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骁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不是被温以然气死，就是被孟宴臣气死。这么一对比，他那个名义上的前女友詹小娆都显得可爱多了。
车子平稳地启动，驶入夜色的车流中。
车内很安静。
没有人说话，只有空调出风口送出的微弱风声。叶翩翩坐在后座，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牌上，光影斑驳地略过她的脸。
她的思绪却不在风景上。
孟总。
刚才肖亦骁是这么称呼驾驶座上的男人的。
所以，他姓孟。
晚饭时，妈妈提到过几天要去参加孟家夫人的茶会。
也是姓孟。
会是巧合吗？还是……
她悄悄抬眼，透过后视镜，去看那个男人的侧脸。
他开得很专注，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克制，也很有距离感的人。
“先送谁？”孟宴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平淡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
“先送她。”肖亦骁几乎是立刻回答，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温以然一眼，“让她早点回去，省得在外面惹事。”
温以然本来已经靠在椅背上快睡着了，听到这话，又来了精神。
“我惹什么事了？要不是你那个破酒吧安保不行，我用得着去警局？”
“嘿我这暴脾气……”肖亦骁恼了，转过身就准备和她理论。
“地址。”孟宴臣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喙，成功让肖亦骁闭上了嘴。
温以然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扭头看向叶翩翩，压低了声音：“翩翩，今晚真不好意思，你一定吓坏了吧？”
“没事。”叶翩翩摇摇头，“你没受伤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可惜了，没能亲手多扇那丑八怪几巴掌。”温以然小声嘀咕，然后又凑近了些，用气音问，“欸，话说这个开车的帅哥是谁啊？肖亦骁的朋友？看着不像是好人。”
叶翩翩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是谁，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
车子先到了温以然家楼下，“谢了，帅哥。”温以然丢下一句，然后就打开车门下车，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肖亦骁，就往自己家的别墅去了。
“这个没良心的。”肖亦骁“啧”了一声。
后座只剩下叶翩翩一人，显得宽敞了不少，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母亲沈书意发来的消息。
【翩翩，今晚是在以然家住吗？】
叶翩翩看着这条消息，才想起自己出来时说的是去接温以然，父母并不知道她经历了酒吧斗殴和警局问话这些事。她不想让父母担心。
手指在屏幕上敲击，键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快到家了，妈妈。你们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按下发送键，她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就在这时，驾驶座的男人开口了。
“你呢？”
他的声音通过后视镜传来，语调平稳，比刚才似乎柔和了些，不再那么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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