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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通明 拜师启程

九境劫:凡界序章

落霞谷底的洞窟中,光阴仿佛凝滞。唯有顶部裂隙透入的微光在岩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移动,标记着时间的流逝。常顺盘膝坐在冰冷的赤色沙地上,双目微阖,呼吸绵长,心神已彻底沉入体内那方新生的天地——丹田气海。

只见气海中央,一方微小的太极图虚影正缓缓旋转,玄奥莫测。这便是他筑基而成的“阴阳海”。阴鱼部分由精纯的魔元构成,漆黑如墨,深邃如夜,缓缓流转间,散发出《九幽噬魔经》特有的阴寒与吞噬之意;阳鱼部分则是由那缕得自文府传承的浩然文气构成,洁白剔透,温润如玉,虽微弱如风中残烛,却散发着中正平和、绵延不绝的生机。两者首尾相接,共生共济,维持着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常顺意念引导下,那缕新生的、微弱却纯净平和的浩然文气,自阳鱼中分离而出,如同一条纤细而坚韧的银丝,开始沿着养气诀记载的特定经脉路径,小心翼翼地运转。初时极为艰涩,文气微弱,而这条经脉路径因常年被霸道魔元占据主导,显得滞涩不通,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难以承载这清冽的溪流。每前进一分,都传来细微的刺痛与阻滞感。

但他心志坚韧如铁,凭借阴阳海对魔元天然的压制与调和之力,以极大的耐心引导着那缕文气,如春水润泽旱土,如温润溪流持之以恒地冲刷着顽固的礁石。他摒弃杂念,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细微的引导之中,感受着文气流过之处,经脉壁传来的一丝丝麻痒与逐渐松动的迹象。数个周天之后,文气的运转终于顺畅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远不能与气海中那奔腾的魔元大河相比,却已能自行循环,生生不息。一股中正平和、温润如玉的气息,自然而然地从他周身毛孔散发出来,驱散了几分洞窟内固有的阴寒,甚至与这方天地间弥漫的某种古老而恢弘的意蕴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内敛,清澈如水,往日因仇恨与杀戮而萦绕不去的戾气,此刻被那丝文气洗涤,淡去了不少。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再次落向洞窟中央那柄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剑。

这一次,他的心态已然不同。不再像前两次那样,带着掠夺、征服的魔意与焦躁靠近。他心念一动,主动将周身奔腾流转的魔元尽数收敛,归拢于阴阳海的阴鱼深处,使之如深潭般沉寂。同时,他将阴阳海中那缕微弱却本质纯粹的文气激发至极致,使其温和的气息如同月华般笼罩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令人心静的光晕。

然后,他才站起身,弹了弹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与敬意,走向那柄古剑。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洞窟中几不可闻,却仿佛踏在某种韵律之上。

随着他的靠近,古剑依旧沉寂地插在赤色沙地中,斑驳的剑身映照着微弱的天光。但这一次,剑身不再像之前那样,因感应到外来魔气而爆发出凌厉的排斥剑气。那一直如同最忠诚卫士般守护在侧的幼獒,几乎在常顺气息变化的瞬间就猛地抬起了头。它暗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再是纯粹的警惕与敌意,而是充满了极度的困惑、探究,以及一种难以置信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它从常顺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让它灵魂都为之震颤的、无比熟悉且亲近的呼唤!这呼唤,与它父亲最终与之融合的那件关乎此地本源、气息浩瀚的圣物同源!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明显颤抖和迷茫的呜咽声,强健的四肢肌肉紧绷,利爪无意识地刮擦着地面,显示出内心的剧烈挣扎,但它终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发出威胁的低吼或扑击,只是紧紧盯着常顺的一举一动。

常顺在古剑前三步外站定,这个距离既能表达敬意,又不显疏远。他不再试图以力量去征服,而是尝试以心神去沟通。他凝神静气,将意念高度集中,通过周身萦绕的那丝精纯文气作为桥梁,向那柄古剑,更是向剑中可能存在的灵性,传递出一道平和、诚挚、带着探寻与祈请的讯息:

“天地灵剑在上,晚辈常顺,今日于此,心有所感,特来拜谒。”他意念如涓涓细流,舒缓而清晰,“晚辈机缘巧合,得窥阴阳相济之道,略通正气运转之理。深知前辈乃天地所钟,秉此地脉灵气自然孕育而生,非人力所能铸造,亦非寻常修士可得。晚辈亦感知,剑中蕴有灵性,似与昔日一位獒王前辈有关。闻道獒王前辈于寿元尽时,残魂有幸融于剑体,得享另一种绵长。此乃机缘,亦是一段因果。”

