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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谎言之上开出爱情的花

星球沉溺于海

双王的假面夜

  那个“我”字,像是从生锈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耗光了黄星全身的力气。刚飘到空气里,就被海风吹得散成了星屑,连一点能抓住的回音都没留下。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喉结滚动时的涩意,像吞了把碎沙。

  黄星的视线早被泪水泡得发肿,眼前的邱鼎杰成了团模糊的影子——宽肩、挺背,还是那个总把他护在身后的轮廓,可此刻却像座隔着雾的山,远得让人心慌。但他能精准地捕捉到那道目光:沉得像浸了海水的棉絮,裹着他,压得他胸口发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仿佛在说“我等你,你可以慢慢想”,可这份等待里的重量,比任何催促都更让人窒息。

  他像站在悬崖边,帆布鞋的鞋尖已经碰到了碎石,再往前半寸,就是翻涌着墨色浪花的深渊——那是真相暴露后,他不敢设想的未来。而身后,是他用无数个日夜、无数次小心翼翼搭起来的虚假乐园:清晨烤得刚好的煎蛋,边缘带着焦香;深夜里邱鼎杰温热的怀抱,雪松味的气息裹着他;健身房里他假装搬不动哑铃时,对方立刻伸过来的手,指尖带着薄茧,却轻得怕碰疼他。乐园里有“柔弱的Omega黄星”,有“温柔的Alpha邱鼎杰”,唯独没有那个能在董事会上用一句话压垮对手、能单手捏碎合金零件的真实黄星。

  (说啊!黄星!你倒是说啊!)内心的声音在嘶吼,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震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告诉他你不是Omega!告诉他你是Enigma!是那个从小被家族逼着练格斗、练谈判,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的Enigma!告诉他Q集团那栋直插云霄的玻璃大楼里,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每天早上都等着他签字的文件!这是他给你的机会,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可恐惧像冰冷的藤蔓,顺着脊椎往上爬,尖刺扎进皮肤,藤蔓死死缠住他的声带。他不敢想——想邱鼎杰眼中的爱意碎掉的样子,像摔在地上的水晶杯,裂成无数片,再也拼不回去;想那双总把他护在身后的手,会带着厌恶推开他,指尖的温度变成刺骨的凉;想自己费尽心机藏起来的“另一面”,会让“黄星”这个人变得一文不值,变成一个只会用谎言骗取温柔的骗子。

  “我……”他又试了一次,声音碎得像被踩过的玻璃,每一个音节都混着浓重的鼻音,黏在喉咙里,吐出来都费劲。他抬起手,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指腹蹭过眼周的皮肤,疼得发麻,可他不管——他只想看清邱鼎杰的眼睛,哪怕从那片漆黑里,找到一丝能撑着他说下去的勇气也好,哪怕只有一丝。

  邱鼎杰还是没说话。他就站在那里,像座沉默的山,不催,也不走,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着,却没动。他在等,等黄星自己走向真相,或是退回谎言里。客厅里的落地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黄星的神经上,敲得他心脏发颤。这份平静太沉了,沉得像压在胸口的巨石,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在等。等我的坦诚。)黄星的指尖在发抖,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白印。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直播间里有人刷恶意评论,说他“装柔弱博同情”,邱鼎杰毫不犹豫挡在镜头前,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人谁也不能动”;健身房里他故意把哑铃举到一半就“没力气”,对方立刻伸手接过,眉头皱着,眼里满是担忧:“别勉强,重的我来”;每个清晨餐桌上,温好的牛奶永远是他喜欢的温度,糖量精准得刚好,邱鼎杰会坐在对面,看着他喝,眼里带着笑;就连他假装“易感期难受”时,对方会把他抱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放得很柔:“别怕,我在”。

  那些温暖是真的,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在满是算计和利益的世界里,唯一抓得住的光。从小,他听到的都是“你是Enigma,要够强”“Q集团以后是你的,不能有软肋”,没人问过他想不想要,没人给过他这样不带目的的温柔。

