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莱妮·里希特,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身为纯血统,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喜欢所有的纯血统,尤其是像德拉科·马尔福这种把家谱挂在嘴边,仿佛那是梅林勋章一样的人。
此刻,我和我的闺蜜艾莉诺·斯特正舒适地坐在一个空荡荡的包厢里。车窗外,英格兰的乡村景色飞驰而过,像一幅模糊的绿色水彩画。艾莉诺,正用她那双锐利的灰眼睛挑剔地看着我带来的巧克力蛙。
艾莉诺·斯特“我敢打赌,这只会跳到窗户外边去。”
她语气平淡地预言着不幸。
莱妮·里希特“乐观一点,艾莉。”
我一边拆着包装纸一边说,
莱妮·里希特我“说不定它会优雅地落在你的膝盖上,然后对你行个礼。”
果然,那巧克力蛙刚获得自由,就以一种完全不优雅的姿势猛地一蹬腿,直奔艾莉诺的脸而去。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敏捷地抬手,精准地抓住了它,动作快得带风。
艾莉诺·斯特“看到了吗?”
她把它扔回盒子里,用餐巾纸擦了擦手指,
艾莉诺·斯特“毫无礼貌,跟某些人一样。”
她意有所指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滑开了。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站着德拉科·马尔福,他那淡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后跟着他那两个像山怪一样壮实的跟班,克拉布和高尔。
德拉科·马尔福“看来这个包厢还不算太糟,”
德拉科拖着长腔,目光在我们俩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艾莉诺身上,
德拉科·马尔福“斯特,里希特。看来我们注定要坐同一趟车了。”
艾莉诺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是盯着窗外。
艾莉诺·斯特“如果你的下一句是‘我爸爸说过’,马尔福,我建议你省省力气。”
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但很快收敛起来。比起艾莉诺的直接锋利,我的方式通常更温和些——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莱妮·里希特“有事吗,德拉科?”
我问道。
德拉科似乎对艾莉诺的态度有些挫败,但他很快挺直了那小小的身板,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表情凑近我们:
德拉科·马尔福“你们听说了吗?哈利·波特就在这列火车上。”
艾莉诺·斯特“所以?”
艾莉诺终于把目光从窗外移开,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德拉科·马尔福“所以?”
德拉科模仿着她的语调,带着点被冒犯的意味,
德拉科·马尔福“我们难道不该去看看吗?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嗯,结交一下。”
他说话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艾莉诺,带着一种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完全意识到的关注。我心中了然,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对我这位脾气比他更差、家世却足以与之匹敌的闺蜜,有着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艾莉诺嗤笑一声:
艾莉诺·斯特“‘结交一下’?听起来像是去动物园围观一只珍稀动物。要去你自己去,德拉科,我对当跟班没兴趣。”
德拉科·马尔福“我不是……”
德拉科的脸微微涨红,他显然不习惯被这样直接拒绝,尤其是被艾莉诺。
他看向我,
德拉科·马尔福“莱妮,你呢?”
待在包厢里看德拉科吃瘪,或者去看救世主,后者显然更有吸引力。
莱妮·里希特“好吧,”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
莱妮·里希特“去看看也无妨。”
艾莉诺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谴责我的“背叛”,但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德拉科似乎因为她的妥协而精神一振,立刻带头走在前面,克拉布和高尔笨重地跟在后面。
寻找“救世主”的过程并不顺利。我们穿过好几个车厢,看到了不少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但都没有那个额头上有着闪电形伤疤的男孩。
德拉科每问一个包厢,语气都愈发不耐烦。最终,我们似乎找到了目标——一个黑头发、戴眼镜的瘦弱男孩,正和一个红头发、满脸雀斑的男孩坐在一起。(明显是韦斯莱家的)
德拉科那套“选择朋友很重要”的言论,以及他对罗恩·韦斯莱家境的明嘲暗讽,果然成功地搞砸了这次会面。哈利·波特干脆地拒绝了他伸出的手。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
德拉科苍白的脸气得泛红,他狠狠地瞪了包厢里的两人一眼,嘴里咕哝着“波特你会后悔的”之类的话,然后怒气冲冲地转身,示意我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气氛比来时低沉得多。德拉科闷头走在最前面,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移动的堡垒跟着他。
艾莉诺走在我身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低声对我说:“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马尔福式的‘结交’,永远以闹剧收场。”
我无奈地笑了笑,正想回应,注意力却被前方一阵动静吸引。
就在我们前方的过道里,两个一模一样、有着火红头发的身影正蹲在那里,对着一个什么玩意儿窃窃私语,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恶作剧笑容。
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怒气冲冲的德拉科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差点踩到他们的“宝贝”。
双胞胎同时抬起头。
弗雷德·韦斯莱“嘿!看着点路,小金毛!”
其中一个喊道。
德拉科正没好气,立刻回头反唇相讥:
德拉科·马尔福“管好你们那些破烂,韦斯莱!”
另外一个拍了拍袍子上的灰,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是明亮的蓝色,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乔治·韦斯莱“哇哦,火气不小嘛。”
语调轻松愉快,仿佛德拉科的怒气是什么有趣的表演。
他的目光在我们一行人身上扫过,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看热闹的意味,并未在我身上多做停留。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显然不想再跟韦斯莱家的人多做纠缠,尤其是在刚刚碰了一鼻子灰之后。
德拉科·马尔福“我们走。”
他语气生硬地对我和艾莉诺说,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艾莉诺若有所思地瞥了那对双胞胎一眼,随即跟上了德拉科。
我落在最后,目光不经意间与那个站着的韦斯莱短暂相遇。他只是随意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便重新蹲下去,和他的兄弟继续研究他们那个小玩意儿,仿佛我们只是过道里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我收回目光,跟上艾莉诺和德拉科。那对红发双胞胎,连同他们那短暂的插曲,很快被抛在脑后,就像火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