他略微停顿,仿佛在给那可能存在灵性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以意念传达,语气更加恳切:

“晚辈此前两次贸然接近,心存妄念,举止孟浪,实为无知冒犯,心中每每思及,愧疚难安。今晚辈愿持心中正道,明辨是非,以手中之力,守护一方水土安宁,抚慰世间不平。然前路艰险,仇敌势大,晚辈需借前辈煌煌之威,浩然正气,斩妖除魔,护佑弱小。若前辈认可晚辈之道心,认可晚辈守护之志,请允晚辈借前辈之力,共护此界清明。晚辈在此立誓,必不负此缘,不负前辈之托,以手中之剑,行心中之义!”

他这番话,既是说给这天地生养的灵剑听,也是说给剑中那可能与剑相融的獒王残灵听。他并未奢求立刻得到回应,只是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歉意与祈愿。

然而,就在他意念传达完毕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浑厚、仿佛并非源自剑体,而是源自脚下大地深处、引动四周岩壁都随之微微共鸣的剑鸣,自那古朴斑驳的剑身中响起!剑身之上,那些原本黯淡无光、看似天然形成的山川云纹,骤然亮起柔和而恢弘的乳白色光芒!光芒流转间,竟隐隐呈现出山峦叠嶂、江河奔流的壮阔虚影,将整个洞窟映照得一片通明!一股浩瀚、苍茫、仿佛与整个九州大地同呼吸、共命运的古老磅礴气息弥漫开来,如同温和的潮水般将常顺周身笼罩。

这股气息并未攻击,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扫过他的周身经脉,最终在他丹田那缓缓旋转的阴阳海处停留盘旋,似乎在仔细确认那缕文气的纯粹性、那道基的玄妙性,以及他内心深处那份真诚。

片刻之后,剑鸣声渐渐止歇,异象缓缓内敛,山川江河的虚影消散,剑身光芒也恢复平静。但古剑散发出的不再是冰冷的排斥与疏离,而是一种温和的“认可”与沉静的“等待”。剑柄微微倾向常顺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常顺心中了然,一股明悟与难以抑制的激动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并非迅疾抓取,而是带着无比的郑重,如同触碰易碎的珍宝,缓缓地、稳稳地握向了那布满古老云纹的剑柄。

指尖触碰到冰凉剑柄的瞬间,一股温润浩大、却重如山岳的暖流顺着手臂经脉汹涌涌入体内!这股暖流并未带来任何不适,反而与他丹田的文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阴阳海旋转的速度悄然加快了一分,阳鱼部分以肉眼难察的速度凝实了一丝!与此同时,他感到自身与脚下的大地、与这方山谷的气息连接得更为紧密。再无任何排斥与反噬之感!

铿!

他沉腰发力,手臂稳如磐石,吐气开声,那古剑应手而起,被轻松拔出了赤色沙地!剑身完全呈现,宽厚沉稳,无锋却自有一股镇压邪祟、定鼎山河的煌煌正气!剑身离地的瞬间,剑格之处,两个古老玄奥、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篆文绽放出耀眼却不刺目的光芒——镇岳!

天地灵剑,镇岳剑!秉此地脉而生,掌山河之力!

与此同时,那一直紧紧注视着这一切的幼獒,亲眼目睹了常顺如何以平和之心与古剑沟通,如何得到那让它血脉敬畏的天地之力的认可,如何郑重地拔剑而出。它清晰地感受到,剑穴封印完好无损,父灵安息如常,并未因剑被拔起而受到惊扰。更重要的是,常顺身上此刻散发出的,是一股得到镇岳剑认可、与九州地脉隐隐相连的“正统”与“责任”的气息,这气息让它感到无比的安心与亲近。它眼中最后的一丝警惕与困惑彻底化为激动与孺慕之情!它发出一声混合着对父亲无尽思念的哀伤与终于找到值得信赖的新依靠的释然低吼,四蹄发力,快步跑到常顺脚边,不再有丝毫犹豫,用硕大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用力地蹭了蹭他的腿,仿佛在确认这命中注定的缘分,然后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仰头望着常顺,暗金色的瞳孔中充满了彻底的顺从与毫无保留的托付。