  他不能失去这束光。

  哪怕这束光,照的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影子。

  深深的绝望和扭曲的眷恋缠在一起,像打了死结的麻绳,勒得他喘不过气。最后,对失去的恐惧,还是压过了对坦诚的渴望——就像溺水的人,明知道抓住的是浮木,也宁愿攥着不放,哪怕浮木下藏着暗流。

  黄星猛地低下头,下巴抵着胸口,避开了邱鼎杰的目光。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像寒风里的枯叶,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他用双手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呜咽,从无声的哽咽,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像受了伤却不敢叫出声的兽,只能把痛苦闷在喉咙里。

  “对不起……鼎杰……对不起……”他反复念着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成了他最后的挡箭牌。他没说瞒了什么,没说自己是谁,没说那些谎言背后的恐惧,只承认了“隐瞒”这个模糊的行为。这是最狡猾的退让——用眼泪和忏悔当盾牌,用示弱换对方的宽容,换对方不再深究,换自己能再多躲一会儿。

  (原谅我,再原谅我这一次。)他在心里哀求,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还没准备好面对真相的后果,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等我想好怎么说,等我确定你不会离开,好不好?)

  邱鼎杰看着眼前崩溃的人,心底最后一点亮着的期待,像被风吹灭的烛火,随着那声含糊的“对不起”,缓缓沉了下去,沉到连光都照不到的深海里。

  他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黄星还是选择躲在那层迷雾后面,不肯出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明明他已经伸出手,说“别怕,我在”,对方却还是往洞里缩。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裹住了邱鼎杰,连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压得他肩膀发沉。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明在海边散步时,他握着黄星的手,认真说过“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哪怕你不是Omega,哪怕你有别的身份”,可这句话,还是没能换来同等的信任。他的小星,宁愿独自扛着秘密,在他面前演脆弱,也不愿转过身,和他并肩站在阳光下,把秘密摊开,一起面对。

  更荒谬的是,他自己也没资格指责。因为他也藏着秘密——藏着X集团那个杀伐决断的掌控者身份,藏着自己根本不是普通Alpha的真相。他能单手掀翻汽车,能在谈判桌上让对手节节败退,能在一夜之间调动数十亿资金,可在黄星面前,他只敢演一个“会做饭、会照顾人”的普通Alpha。如果黄星无法接受一个“非Omega”的他,那他又能确定,黄星会接受一个同样戴着假面、同样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邱鼎杰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到了嘴边的话——那句“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又被生生咽了回去。翻涌的情绪被他强行压下,像把沸腾的水倒进冰窖,脸上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平静,甚至掺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如释重负。

  (也好。)他想,(你不说,我也不必说。这样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他默默地走过去,脚步很轻,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把人搂进怀里,用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轻声哄,没有用手掌揉他的后背,没有说“别哭了,我不怪你”。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黄星颤抖的脊背,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瓷器,带着刻意的疏离——仿佛再近一点,就会戳破这层脆弱的伪装。

  “别哭了。”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窗外的海风,听不出情绪,没有温柔,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淡淡的疲惫,“先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次卧。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黄星的心上,踩得他心脏发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主卧的门被轻轻带上,“咔嗒”一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道惊雷,在黄星的心里炸响。

  黄星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放下手,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黏着碎发,贴在脸颊上,又凉又痒。他眼神空洞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门是浅棕色的,和客厅的装修很搭,以前他总觉得这扇门很温暖,像个能遮风挡雨的壳,可现在,却像一道冰冷的墙,把他和邱鼎杰隔在了两个世界。

  邱鼎杰没走,却选择了分房。

  这个动作比任何指责都清楚——他们之间,被划上了一道看不见的线。线的这边是他,线的那边是邱鼎杰;线的这边是谎言,线的那边是失望;线的这边是他不敢面对的真相,线的那边是邱鼎杰不再主动伸出的手。

