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垚钦的耳尖比颈侧的薄红更烫,整个人僵在罗思源怀里,连呼吸都放轻了半拍。货架顶层的校服“哗啦”砸在他方才站的位置,布料摩擦的声响在寂静里炸开,格外刺耳。
罗思源后知后觉松开手,指腹还沾着对方校服外套的软绒,指尖不自然地蜷了蜷:“没事吧?”
黄垚钦垂着眼蹲下去捡校服,指尖刚触到布料,罗思源也跟着弯下腰——两人的手背“咚”地撞在一起,又像被烫到似的同时弹开。装着秋装校服的袋子浸着仓库的凉意,他攥着衣角站起来,声音比平时低了半截:“谢了。”
罗思源看着他没褪的耳尖,忽然笑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这话像按了开关,黄垚钦的耳根瞬间红透,他把校服往罗思源怀里一塞,转身就往货架外走,声音闷在喉咙里:“热的。”
罗思源抱着校服站在原地,指尖蹭过刚才撞在一起的手背,鼻端还留着皂角香混着少年人浅淡的气息。他低头盯着怀里的校服,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连带着眼尾都染了点笑意。
黄垚钦跟着走出仓库,在门口立住等他。罗思源先把怀里的校服递过去:“黄垚钦,帮我拿一下。”他伸手接过,随意拢在怀里,连袋子沾了灰都没在意——只有借着布料的厚度,才能遮住自己发烫泛红的耳根。
罗思源转身抱走桌上的课本,黄垚钦顺手锁上仓库门。两人刚走到楼梯口,黄垚钦却忽然停步,把怀里的校服轻轻放在罗思源摞着的书上:“我得给温老师送钥匙,你要么在这儿等我,要么就先上去。”
罗思源指尖刚触到校服袋子,就觉出布料上沾着仓库的薄尘,却没避开,反而往怀里又拢了拢。他看着黄垚钦转身往教师办公室跑的背影,校服下摆被风掀起个小角,露出的耳尖还泛着没褪尽的红,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低声应了句:“我等你。”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黄垚钦的脚步声亮了又暗,罗思源抱着书和校服站在原地,想起刚才仓库里那截通红的耳根,嘴角又悄悄扬了起来,连指尖都带着点软乎乎的暖意。
没等多久,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黄垚钦跑近时还带着点喘,额前碎发沾了薄汗,见罗思源还站在原地,眼尾悄悄弯了弯:“没等太久吧?”话音刚落,他就伸手把校服从书上拿下来,重新抱回怀里,像是只有攥着这团布料,才能稳住指尖的温度。
“没多久。”罗思源看着他把校服抱回去,目光在他还泛着粉的耳尖上落了一瞬,才开口:“你速度很快。快走吧,马上要上课了。”
“嗯。”黄垚钦应了一声,抱着校服跟在他身侧往前走。罗思源能清晰听见他没平复的喘息声,思绪又飘回仓库里——那句“热的”分明是托词,哪有人在阴凉的仓库里,光站着就能红透耳根的?他想着,嘴角的笑意又深了点,连脚步都慢了些,悄悄跟黄垚钦的步调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