幼獒认主,水到渠成。 它认可的,并非强横的力量压制,而是常顺身上与它守护之物同源的正道气息,是那份得到天地灵剑承认的“缘”与“责任”,是那份让它仿佛看到父亲背影的“守护”意志。

常顺手握镇岳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磅礴地脉之力与自身气息水乳交融般的联系,又低头看着脚下主动认主、眼神纯净而依赖的幼獒,心中豁然开朗,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弯下腰,轻抚幼獒柔软而温暖的顶毛,声音沉稳而坚定:“你父獒王前辈,于寿尽之际得此机缘,与天地灵剑相融,得享绵长,此乃福缘。我既得镇岳认可,必不负此剑,不负此地,持心中正,守一方安宁。你既愿随我,此后我们便同行大道,披荆斩棘,你可愿意?”

幼獒虽不能人言,却灵性非凡,完全理解了常顺的话语。它用力地点了点大脑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却充满力量的呜咽,以示它的决心与追随。

收剑认主已毕,洞窟内恢复了寂静。常顺并未立刻离开。他再次盘膝坐下,将镇岳剑横于膝前,那剑似有灵性,光华内敛,重如山岳的质感也减轻了许多,仿佛不愿给新主带来负担。幼獒安静地伏在他身侧,下巴搁在前爪上,暗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常顺心神再次沉入丹田,但这次的目标,是胸口那枚紧贴肌肤、微带凉意的黑色玉佩。他尝试引导阴阳海中阴鱼部分那精纯的魔元。他小心翼翼地从奔腾的魔元大河中分出一缕细如发丝、却精纯无比的魔元,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又如呵护初生幼苗般,缓缓地、极其温和地包裹向玉佩深处,南宫邪那缕沉寂如死灰的残魂。

这一次,与以往任何一次试探都截然不同。当同源同质的精纯魔元触及那缕残魂的瞬间,不再是石沉大海,也并非微弱的共鸣。那残魂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遇到了纯净的油脂,猛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悸动!紧接着,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吸力自残魂中传出,开始主动地、贪婪地汲取着常顺渡来的魔元!

常顺心中一震,立刻稳住心神,保持着魔元输送的稳定与温和,不敢有丝毫急躁,生怕这初生的火苗被自己莽撞的行为吹灭。

随着精纯魔元的持续滋养,那缕残魂的“存在感”以肉眼可察的速度凝实、壮大!原本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几乎要融入虚无的光点,逐渐稳定下来,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幽暗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充满了生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常顺感觉自身魔元消耗了近三分之一,心神也因为高度集中而有些疲惫时——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无尽沧桑与难以言喻的疲惫,却又蕴含着无上威严与一丝惊疑的声音,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的阻隔,直接在常顺的心神深处响起,清晰得如同耳语:

“《九幽噬魔经》……阴阳共生之气……小子……是你在滋养本尊?”

常顺猛地“睁”开内视的心神,强压住内心的滔天巨浪,以神念恭敬地回应:“前辈!您醒了!晚辈常顺,幸得前辈传承,方有今日!此前前辈残魂沉寂,晚辈无力唤醒,日夜忧心。今日侥幸筑基‘阴阳海’,方能以同源魔元滋养前辈神魂。前辈……您终于苏醒了!” 他的神念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欣慰。

玉佩中的残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海量的信息,也似乎在仔细感受常顺此刻的状态。良久,那声音再次响起,疲惫感似乎稍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异与审视:“小子……你……你竟在如此短时间内,不仅活了下来,还踏足了凝脉期?更筑成了这……这闻所未闻的‘阴阳海’道基?嗯?!这股气息……厚重如山,蕴地脉之力……你竟还得到了天地灵剑的认可?!” 南宫邪的残魂显然感受到了常顺身上那与镇岳剑隐隐相连的磅礴气息,语气中的震惊难以掩饰。“阴阳海……纳正魔,容阴阳……小子,你可知你走上了一条何等逆天、何等凶险的道路?古往今来,从未听闻!”

“晚辈知道!”常顺的神念坚定如铁,没有丝毫动摇,“然前辈明鉴,晚辈身负血海深仇,仇敌势大,若按部就班,此生报仇无望,更愧对爷爷在天之灵!唯有行非常之法,走逆天之路,方有一线生机!这阴阳海,便是晚辈的选择。纵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晚辈亦无悔!”