  黄星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窗外是价值亿万的无敌海景,夜色里海浪拍着礁石,声音层层叠叠地涌进来,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脚下是手工织的羊绒地毯,软得能陷进去,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可他却觉得像踩在冰面上,冷得刺骨。指尖触到的沙发扶手,是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泛着细腻的光泽,温度却凉得让他缩回手。他拥有的东西太多了——财富、权力、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地位,可此刻他只觉得一无所有。

  他终究还是把邱鼎杰推开了。

  在王座和爱情之间,他懦弱地缩回了自己织的谎言里。他以为守住了假面,就能守住那束光,却忘了,光最害怕的,就是藏在阴影里的欺骗。而代价,或许就是他最珍视的那束光,会慢慢变冷,慢慢熄灭。

  海浪声还在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懦弱,又像是在为这场破碎的假面戏,奏着哀乐。客厅里的落地钟还在滴答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次卧内

  邱鼎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门板是实木的,温度凉得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皮肤里,让他打了个轻颤。他没开灯,黑暗像潮水一样裹住他,从头顶往下漫,把他整个人都吞进无边的寂静里。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一半是亮的,是对黄星的在意;一半是暗的,是被隐瞒的失落。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愤怒黄星的不坦诚,愤怒那些温柔的日常里藏着的谎言,愤怒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一个“伪装出来的人”掏心掏肺。他甚至想过,如果黄星一直不说,他就把查到的证据摔在对方面前,质问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也以为自己会心痛——痛那些清晨的牛奶、深夜的拥抱,可能都只是对方“演出来的戏”;痛自己交付的信任,没被好好接住,反而被当成了可以随意欺骗的筹码;痛自己以为抓住了想要的爱情,结果只是抓了个虚假的影子。

  可奇怪的是,门关上的那一刻,占据他心里的,竟是一种荒谬的、如释重负的平静。像是心里悬着的石头,没掉下去,也没被接住,就那样悬着,反而没了之前的焦躁。

  紧接着,是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这种孤独不是没人陪,是明明身边有个人,却觉得隔着万水千山;是明明想靠近,却不敢伸出手;是明明自己也藏着秘密,却没资格要求对方坦诚。

  (原来守着秘密是这种感觉。)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碰到温热的皮肤,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竟是凉的——凉得像刚摸过冰块。一直以来,他都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觉得黄星是脆弱的、需要依赖的,是那个藏着秘密的人。他会帮黄星挡掉麻烦,会照顾黄星的情绪,会觉得“我要保护好他”,可现在他才懂,他自己何尝不是?用“普通Alpha”的身份当壳,把X集团那个在商场上能掀起风浪的自己,牢牢锁在壳里。他给黄星的保护,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伪装——伪装自己没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伪装自己没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全然坦诚?)这个念头冒出来时,邱鼎杰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声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他之前追问的语气、探究的眼神、那句“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他们就像两个在黑暗里互相摸索的人,都拿着手电筒,却只照向对方,没照到自己;都以为对方站在光明里,殊不知彼此都陷在同样的阴影里,都戴着同样沉重的假面。

  一种近乎“同病相怜”的情绪,慢慢取代了被欺骗的愤怒。可这份情绪没带来安慰,反而让他更茫然——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演吗?演那个不知情的Alpha,享受着“Omega黄星”的依赖,假装没看见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破绽——比如黄星偶尔露出的、不符合“柔弱”的力量,比如黄星能轻易解决那些“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可这份温馨是假的,是用两个秘密撑起来的泡沫,一戳就破。这不是他想要的爱情——他想要的是坦诚,是两个人能卸下心防,能笑着说“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而不是互相提防,互相演戏。

  那……由他先坦白?

