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修修炼场上的晨光照到江灵柚正摩挲着修炼手册的页角，紫发松松绾在耳后。”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背包侧袋，那里藏着一块泛着淡紫光的龙鳞，是她化形时从本体身上脱落的，带着永夜森林的月能气息。

两人坐在石阶上，韩玉蕊晃着脚，声音压得轻轻的：“我家里有一本关于我这个武魂的修炼，我一直很想看看，但是家里人一直都不同意。”

江灵柚听着，目光却越过围栏，落在学院外泛灰的天际线，那是永夜森林的方向，背包里的龙鳞已发烫三天。

“玉蕊，”江灵柚忽然开口 ，“我今日要出去一趟，过几日回来。

韩玉蕊的指尖顿了顿，眼底的光暗了暗，随即弯起笑：“是有事要办吗？那你路上小心。我会把每日的修炼要点记在本子上，等你回来。”她没问“去哪里”，只像对待朋友那样，给了最妥帖的留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江灵柚点了点头“回来给你带能稳星丝的草。”

晨修结束的铃声刚落，江灵柚便背着空了大半的背包从侧门离开。风裹着桂香往身后退，她的脚步越走越快，紫发在肩后飘成一道淡影，直到看见那片像浓墨般的黑雾，才终于停下脚步。

永夜森林的黑雾像有生命般，在她靠近时缓缓散开一道缝隙，裹着她的身影往里去——踏入森林。

用三天的时间内突破20级得到第二魂环。

三天后，当第一缕晨光透过黑雾落在月蚀崖上时，江灵柚睁开了眼睛。

腕间那只红穗提醒着自己要变强。

她弯腰从崖边采了一把星叶草，草叶上沾着月蚀崖的露水，泛着淡银的光，刚好能给韩玉蕊当修炼辅助，转身向森林外走去。

回到学院时，韩玉蕊正坐在宿舍楼下的桂树旁，膝头放着写满字的笔记本。看见江灵柚，她立刻扬了扬本子，没问她去了哪里，只说：“这是三天的修炼要点，老师说我们上次的配合契合度，是新生里最高的。

江灵柚将星叶草放在她手边，看着她指尖轻轻碰过草叶说到“好”。

日子像流水般，在晨修与同练中缓缓滑过。六年时光转瞬即逝，曾经六岁的小丫头，长成了十二岁的少女。江灵柚的魂力已达29级，韩玉蕊也突破到23级，俩人的配合，依旧是学院里无人能及的“月系双芒”。

毕业仪式那天，学院的广场上挤满了人。江灵柚和韩玉蕊穿着同款的毕业校服，站在新生队伍的最前排，接受导师的毕业徽章。当教导主任念出“江灵柚、韩玉蕊，新生阶段综合评分并列第一”时，周围响起一片掌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七年相伴的默契。

仪式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曾经的青石板路上，银桂依旧飘香，只是当年的小脚印，已长成了修长的身影。

“灵柚，我要回家了。”韩玉蕊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这是她七年来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世，“我母亲…生了个妹妹，家里要我回去照看，还要学习家族事务。”她的指尖攥着荷包，语气里有不舍，也有对未来的茫然。

江灵柚脚步顿了顿，紫发垂在肩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知道，分别的时刻终究来了。“那很好。”她轻声说，指尖碰了碰韩玉蕊的手背，“妹妹一定很可爱，你要好好照顾她。”

韩玉蕊点点头，眼眶有点泛红：“那你呢？毕业后要去哪里？”

江灵柚抬眼望向永夜森林的方向，轻声到“我要去找一个人，实现他当时答应我的诺言”。我们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见了，

韩玉蕊没追问，只认真地看着她：“路上一定要小心。”

江灵柚弯了弯唇，眼底泛起淡淡的暖意：“好。”

两人走到学院门口，“我该走了。”韩玉蕊抱了抱江灵柚，声音带着哽咽，“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好。”江灵柚回抱住她，传递着温暖的触感，“会再见的，一定会。”

韩玉蕊点点头，转身踏上马车。车帘落下前，她还掀着帘子望过来，目光里满是不舍。马车缓缓驶动，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江灵柚站在原地，直到马车的影子看不见了，才转身走向永夜森林的方向。六年的相伴，像青石板路上的桂花瓣，轻轻落在记忆里，带着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