，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校道拐角，手机震动着弹出一条消息。不是他，是林婉儿："快看大屏幕！"
教学楼前的电子屏正在循环播放迎新视频，画面切到物理系迎新点。沈逸举着自拍杆冲镜头比耶，江淮站在他身后，目光直直望向镜头。
"这是要全校都知道他单相思啊。"林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我的肩膀，"不过我觉得，挺甜的。"
我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信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还是按下删除键，改发简讯："谢谢你的等待。"
梧桐树沙沙作响，和三年前一样。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沈逸站在走廊尽头。病历本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封面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他想起上午在病房看到的那封信，开头写着"亲爱的小颜"，后面却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的痕迹。
教室里，我还在翻看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等我"。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钥匙扣上的J字上。金属反射的光斑跳动着，像在诉说什么秘密。
梧桐叶落在肩头时，我闻到了他衬衫上残留的消毒水味。江淮的手还搭在我腕间，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渗进来。
"小颜！"林婉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江淮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似的。我踉跄半步撞上栏杆，后腰抵着冰凉的金属扶手。
"家长会要开始了。"他退后两步，喉结滚动，"我得去帮忙签到。"
我低头看着他胸前的工作牌，突然注意到上面贴着小小的便利贴。阳光下隐约能看见"术后观察"几个字。
"你爸..."
话刚出口就被迎新喇叭盖过去。江淮弯腰捡起被风吹落的登记表，指尖蹭过纸页边缘："等我。"
转身时白衬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
\[未完待续\]"小颜！"林婉儿拽着我往走廊跑，"家长会结束了！"
我抱着笔记本跟在她后面，阳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在楼梯间投下细密的格子。江淮应该还在签到台，他转身时我分明看见便利贴上的字迹——"术后观察"。
梧桐叶擦过脸颊，风里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我突然停住脚步，后颈泛起细密的刺痛感。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风，那天他在医院门口拦住我，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本。
"怎么了？"林婉儿回头。
教学楼下传来人群散去的喧闹声。我摸出手机，最新消息还是早上那条"等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边缘，金属外壳被晒得发烫。
"我去趟便利店。"我说。
"等等..."林婉儿话音未落，电梯门已经关上。镜面倒影里我的表情太安静，安静得像是要把什么压碎。
自动门打开时冷气扑面而来。货架间的空调嗡嗡作响，冰柜的玻璃蒙着雾气。我拿起一瓶矿泉水，指尖碰到瓶身时缩了回来——太凉了，像那天他握着我的手腕按在墙上的温度。
"沐小颜。"
身后传来沈逸的声音。他手里攥着个信封，边角已经被捏得发软。"江淮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接过信封，纸张粗糙的触感划过指腹。透过灯光能看到里面是几张折得很整齐的纸，最上面那页有钢笔反复描画的痕迹。
"他现在在哪？"
"手术室。"沈逸声音很轻，"刚进去。"
我转身就往门外跑，却撞进一片消毒水味里。江淮站在安全通道口，白衬衫后背洇着汗渍。他伸手扶住我肩膀时，我闻到他袖口残留的洗衣粉气息。
"别去。"
"为什么？"我抬头看他，"你爸不是下午才..."
"小颜。"他打断我，喉结滚动得厉害，"有些话我必须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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