“仇恨……又是仇恨……”南宫邪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语气中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共鸣,“也罢。若无这刻骨之恨,只怕你也无法在落霞谷底那等绝境活下来,更无法引动本尊留于玉佩中的传承烙印。你既能筑成这前所未有的阴阳海,更得天地灵剑认可,可见你的心志、毅力、机缘,皆属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你修为初成,得此重宝,却并未忘却本尊这缕近乎消散的残魂,反而耗费心神魔元,悉心滋养……这份心意,小子,本尊承你的情。”

顿了顿,南宫邪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威严:“常顺,你既得我《九幽噬魔经》传承,便算与本尊有缘。今日你滋养残魂,唤醒本尊,此乃因果。本尊问你,你可愿正式拜入本尊门下,承我南宫邪之魔道道统,光大门楣?”

常顺闻言,心中热血沸腾,没有丝毫犹豫。他深知,没有南宫邪的传承,他早已死在谷底,尸骨无存。这位上古魔尊,虽传闻凶名赫赫,但对他却有再造之恩,是引领他踏上道途、给予他复仇力量的引路人!他当即于心神中,以最庄重的姿态,恭敬回应:“弟子常顺,蒙前辈传承活命之恩,授法之德,恩同再造,无以为报!今日得见师尊残魂苏醒,弟子欣喜万分,如同暗夜得见明灯!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三拜九叩之大礼!”

言罢,常顺在心神幻境之中,对着那枚黑色玉佩的方向,虚空而拜,郑重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虔诚与敬意。

“好!好!好!”南宫邪连道三声好,那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一丝难得的欣慰与释然,“想不到我南宫邪,陨落万载,一缕残魂漂泊世间,近乎湮灭,竟还能在此界,收下你这样一个弟子!起来吧,顺儿。”

“谢师尊!”常顺恭敬应道,心神中充满了激动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从此,他在这条逆天之路上,不再是无根的浮萍,有了师承,有了来处!

“既入我门,当知我道。”南宫邪的声音肃穆,“我南宫邪一生,快意恩仇,不畏天地,不敬神魔,只尊本心。魔道非尽恶,正道非尽善,力量无分正邪,唯在用者之心。你身负这逆天的阴阳海,此道前所未有,福祸难料。今后修行,需时刻谨守本心,明辨善恶,切不可被力量奴役,迷失自我,堕入真正的万劫不复之境。否则,无需天道收你,为师第一个亲手清理门户!你可记下了?”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常顺的神念斩钉截铁,立下誓言,“必持守本心,以手中之力,行心中之义,斩该斩之敌,护该护之人!绝不负师尊传道授业之恩,绝不负手中之剑!”

“嗯。”南宫邪的残魂似乎因苏醒和交谈消耗了不少魂力,声音又显出一丝疲惫,“你有此心,甚好。为师残魂初醒,虚弱不堪,需沉寂温养一段时日,非生死关头或修行疑难,莫要轻易打扰。你既得镇岳剑,又收服此獒,此地因果已了,不宜久留。先行离开这落霞谷,觅地稳固修为,熟悉阴阳海之妙用,再图后续。关于为师之事,以及你身世之谜,待为师魂力稍复,再与你细说……此外……务必小心……天佑殿……”

话音渐低,最终微不可闻,南宫邪的残魂再次陷入沉寂,如同进入了深度的休眠。但常顺能清晰地感觉到,师尊的存在不再像之前那样虚无缥缈、随时可能消散,而是变得稳定、凝实了许多,如同沉睡的火山,内蕴生机。

常顺缓缓睁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胸中积压许久的块垒尽数吐出。他低头看着膝前光华内敛、却重若山岳的镇岳剑,又看了看身边忠诚守护的幼獒,再感应着胸口玉佩中师尊稳定下来的残魂气息,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青阳城的凡俗血仇已报,文府的机缘与警示已得,天地灵剑认可在手,通灵幼獒誓死相随,更与师尊残魂相认,正式拜入魔尊门下!

他的道途,在此刻,才真正变得完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也背负上了沉甸甸的责任。

他站起身,将镇岳剑郑重负于身后,神剑有灵,重量似乎随心而变,不再显得过于沉重。他拍了拍幼獒硕大的脑袋,沉声道:“我们走。”

一人,一剑,一獒,不再回头,踏出这处改变了常顺一生命运的洞窟,迎着谷口那道逐渐扩大的、象征着新生与未知的晨光,离开了这片既给予他无尽痛苦、又赐予他新生的深渊。

新的征程,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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