  这个念头让邱鼎杰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快又乱。主动告诉黄星,X集团的董事长是他?告诉黄星,他不是普通Alpha,他的信息素能压制住大部分Enigma?告诉黄星,他其实早就知道黄星在隐瞒,只是没说?然后呢?他能期待黄星也对他敞开心扉吗?如果黄星的反应是震惊、是疏远,甚至是害怕——害怕他的权力,害怕他的身份,害怕他们之间连“普通恋人”的假象都维持不住,怎么办?

  他不敢赌。就像黄星不敢赌他的反应一样。在爱情里,他们都是胆小鬼,都怕自己的秘密,会成为把对方推开的理由。

  最后,邱鼎杰也只能将脸埋进膝盖,双臂紧紧抱着腿,肩膀微微垮下来,像个失去力气的孩子。他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叹息里藏着疲惫,藏着茫然,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这个夜晚,他不仅失去了追问的立场,也失去了坦白的勇气。黑暗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海浪声,陪着他熬过这漫长的夜。

  ##主卧内

  黄星蜷缩在巨大的床上,被子裹得很紧,像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可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连带着心脏都凉了。邱鼎杰常用的雪松味沐浴露,还残留在枕头上,淡淡的,像对方之前留在他发顶的温度,像对方拥抱他时,萦绕在他鼻尖的气息。可现在这味道,只让他觉得窒息,像有只手掐着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

  他以为会听到愤怒的质问——门被推开,邱鼎杰站在门口,眼里满是失望,问他“你到底是谁”;他以为会看到冷漠的眼神——邱鼎杰收拾东西,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再也不回头;他甚至以为会被要求离开——对方指着门,声音冷得像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可邱鼎杰什么都没做,只是平静地走了,走进了次卧,关上了门。这份平静太可怕了,是失望到极致后,连情绪都懒得给的疏离——就像你精心准备了一场戏,对方却连看都懒得看,直接转身离场。

  (他放弃了。)黄星的指尖攥着床单,布料被揉得发皱,纤维都快被他掐断了。(他不想知道真相了,因为他可能……已经不在乎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割着,不疼,却麻得让人喘不过气。眼泪早就流干了,眼眶涩得发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可就是再流不出一滴泪。他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焦点,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疲惫——累得不想思考,累得不想伪装,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我到底在保护什么?)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声音微弱得像蚊子

  ……哼。是保护Enigma的身份吗?可Enigma在家族谱系里从来不是弱点,是刻在基因里的天赋——是他十岁就能徒手掰弯训练用钢管的证明,是他二十岁接手Q集团时,压服所有质疑者的底气。是保护Q集团掌控者的光环吗?可那光环更像枷锁,是凌晨三点还亮着灯的董事长办公室,是签合同时要反复核对的每一个条款,是连生病都要强撑着开视频会议的责任。他早就累了,早就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卸下这份重量,做个能任性撒娇、不用时刻紧绷的普通人。

  好像都不是。他真正想守的,是那段偷来的时光——是邱鼎杰看向“Omega黄星”时,眼里那种不含一丝杂质的温柔。那种温柔里没有“你是Enigma必须更强”的期待,没有“你是董事长要权衡利弊”的算计,只有纯粹的在意:会记得他不吃香菜,煮面时仔细挑干净;会在他假装怕冷时,把围巾多绕两圈,还焐热手心给他暖耳朵;会在他说“今天不想动”时,默默把外卖换成亲手做的热汤。他怕真相一出来,这份温柔就会变味——变成“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的质疑,变成“你这么厉害根本不需要我”的疏离,变成他再也抓不住的、属于普通人的细碎幸福。

  他想起邱鼎杰之前说的话。那次他故意在信息素模拟舱里待久了,出来时脸色发白,缩在沙发角落假装难受。邱鼎杰立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手掌顺着他的后背慢慢拍着,像哄小孩一样,声音软得能掐出棉花:“小星不怕,我在呢。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你是什么性别、什么身份都没关系。”

  现在想来,这句话像个残酷的笑话。邱鼎杰爱的,是他演出来的“黄星”——那个会因为搬不动快递而皱眉、会因为看恐怖片而躲进怀里、需要被Alpha保护的Omega;不是那个能在董事会上用眼神压得所有人闭嘴、能在谈判桌上用三句话让对手让步、能单手扛起几十斤设备的真实的他。如果邱鼎杰知道了真相,还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吗?还会把他护在身后,说“有我在”吗?

