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森林终章与外界风烟
灵脉山洞的石壁上，水珠顺着岩缝缓缓滑落，滴在黑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小黑龙盘卧在灵脉最浓郁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色光晕，《玄幽黑龙变》的气息与灵脉灵气交织，修复着他与影主一战留下的暗伤。
小白狐蜷缩在他身侧，金色的瞳孔半眯着，时不时用尾巴扫过他的鳞片，似在守护，又似在撒娇。
洞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苍牙叼着一块晶莹的兽骨走了进来。这是黑森林深处特产的“凝魂兽”的骨骼，蕴含着温和的魂气，对妖兽的精神恢复大有裨益。
“阁下，今日探查到黑森林边缘有异动。”苍牙将兽骨放在小黑龙身前，低声道，“似乎有人类部落的猎手在附近活动，而且……隐约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影族邪气。”
小黑龙缓缓睁开眼，龙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影族余孽？”
“不敢确定，那邪气太淡，更像是某种残留。”苍牙恭敬道，“但人类猎手的出现，或许意味着阁下可以借道离开黑森林了。”
小黑龙沉默片刻。在黑森林的这段时日，他从孱弱幼龙成长为能与高阶妖兽抗衡的存在，裂风狼族的帮助不可磨灭。但他的目标始终是万龙山脉，是龙族冤案的真相。
“苍牙，替我准备些干粮，我今日便动身。”
苍牙眼中闪过不舍，却未多言，只是重重颔首：“属下这就去办。裂风狼族已在黑森林外围布下暗哨，可为阁下指引方向。”
两刻钟后，小黑龙站在黑森林边缘的悬崖上，俯瞰着下方一望无际的青原。晨雾尚未散尽，远处的村落炊烟与山林雾气交融，勾勒出一幅与黑森林截然不同的生机画卷。
小白狐蹲在他肩头，鼻尖轻颤，似在感受外界的新鲜空气。
“走了。”小黑龙低吟一声，展开略显稚嫩的龙翼。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已能短距离滑翔。龙翼扇动，带着他与小白狐跃下悬崖，朝着青原深处飞去。
青原上牧草丰美，成群的食草兽在林间奔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小黑龙收敛气息，低空掠过草原，尽量避开可能的麻烦。
行至午后，前方出现一道蜿蜒的河流，河畔有几个穿着兽皮的人类正在烤鱼。他们腰间挂着磨得发亮的骨刀，手臂上肌肉虬结，显然是经验丰富的猎手。
小黑龙落在远处的密林里，正欲绕行，却见其中一个络腮胡猎手突然起身，警惕地望向河流上游：“不对劲，刚才好像有黑影闪过。”
其余猎手立刻握紧骨刀，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猎手沉声道：“首领说过，最近别靠近黑森林边缘，那里邪乎得很。”
“怕什么？咱们黑石部落的猎手，还怕过谁？”络腮胡咧嘴一笑，正欲迈步探查，却见上游水面突然泛起黑色涟漪，一道纤细的黑影如同水蛇般窜出，直扑离得最近的年轻猎手。
“小心！”络腮胡怒吼着掷出骨刀。
骨刀擦着黑影飞过，却见那黑影骤然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丝，缠向年轻猎手的脖颈。那黑丝上萦绕的气息，小黑龙再熟悉不过——影族的蚀骨邪气！
“是影族余孽！”小黑龙低喝一声，龙力瞬间爆发。
玄幽破妄枪自储物空间（影族祭坛所得的简易空间袋）中飞出，在他爪中化作一道黑芒，破空而去。枪尖蕴含的破妄之力精准地撞上黑丝，将其寸寸湮灭。
“谁？！”猎手们惊喝着转头，当看到林间走出的黑龙时，皆露出骇然之色。
小黑龙并未理会他们的震惊，龙眸锁定着水面。那里的黑色涟漪尚未散去，显然那影族余孽并未走远。
“阁下是……龙族？”络腮胡猎手强压下震撼，抱拳道，“在下黑石部落猎手魁山，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小黑龙摆了摆爪：“水里有影族邪祟，你们速退。”
魁山脸色一变。他们部落最近确实有猎手失踪，长老说是被“黑影”掠走，如今看来，恐怕与这影族脱不了干系。
“阁下小心！”魁山也不含糊，招呼着同伴扶起惊魂未定的年轻猎手，“我们这就回部落报信，首领定会带人来支援！”
小黑龙未置可否，玄幽破妄枪在他身前悬浮，龙力缓缓渗透，感知着水面下的动静。
水面突然炸开，一道人形黑影破水而出，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邪气，脸上戴着诡异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一条黑龙，正好拿你的龙魂补全魂核！”
这影族成员的实力比之前的影主弱上一筹，却比普通影族成员强得多，显然是影族中的小头目。
“补全魂核？你们还没死心。”小黑龙龙眸一冷，玄幽破妄枪率先发难。
