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

秦雨柔的目光掠过屏幕，嘴角的弧度分毫未变，眼神里连一丝涟漪都无。她抬手，指尖在柳智敏还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腕内侧，若有似无地划了一下。

秦雨柔“欧尼。”

她声音放得更软，像融化的蜜糖，带着点依赖的抱怨。

秦雨柔“我累了。”

柳智敏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松开了手，转而拿起那杯醒酒药，递到她唇边。

柳智敏“喝了。”

命令式的口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柳智敏“明天还有电台行程。”

秦雨柔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药水，乖巧得像只被顺了毛的宠物。只是低垂的眼睫下，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一丝得逞的笑意飞快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看，这就是她的世界。团内有愿意为她兜底、甚至主动帮她塑造形象的队长“姐姐”；团外，有无数的“some”对象，排着队送上关心和资源，供她挑选，陪她解闷。SM这栋大楼，对她而言，早就不再是梦想的殿堂，而是经营得当、鱼获丰富的私人池塘。

至于真心？

那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在安可舞台上连升三个key，还是能让她在下次回归时拿到更好的part？

秦雨柔放下喝空的杯子，舌尖舔过唇边残留的蜜渍，抬眼望向化妆镜里的自己。镜中的女孩面容纯净，眼神无辜，是最好用的保护色。

她微微弯起眼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只有自己才懂的、带着缺德意味的、属于鱼塘管理大师的完美笑容。

池塘很大，鱼还很多，她不着急，慢慢钓。

电台行程安排在第二天下午，一个颇受欢迎的音乐访谈节目。秦雨柔穿着节目组准备的学院风套装，百褶裙下是笔直纤细的腿，脸上妆容清淡，更显得年纪小，乖巧地坐在柳智敏身边，像被姐姐带出来见世面的妹妹。

主持人正是昨晚发来慰问信息的那个虎牙男，李成俊。他今天看着秦雨柔的眼神，比屏幕上更热切了几分，言语间不乏照顾，抛问题给她时语气都放柔了八度。

你猜“听说我们雨柔昨天演唱会安可舞台的表演，直接出圈了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成俊笑着cue她。

秦雨柔立刻坐直了些，双手握着麦克风，眼睛弯成月牙，声音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

秦雨柔“内……非常感谢大家喜欢。其实当时很紧张，看到粉丝们还在雨里为我们应援，就只想做得更好一点。”

她顿了顿，补充道：

秦雨柔“也多亏了欧尼们和工作人员一直在照顾我。”

说完，还侧头依赖地看了柳智敏一眼。

柳智敏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在桌下，手指却轻轻捏了捏秦雨柔的掌心，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别演过头。

秦雨柔反手用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像小猫撒娇，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你猜“啊，真是懂事又努力的孩子呢！”

李成俊感叹道，眼神里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

你猜“那我们接下来听一首aespa的新歌……”

节目在看似和谐的氛围中继续进行。中间有听众来电环节，一个声音激动的男粉丝指名要给秦雨柔加油：

你猜“雨柔呀！昨天的舞台我看了十遍！你真的太棒了！以后也要一直走花路哦！”

秦雨柔对着话筒，声音甜得能沁出蜜来：

秦雨柔“内~康桑密达！欧巴也要一直健康幸福哦！我会更加努力的！”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娇憨。

挂断电话后，她不经意般抬眼，视线掠过对面控制玻璃后的导播间。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鸭舌帽的高大身影靠在调音台边，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反光玻璃，也能感受到那道落在她身上的、带着审视和强烈存在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