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揽邱鼎杰愈紧,颏抵其汗发,余息尚带易感期薄汗与两息交融之味。闭目张感官,尽纳怀中之人——背上传匀律,心搏相和;鼻间绕异香,似雪松燃炽缠星野清冽,若冬夜炉畔悬星灯,温而谧;指触后颈新印,肤下似有息脉微颤;胸腹轻起伏,暖意透体而至。
此般近在咫尺之温,胜却千言誓约。黄星忆往昔波折,自隐身份至明心意,从易感惶惑到今时相契,步履皆艰,故愈觉此刻可贵。复收臂,似欲将其人揉入骨血,永不分离。
窗外夜渐深,墨穹缀星,亮若碎钻。月华如纱,透帘隙洒银斑于灰绒榻上,恍若星屑倾盒。室内寂然,唯闻月流、息交、心搏,两息缠结,柔若时停,气亦黏甜。
邱鼎杰渐入酣眠。体倦、易感耗损,兼之标记后魂间松弛,遂陷沉梦。息长而稳,眉展唇弯,似梦中亦感安适。
然静极之下,一缕微异悸动,如深水暗流,悄然过其体。初时丹田微暖,若冬阳落掌,轻而灼,转瞬即逝,几疑错觉。鼎杰睡中微动指,蹭黄星衣,旋复松弛。未几暖复现,化细流携生机,循脉缓行——若初春融溪过四肢,经心时心搏微滞,终止小腹,轻颤一息。
其感甚微,若蝶翼拂瓣、雨落平湖,然生机难掩,似久眠种籽得雨露,舒芽宣存。鼎杰仅蹙眉蜷指,蹭黄星腰肤生微痒,复入深睡,未置意。
黄星却骤睁眸,清明无睡意,瞳缩带惊。身为Enigma,察生机之能远胜常者,若怀“生息雷达”,兼之鼎杰体含己息、颈带新印,两命借息脉基因相缠,若蔓相绕。
那缕新生微悸,如石投平湖,瞬在其感中荡涟漪——携清甜生韵,若新摘莓尖,令其心颤息滞。
黄星垂首望鼎杰睡颜,月华覆睫投影,鼻泛红、唇含润,静若稚子卸防。抬手轻拂其腹,指尖带珍护之意,似触易碎宝。眼底杂惊、疑(未料Enigma之能竟这般显),更多则是盼切之柔,若春溪漫心。
其知此悸之意。Enigma之基本逆性别常规,破固联结、塑息脉流转,未料竟以新生之形,令两命从“相属”至“血脉相连”,愈不可分。
黄星调姿令鼎杰安卧,耳轻贴其腹。敛息缓心,恐扰可能之微生,欲捕那丝悸动。初唯闻肠鸣、己心,耐心待之,指在鼎杰腰侧轻画圆。
将弃时,小腹忽传轻搏,几与鼎杰心同频——微若羽落心尖、尘坠湖面,然真确无疑,生机留痕。
黄星心骤跳,陌生情愫涌来——有对新生之盼(盼其貌、盼其性),有对来日之憧憬(憧憬三餐共、携子游),有知“两命将育新体”之震与柔。
复抬首,指描鼎杰眉眼,从眉心至下颌,柔若触稀世珍。俯身近其耳,细语若诺:“勿惧,鼎杰。汝与他,吾皆相陪。此后,吾辈便是一家,永不分离。”
言罢重揽之,令其头枕己胸,一手护其腹,掌心温透肤,似为微生筑屏障。闭目未眠,感怀中温、腹间悸、两息融——此刻缠息中,似添淡甜生韵,若春芽破土,悄滋勃望。
窗外月华愈明,镀相拥身影以银辉,若披月纱,圣洁而柔。昔黄星戏言“若汝有孕……勿怪吾”,今竟若命定之谶,在爱与契之静中,得温响。
命轮此刻悄转,微响若启新章,如钥开三门之未来,系两人命途,永不可分。
种籽已埋,暗土扎根——吸两爱、纳两息、承此幸,默滋暗长,待破土之日,以嫩芽告世,宣此跨性越分之爱果。
来日朝暮,黄星必愈谨护鼎杰,若珍瓷——晨间鼎杰呕时,提前起备温蜜水、杏干(鼎杰所好,黄星托人觅自故园),轻拍其背慰:“无妨,忍之,呕后食粥,可乎?”夜中鼎杰腿挛醒,即起托其腿,温掌按小腿,自踝至膝,往复至其安睡;鼎杰对镜叹腹大言“丑”,则后环其腰,颏抵肩窝语:“不丑,此乃吾儿渐长之证,最是珍贵。”赴市则避烟酒区,恐扰鼎杰;择剧本先选近家者,虽酬薄戏少,亦不愿令鼎杰独待,错失孕期点滴。
鼎杰亦会于晴午,凭阳台藤椅沐阳,初感腹中小动——若电流击心,愣而泪落,非悲乃感。此刻方知“父”之重,非名非诺,乃一生守护之责,血脉之绊。
黄星夜归,鼎杰悄备温牛乳(黄星不耐乳糖,故择无乳糖者)置玄关,附笺“饮毕再眠,莫劳”;周末晨,倚黄星怀,引其手触己腹,共待微应——儿动则喜拉其手颤语:“观之!儿动矣!”夜中借月抚腹,轻语与儿,言初遇、言共影、言来日所往,语间眉弯,眼底满盼。
或逢外疑——网人议Alpha育子违天,编Enigma基因谣;媒者窥私,候于楼下欲拍鼎杰孕腹。黄星必挡其前,坚言:“此吾家事,与他人无干。吾儿乃爱果,非尔等谈资。”
或经孕期波折——鼎杰或因激素乍笑乍哭,或因体累步艰,或因产检闻“胎心微快”而夜不能寐。黄星皆伴侧,烦则耐心哄,累则代家务,忧则执其手查资问医,直至其安。
或遇育儿忙乱——儿夜啼则共起,一抱一冲,忙若陀螺;初浴儿则惧伤,黄星托首鼎杰洗身,磕绊却谨;儿初病则彻夜守,温巾拭体退热,直至儿安。
然其不惧,因知彼此相携,以爱与信共对万难。黄星肩为鼎杰遮风雨,鼎杰柔为黄星释疲惫,新生命则为纽带,延此跨性越分之爱,更久更坚。
月华下,黄星轻吻鼎杰发顶,感怀中温、腹间悸,眼底柔而坚。知其故事,方始开篇——爱人在侧,新生在育,未来在待,足矣。
窗外星仍闪,月华依旧,室内息融爱意与生韵,静夜谱三人之长暖未来。此爱若星,永耀;此绊若脉,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