“破妄枪？！”影族头目看到玄幽破妄枪，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惊怒，“你杀了影主大人？！”
“侥幸而已。”小黑龙懒得与他废话，枪芒如龙，直刺其心口。
影族头目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避开，同时双手结印，地面上的阴影突然活过来，化作无数只黑手，从四面八方抓向小黑龙。
“雕虫小技。”小黑龙龙翼扇动，卷起阵阵黑风，将黑手尽数吹散。玄幽破妄枪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枪尖直指影族头目背后——那里的邪气波动最紊乱，显然是其弱点。
影族头目察觉不对，猛地转身，青铜面具上射出两道黑芒：“暗影噬心！”
黑芒带着侵蚀神魂的力量，比普通邪气更难对付。小黑龙瞳孔微缩，龙力凝聚于双目，硬生生看穿黑芒的轨迹，侧身避开。
就在这刹那的耽搁，影族头目已遁入阴影，消失不见。
“想跑？”小黑龙冷哼一声，《破妄龙枪诀》的气息扩散开来，玄幽破妄枪发出一声轻鸣，枪尖指向西方的一处密林，“你的影子，出卖了你。”
他脚掌一踏，身形如电追去。小白狐也化作一道白影，紧随其后。
密林深处，影族头目正欲撕裂空间逃窜，却被追来的玄幽破妄枪逼得现形。他看着小黑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走不了，那就同归于尽！”
青铜面具突然裂开，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无数邪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竟要自爆！
小黑龙眼神一凛，这影族头目的自爆威力，足以毁掉半个密林！他猛地将玄幽破妄枪插入地面，龙力灌入枪身：“玄幽·封！”
枪身上的远古符文亮起，形成一道黑色结界，将影族头目的自爆之力牢牢锁在其中。
“轰隆！”
结界剧烈震颤，却始终未破。待爆炸余波散去，结界内只留下一滩黑色的粉末，以及半块破碎的青铜面具。
小黑龙收起玄幽破妄枪，正欲检查面具，却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魁山带着十几个手持石斧、长矛的部落勇士赶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额有刀疤的中年汉子，身上散发着高阶妖兽的气息。
“阁下没事吧？”刀疤汉子抱拳道，“在下黑石部落首领石斧，多谢阁下除掉这害人的邪祟！”
小黑龙看着他们：“你们部落失踪的猎手，恐怕都被这影族所害。”
石斧眼中闪过悲痛，却很快化为坚毅：“多谢阁下告知。此等邪祟留着必为大患，不知阁下要往何处去？若有我黑石部落能效劳之处，万死不辞！”
小黑龙沉吟片刻：“我要去万龙山脉，不知此处距离那里有多远？”
“万龙山脉？”石斧与魁山皆露出震惊之色，“那可是在大陆中央，距此至少有万里之遥！中间还隔着人类的‘炎阳国’和妖兽的‘迷雾沼泽’。”
万里之遥……小黑龙心中微沉，却未动摇：“不知可有捷径？”
石斧思索道：“若走人类商道，需穿过炎阳国的‘黑风关’，那里有通往西方的商队，或许能搭载阁下一程。但龙族……”
他话未说完，却已点明顾虑。龙族在沧澜大陆地位特殊，人类对龙族既敬畏又忌惮，贸然出现在人类城镇，恐生事端。
小黑龙自然明白：“我可收敛气息，伪装成普通妖兽。”
“这……”石斧犹豫片刻，咬牙道，“阁下对我部落有恩，石斧愿为阁下引路！三日后便是黑风关的集市，我们可随商队同行。”
小黑龙颔首：“多谢。”
三日后，黑石部落的商队整装待发。几辆简陋的木车装着兽皮、草药，十几个部落勇士护卫两侧。小黑龙收敛气息，化作一条半大的“黑鳞犬”，卧在小白狐身旁的木车里，对外只说是部落豢养的守护兽。
石斧亲自带队，与小黑龙同乘一辆车。他看着闭目养神的“黑鳞犬”，低声道：“黑风关守将是炎阳国的‘烈阳侯’，据说实力已达人类的‘武皇’境，对妖兽颇为忌惮，阁下需多加小心。”
小黑龙“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思索影族的青铜面具。那面具上的纹路，与他在影族祭坛发现的令牌有着微妙的相似，似乎都蕴含着空间力量。
“影族……到底来自何处？”
车轮碾过青原，朝着西方的黑风关驶去。远处的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那是离开青原的第一关，也是他龙途新篇章的起点。
小白狐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似在安抚。小黑龙睁开眼，望向车窗外飞逝的风景，龙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万龙山脉，我来了。
那些隐藏在暗影中的阴谋，那些流淌在血脉中的仇恨，终将在阳光下，一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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