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苏青瑶便起来了。她进入空间,采摘了一些最新鲜水灵的樱桃番茄,用干净的布包好,又仔细地将那张泛黄的地契揣进怀里最稳妥的地方。她叫醒念安,给他换上了一件虽然旧但浆洗得干净的衣服。
“念安,跟娘去一趟村长爷爷家。”苏青瑶牵起儿子的手。
念安仰着小脸,有些疑惑,但看到母亲沉稳的眼神,便乖巧地点点头。
母子二人踏着晨露,朝着村东头那座在村里算是比较齐整的青砖瓦房走去。一路上,有早起的村民看到他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低声议论着昨日王老太吃瘪的事情。
来到村长家门前,苏青瑶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村长的儿媳,见到是苏青瑶,愣了一下,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村长苏德厚走了出来。他是个年约五十、面容黝黑、眼神清正的中年人,看到苏青瑶母子,脸上露出一丝温和:“是二郎媳妇啊,快进来坐。”
苏青瑶带着念安走进堂屋,将手里那包樱桃番茄递上,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村长叔,自家种的一点果子,给您和孩子们尝个鲜,多谢您往日里的照拂。”
苏德厚看了眼那红得诱人的番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季节能见到这般新鲜的果子可不容易。他示意儿媳收下,请苏青瑶坐下:“二郎媳妇,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吧?可是王老太又去寻你麻烦了?”昨日的事情,他显然已有耳闻。
苏青瑶点点头,没有绕弯子,直接将王老太和苏老大意图抢夺自留地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她从怀里取出那张地契,双手呈到苏德厚面前:“村长叔,这是二郎留下的地契,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这地是归我们娘仨过活的。还请您老人家给主持个公道。”
苏德厚接过地契,仔细看了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想起当年苏二郎冒死救他儿子的恩情,又想到王老太平日的为人,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他将地契轻轻放在桌上,沉声道:“二郎是个好孩子,他留下的东西,谁也不能动!这地,既然地契在你手里,那就是你的!村里认这个!”
得到村长的明确表态,苏青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道谢。
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王老太那特有的尖利嗓音:“村长!村长你在家不?可得给我们老苏家主持公道啊!”
苏青瑶眼神一凝,来得正好!
苏德厚眉头紧皱,站起身:“出去看看。”
几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见王老太带着苏老大,以及一脸刻薄相的大儿媳张翠花,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门口。苏老大一身横肉,叉着腰,一副蛮横模样。张翠花则眼珠子乱转,打量着苏青瑶和村长。
王老太一见苏青瑶果然在村长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抢先开口:“村长,你可得管管!这林氏无法无天了!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娃,哪有力气种地?那亩自留地放在她手里也是荒废!不如交给我们老大打理,他力气大,种得好,到时候分她点粮食,也算我们仁至义尽了!”她绝口不提给孙子盖房的事。
苏老大立刻粗声粗气地附和:“就是!弟妹,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拖油瓶,哪有精力种地?别把地荒了可惜!”张翠花也在一旁阴阳怪气:“是啊,青瑶,你就把地交给大哥种呗,还能白得点粮食,多好的事?”
苏青瑶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冷笑。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其实是借着动作从空间取出)拿出那张地契,展开,递到众人面前,声音清晰而镇定:“地契在此,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地是我林氏继承的,受官府和村规保护。你们凭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王老太一看地契,眼睛都红了,一把抢过去,胡乱看了一眼,她虽不识字,但也认得那红手印和村长的名字。她恼羞成怒,竟直接将地契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一下,泼妇般嚷道:“一张破纸有什么用?在苏家,我说了算!这地就得给老大!”
“胡闹!”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村长苏德厚大步上前,弯腰捡起被踩脏的地契,小心地抚平褶皱,脸色铁青,怒视着王老太:“王老太!这地契是官府备案,村里画押的,有律法效力!岂是你说不算就不算的?二郎当年救过我的命,他的遗孀和孩子,我苏德厚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必须护着!这地,谁也不能抢!否则,别怪我按村规处置!”
村长在村里威望极高,此刻发怒,自有一股威严。苏老大和张翠花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王老太见村长如此强硬护着苏青瑶,又急又气,不死心地又搬出“孝道”大旗:“村长,她是我苏家的儿媳,就得听我的!我让她把她交出来,她就得交!这是天经地义!”
苏青瑶闻言,眼神一冷。她目光扫过墙角,那里还堆着一点之前王老太抢剩的、连她都不屑吃的糠麸。她走过去,抓起一把,直接扔在王老太面前的空地上,灰尘扬起。
(气人名场面2)
“婆母,”苏青瑶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您要是不嫌弃,这糠麸您拿回去吃,我家只给孩子吃细粮。至于这地,”她看向村长,语气转为坚定,“有村长叔做主,白纸黑字在这里,你想抢,也抢不走!”
“你!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王老太看着地上的糠麸,再听到苏青瑶这番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指着苏青瑶,话都说不利索了。
村长厌恶地看了王老太一眼,当着众多被动静吸引来的村民的面,高声宣布:“大家都听好了!苏二郎家的自留地,地契齐全,归属明确,受村里保护!任何人不得私自侵占,若有违反,一律按村规处置,绝不容情!”
这话如同最终判决,砸得王老太、苏老大和张翠花头晕眼花。
围观的村民见状,纷纷指指点点:
“王老太也太贪心了,连孤儿寡母的地都要抢!”
“就是,村长做得对!”
“有地契在,闹到官府也是她没理……”
王老太三人见大势已去,众目睽睽之下,再闹下去只会自取其辱。苏老大狠狠瞪了苏青瑶一眼,拉着还在不依不饶的王老太,灰溜溜地挤开人群,狼狈离去。张翠花也低着头,赶紧跟上。
苏青瑶从村长手中接过那张失而复得、略显皱巴的地契,紧紧握在手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踏实。
她知道,这场土地保卫战,她赢了!这不仅仅是保住了一亩地,更是她在苏家村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步!她向着村长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村长叔主持公道!”
苏德厚摆摆手,看着她沉稳的模样,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好好带着孩子过日子,有什么难处,再来找我。”
带着念安离开村长家,走在回程的路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苏青瑶看着手里紧握的地契,又看了看身边因为母亲赢了而挺起小胸膛的念安,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带娃致富的第一步,她终于稳稳地迈了出去!而那些极品亲戚,注定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崛起,再也无法阻挡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