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瑶对此番暗流汹涌尚不知情。她正沉浸在拓展业务的初步成功喜悦中,与药铺李掌柜的搭上线,让她看到了空间产物更广阔的变现可能。她甚至开始利用空间时间流速,小心翼翼地尝试播种下几颗【人参】和【当归】的种子,用稀释的灵泉水浇灌,观察其生长情况。
这日,她刚从空间打理完作物出来,正准备将新一批腌好的咸菜装罐,院门外却传来一阵粗鲁的拍门声,伴随着一个陌生男人粗嘎的嗓音:“苏林氏在家吗?开门!”
苏青瑶眉头一皱,这声音绝非村里熟人。她示意念安带着妹妹待在屋里别出来,自己则拿起倚在门边的柴刀,藏于身后,这才走到院门口,隔着破旧的木门沉声问道:“谁?”
“是我,邻村的赵大山!快开门,有好事找你商量!”门外的男人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不耐。
苏青瑶在记忆中快速搜索,确定原身并不认识什么邻村的赵大山。她心中警惕,没有开门,只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冷眼向外看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五十上下、头发花白杂乱、穿着邋遢破旧短褂的男人,他面色黝黑,眼袋浮肿,一双眼珠正滴溜溜地透过门缝往里瞅,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估量,那眼神让苏青瑶极不舒服。而在这赵老棍身后不远处,王老太、苏老大和张翠花三人赫然站在那里,王老太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和阴狠的表情,苏老大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苏青瑶瞬间明白了。这就是王老太想出来的新毒计——逼嫁!
她心中怒火陡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冷冷地看着门外的赵老棍:“我不认识你,有何事?”
赵老棍见她不开门,有些不悦,但想到王老太许诺的“只要能成事,地和钱都是你的”,还是挤出一副自以为和善的笑脸:“苏家娘子,是这么回事。你婆母王老太心疼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易,做主给你说了门好亲事,就是我!你看我,虽然年纪大点,但身体结实,家里也有几亩薄田,你嫁过来,保证饿不着你!王老太说了,只要你点头,彩礼都好说!”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王老太就迫不及待地帮腔,声音尖利:“林氏!赵兄弟可是实诚人!你一个寡妇拖着两个拖油瓶,能有男人要就不错了!还不快开门让赵兄弟进去好好说道说道!这婚事我做主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苏青瑶气极反笑。她猛地将门拉开,整个人站在门口,目光如冰刃般扫过王老太和赵老棍,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小院,也传到了被动静吸引过来的邻居耳中:
“做主?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苏青瑶的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恨不得我们娘仨饿死的人来插手?”
她不等王老太反驳,直接转向那赵老棍,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这位……赵大叔,是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苏青瑶,就算一辈子不嫁人,靠自己这双手,也能把孩子拉扯大,过上好日子!也绝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王老太想卖了我换彩礼,你告诉她,没门!趁早死了这条心!”
赵老棍被她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在邻村也是出了名的老光棍,何曾被一个妇人如此当面羞辱?当下恼羞成怒,指着苏青瑶骂道:“你个不识抬举的贱蹄子!老子肯要你是你的福气!你……”
“滚!”苏青瑶根本不听他废话,直接将藏在身后的柴刀亮了出来,刀锋在日光下闪着寒光,她眼神狠厉,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再不滚,别怪我这柴刀不长眼!我苏青瑶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谁敢逼我改嫁,我就跟谁拼命!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这副豁出去的悍勇模样,顿时镇住了在场所有人。赵老棍被她眼中的狠绝吓得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嘟囔了几句,终究不敢真跟一个拿着刀的疯婆子硬碰硬,狠狠瞪了王老太一眼,骂骂咧咧地转身快步走了——这媒事没成,还平白受了一肚子气。
王老太见赵老棍被吓跑,计划落空,气得捶胸顿足,指着苏青瑶跳脚大骂:“反了!反了!你个不孝的恶妇!连婆母做的媒都敢拒!你等着!你等着瞧!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苏青瑶根本不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和苏老大、张翠花。那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王老太三人在她冰冷的目光下,竟也觉得有些脊背发凉,撂下几句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院外围观的邻居们见状,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苏青瑶太过悍勇,但更多的人则对王老太逼嫁寡媳、企图吞产的行为感到不齿。
“王老太也太狠心了,这不是要把青瑶往火坑里推吗?”
“就是,那赵老棍是什麼人誰不知道?嫁過去還能有好?”
“青瑤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苏青瑶关上院门,背靠着门板,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剧烈的心跳和翻涌的怒火。她知道,逼嫁失败,王老太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还有后招。
这一次,她虽然凭借一股悍勇暂时击退了对方,但也暴露了自己的底线和态度。接下来,王老太的报复,恐怕会更加阴险和猛烈。
她必须尽快做好准备,收集证据,积蓄力量,迎接即将到来的、更猛烈的风暴。平静的日子,似乎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