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灯光是白色的。
叶翩翩和温以然被分开带进了不同的房间，做笔录的女警很温和，递给她一杯温水。
杯子是纸质的，捧在手里能感觉到水的温度。
她很平静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只是将温以然扇混混巴掌那段省略了。在她口中，事情的起因变成了混混单方面骚扰，酒保看不下去后见义勇为。
估摸着温以然那边应该也是这样的说辞。
从房间出来时，走廊里很安静。肖亦骁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看到她出来，站直了身子。
那个叫李响的酒保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先回去了。
没过多久，温以然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了，她看起来还有些不太开心。
“谢了。”肖亦骁把烟拿下来，夹在指间。他的视线在温以然脸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叶翩翩身上。
温以然哼了一声，不领情。
肖亦骁也不在意，他看着叶翩翩，脸上难得带了些真诚：“今天多谢你了，叶小姐。”
“不用客气。”叶翩翩轻声说。
三人一起走出警局大门，夜晚的凉风吹来，吹散了室内的沉闷。
一辆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在路边，肖亦骁看见那辆车，愣了一下。
他认识这辆车，是孟宴臣的，自然下意识以为孟宴臣是来接自己的。肖亦骁心里有些感动，自己在警局待着，也没来得及和他说，这家伙肯定是在酒吧等了很久，后来问了人才知道自己在这儿。
“可以啊孟总，还知道来接我。”肖亦骁笑着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驾驶座上的男人闻声，偏过头。
路灯的光从车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极淡。
叶翩翩的视线也跟着落了过去，发现是刚才在酒吧楼梯口看到的那个男人，这张脸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孟宴臣瞥了肖亦骁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不是来接你的。”他的目光越过肖亦骁，看向他身后的叶翩翩。
肖亦骁脸上的笑容僵住，他顺着孟宴臣的视线回头，看到了叶翩翩，顿时觉得有些牙疼。
好你个孟宴臣，见色忘友。
不过他很快又给自己找好了台阶，毕竟让两个女孩子大半夜自己回去确实不太安全。
“行行行，不是来接我的，是来接两位美女的行了吧……”肖亦骁关上副驾驶的门，很绅士地绕到后座，为叶翩翩拉开车门，“叶小姐，请吧。”
叶翩翩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弯腰坐了进去。
车里的空间很大，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木质香气，很好闻。
肖亦骁的视线落到没上车的温以然身上，结果温以然瞪了他一眼，直接绕到另一边，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离他远远的。
吃力不讨好让肖亦骁气不打一处来，他抬手“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车身都跟着震了一下，离得最近的叶翩翩被这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孟宴臣从后视镜看到她受惊的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看向车外的肖亦骁，语气平淡。
“别弄坏我的车。”
肖亦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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