  可他自己呢?他爱上的,不也是那个温柔体贴、会把他护在身后的“Alpha邱鼎杰”吗?他喜欢对方系着围裙煮早餐的认真,喜欢对方在直播间看到恶意评论时,立刻挡在镜头前说“我的人轮不到别人说”的坚定,喜欢对方牵着他的手在海边散步时,指尖传来的温暖触感。可如果邱鼎杰背后也藏着秘密,藏着一个他不认识的、或许同样强势的样子——比如像他一样,手里也握着庞大的商业版图,那他就能坦然接受吗?他不确定。

  这个夜晚,两颗星球在各自的轨道上陷入了沉重的黑暗。他们都以为自己孤独地背负着秘密,在爱情里艰难跋涉,却不知道,对方也戴着同样沉重的枷锁。

  谎言之上开出的爱情之花,看似娇艳,根茎却早已被相互的隐瞒腐蚀。这一次的退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只是将爆发的引线,埋得更深,也更危险了。

  黎明到来时,他们该如何面对彼此?是继续心照不宣地扮演下去,还是会有一个人,先鼓起打破僵局的勇气?

  黄星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灯光透过磨砂灯罩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晃得他眼睛发花,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他像个被困在迷宫里的人,明明看到了出口的光,却不敢迈出脚步——怕出口外不是阳光,而是更深的黑暗,怕自己一脚踏出去,连现在这点虚假的温暖都会失去。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一道细长的、泛着冷光的伤口。客厅里的落地钟“当”地敲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凌晨的寂静,也敲醒了沉浸在思绪里的黄星。

  他缓缓坐起身,真丝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的胳膊上还带着昨夜攥紧拳头时留下的红痕——那是他压抑情绪时,无意识掐出来的。他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柔软的触感却没让他觉得温暖,反而觉得脚底发凉。他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拉开一条窗帘缝——外面的海面泛着淡金色的微光,远处的渔船像小黑点一样在浪上漂着,海鸥展开白色的翅膀,迎着晨光慢慢飞,一切都平和得像一幅画。

  新的一天开始了,可他和邱鼎杰之间的僵局,还像一块巨石压在心里,没解开。

  他走到次卧门口,手悬在门把手上,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却迟迟不敢落下。他想敲门,想跟邱鼎杰说“我们谈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开门后看到邱鼎杰冷漠的脸,怕听到对方说“没什么好谈的”,更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失望时,又彻底崩塌。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次卧的门突然开了。

  邱鼎杰站在门后,穿着一身浅灰色纯棉家居服,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点锁骨,头发用手随意抓过,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一夜没睡好。他看到门口的黄星时,眼神顿了一下,没有惊讶,也没有责备,甚至没有昨天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只是淡淡开口:“醒了?我煮了小米粥,去洗漱吧,粥快凉了。”

  黄星看着他,喉咙发紧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一个字,转身快步走向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周泛着青,眼下的泪沟深得像用笔画出来的,连眼底的红血丝都清晰可见,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不像样子。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泼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邱鼎杰的平静太反常了,这种“什么都没发生”的姿态,比愤怒、比指责更让他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越是平静,越让人觉得心慌。

  等他洗漱完走出卫生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旁边放着一碟凉拌黄瓜和两个剥好的水煮蛋——鸡蛋是他喜欢的溏心蛋,蛋黄微微流心。邱鼎杰坐在对面的餐椅上,正低头用勺子轻轻搅着粥,动作很慢,没看他,也没说话,空气里只有勺子碰到陶瓷碗壁的轻响。

  黄星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勺子,却没胃口吃。粥是温热的,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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